首頁 > 巾幗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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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頁

 

  「誰!」蹲身坐進浴池遮掩一身光裸的纖影厲聲喝道,同時也巡視四:周欲找出闖入者。

  「都要成為夫妻了,還這麼怕羞?」調侃的笑意夾帶在話中,阻礙視野的濃濃蒸霧中,隱約可見一道蹲踞在浴池外的黑影。

  「墨凡庸?」鳳嫦娥冷眼鎖住黑影,他就蹲在她衣衫擺放處。

  該死!她隨身的袖箭也在那裡。「滾出去!」

  性情真是冷絕到極點。墨凡庸歎想,邢培玠怎會對這樣的女子動心?奇也怪哉。「別急著趕人,我不會無緣無故來找你。」

  細眉挑起。「挑這種時候?」

  他何嘗願意像個登徒子似的挑姑娘家沐浴的時候!「我自詡風流卻不下流。」

  「夜窺女子沐浴,好個風流法。」她冷諷。

  呃……墨凡庸尷尬地摸摸自個兒的鼻子。

  「都說有事找你了。」真冤。「可惡的傢伙,害我落得這下場!」忍不住,墨凡庸在嘴裡咕噥著對某人的極度不滿。

  「你說什麼?」

  「沒,啥事都沒!」墨凡庸側首看見腳邊製作精巧的袖箭。「果然只有在這時候你才會卸下防備。」他也才沒有被一箭射上腦門的危險。

  「你到底想說什麼?」躲身在浴池中的鳳嫦娥被熱氣蒸紅了臉,腦門漲熱得有些暈眩。「快說!」

  算了,拖拉這麼久,也該談談正事。「你知道蟠龍石現世這件事吧?」

  「哼,在野的潛龍出自北武郡王府?」鳳嫦娥哼聲,忍住暈眩表明不屑。「說出去誰信。」

  「不信就好。」果真是有腦子的巾幗英雄,「難怪皇上會如此器重你。」

  「果然是假的。」與皇兄推想的一模一樣,但既然如此,又為何要在百官面前裝出龍心大悅的樣子?這無疑是讓朝中官員相信墨少筠真是當世潛龍。一時間,鳳嫦娥陷入沉思,愈加覺得頭暈目眩。

  該死,這過熱的水氣漲得她腦門難受。

  沒有發現她不適的墨少庸仍笑著說明來意:「我狼狽為奸的父兄決定在四月十五迦南寺落成之日,將蟠龍石迎入寺中供奉一天一夜,讓世人看看冒牌貨長啥樣子,順道將前來觀看的士人學子一網打盡,以絕後患。」「絕後患?」

  「怕正牌的潛龍不現身,只好錯殺一百也不錯放一個。」不愧是他那聰明到家的父兄呵,竟然想得出這種餿主意。

  「你來,只是為了告知此事?」

  「我想知道皇上為何對此事不聞不問?難道他相信潛龍出於北武郡王府的說法?」

  「皇上心裡的盤算沒有人知道。」好難受……鳳嫦娥按住額角,強撐起意識。

  「你是他妹妹,至少該清楚一、二。」

  「我不知道。」

  「若潛龍喪命,受害的是皇上。」少了一個治國人才豈不痛哉。

  「我說過,皇上自有盤算。」

  「是不清楚還是不說?」

  該死!他到底走還是不走?「要是墨武知道自己的兒子向外人密告他有謀反之心,你想他會如何?」

  「你還得靠我娶進門才能監視北武郡王府的動向不是?再說你現下手無寸鐵,又不可能離開這池子;綜觀時勢,我安全得很。」是吧?「你說呢?」危險明顯添入輕聲反問之中。「若我沒說錯,墨武敗家的劣子不只你一個。」言下之意,她要嫁入北武郡王府並不一定非他墨凡庸不可。

  浴池的水因池中人一動而作響,繃緊墨凡庸的神色。

  「呃?」她該不會是玩真的吧?「別、別忘了你此刻未著寸縷!」他提醒。

  想逼走他好離開浴池的鳳嫦娥繃著聲音道:「我不在乎被死人看見身無寸縷的模樣。」一張嘴在活的時候可以嘰喳個不停,一旦死了就沒有向外頭說話的能耐了。

  喝!墨凡庸倒抽一口冷冽寒氣,嘿嘿強笑,「你真打算還沒進門就守寡?」

  「我敢說在北武郡王府,想娶我的世子不只你一個。」

  她說對了。「你的城府比我想的還要深。」自此以後不敢小覷吶!他墨凡庸總算開了眼界。「去!何苦膛這趟渾水……」他忍不住又嘀咕起來。

  「你說什麼?」嘀嘀咕咕的像什麼男人樣!「有話就明說,少嘀咕。」

  煩!

  「我沒說什麼!」墨凡庸連忙揮手。「今夜前來就只為探蟠龍石現世一事,既然連你都不知道皇上作何打算就罷,反正這天下不是我的,自然輪不到我擔心。」他也可落得無事一身輕。

  "你不擔心?」不擔心會到她這?「能進我將軍府不被察覺,墨凡庸,你本事倒也不小。」

  「好說,這種夜探軟香溫玉華清池的事做多了,難免也學了些小把戲,還不足以跟鳳將軍的卓越射術相比。」「好聽話少說,如果沒其他事,滾出去。」該死!一陣黑雲迅速自眼前一閃而過,踉蹌了鳳嫦娥蹲屈在浴池中的雙足,消失在熱氣蒸騰的水面。

  「鳳嫦蛾!」霧中黑影驟然消失,墨凡庸忘了自己此刻身在何處,立刻拉開嗓門急叫。

  幾乎是一眨眼的時間,被他嗓門引來的人影破門而入,在尋不著鳳嫦娥的身影後跳入浴池。

  第五章

  「若她出事,我絕對會拿你陪葬。」季冬寒風過,幫襯了執簫男子口中所說的冰言冷語。

  「現下同拿我陪葬也相去不遠。」被眼前男子以簫抵住咽喉,外加被綁在曲廊石柱上灌吹陣陣帶雪寒風的墨凡庸苦笑道:「老兄,雖說這冬天已近末,可夜裡寒風還是會要命的,可不可以——」

  「等她醒來,由她決斷。」他只負責她的安全,也只負責捉企圖不利於她的刺客,哪怕這刺客來頭不小。

  「我跟嫦娥都快成夫妻了,同處一室、袒裎相見也不是什麼羞於見人之事,你難道不知我是堂堂北武郡王府的三世子墨凡庸?」哦喔!他的手開始握起拳頭來了,小命不保、小命不保。「你可真害苦我了,唉!」

  「你說什麼?」聽見一聲嘀咕的邢培玠故意加重力道,簫管按入墨凡庸的咽喉,令他一口氣提不上來,悶漲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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