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掠空並不打算容忍她的反抗和不從,二話不說地擁緊她並將唇扣印在她的唇瓣上。不像先前蜻蜓點水般的啄吻,他給她一個結結實實的熱吻,將毫無心理準備的指柔吻得幾乎喘不過氣來,還大剌剌地挑開她的芳唇登堂入室地撩撥著她,在她想偏過頭逃躲換氣時,他隨即又附上來阻絕她需要的空氣,綿綿密密地佔領她的芳唇,不留一絲空隙。
在指柔就快因他濃郁的吻而窒息時,雲掠空才滿意地稍稍鬆開她;猶覺得天旋地轉的指柔想也不多想,隨手就用了他一記巴掌以示回敬。
雲掠空舔舔嘴角被她打出來的血絲,一報還一報地提起她的腰肢,完全不溫柔的把她壓向亭邊的柱子,再度俯身向她徹底擄掠她的唇,讓她嘗盡他口中的血腥味道,直到被吻得綿軟無力的指柔輕捶著他的胸口向他告降時,他才緩緩地放開她。
「你……」知道再反抗他只會自討苦吃,指柔氣喘吁吁地瞪著這個用盡男女之間優勢,好逼她投降的採花大盜。
「你的心跳得很急呢,是還想再來一次嗎?」雲掠空得意地按著她急跳的心口對靠在身上的她落井下石,並再度對她重申,「不要再試煉我的耐性,你愈是躲,我便愈是追,建議你最好是省點力氣,因為我不會輕易的放過你。」
指柔無力地靠在他的胸前低間:「我難道連拒絕你的權利也沒有?」
「沒有。」
她氣處地捶打他硬如鐵石的胸膛,「蠻子……連道理也不講的蠻子!」
雲掠空不發一言地握住她的手,將她的身子一頓,瞬間便扯開她上衣的衣襟,讓她雪白的皮膚暴露在他的面前,低頭就朝她細緻的頸項啃咬。
「住手……」指柔作夢也沒想到他運這種手段也使得上,使力推著他的肩頭,「住手!」
「這是誰造成的?」雲掠空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神色不悅地盯著她右胸上方還帶著粉色的傷口。
指柔在他的懷中一怔,風家當日遭滅的情景頓時湧上心頭,勾起了她沉澱已久的心傷。她不置一詞地別過臉,盡力忍著欲脫眶的淚。
雲掠空拉好她的衣衫勾回她的小臉輕聲地問:「這是雷霆神弓隊所造成的箭傷?」
「我能流淚嗎?」指柔幽幽地間。
「為什麼?」雲掠空放鬆了環抱她的力道,改而輕柔地攬她入懷。
她雙手掩住臉龐,不肯讓他看見眼中的淚。「為我風家的人。」
「可以。」雲掠空一改先前的強硬,柔柔地將她壓進懷裡,讓她這些日子來從不曾釋放的淚水在他的懷中盡情傾洩,讓她的淚水慢慢地流進他的心底。
指柔從來不知道自己會哭得這麼久,也從來不知道自己會哭得這麼放心和徹底,她只知道,在她失去了一切之後,她有一片可以讓她盡情哭泣的胸膛來支撐她所有的傷心,她還有一個寬闊的懷抱能夠收容她的淒涼無依。
雲掠空撫著她的長髮,靜靜地聽著她的哭聲,任憑她哭濕了他的衣衫也沒有離開她的意願,只是無聲地拍撫著她的背脊耐性地等著她平復心情。
哭累的指柔靠在他的頭間困累地合著眼,覺得好像把所有的力氣都用盡了。在恍惚中,她感覺他橫抱起她回去客房休息,他穩重的步伐像是要催眠她一般的輕盈,小心翼翼的像是會鷲擾了她一樣。
「雲掠空……」她在快睡著前輕點著他的胸口,「你究竟是什麼人?」
雲掠空的回答自她的頭頂上緩緩傳來,「我是個非常、非常自私的男人。」
第四章
「少爺?」濯雨冒著觸怒雲掠空的風險,站在鍛劍房的門口朝裡頭輕喚。
「出去。」正在鑄劍的雲掠空內力一震,立即將濯雨打開的大門又震合上。
濯雨在外頭不死心的請他出來,「少爺,外頭有你的訪客!」
「叫他滾。」
「但那個人是司馬相國的四大侍郎之一!」也被拒絕在門外的輕煙大聲的喊著。
鍛劍房的大門立即開啟,一身汗熱的雲掠空緩緩地踱了出來,身後則跟著被他強拉到裡頭陪他鑄劍的指柔。
雲掠空邊整理衣裝邊問:「哪一個侍郎?」
輕煙小心地看著他的臉色回答,「劊子手雷霆。」
「雷……雷霆?」一聽到滅了風家的雷霆找來此地,指柔的小臉瞬間變得雪白,腳步不穩地頻頻後退。
「那些老跟在雷霆屁股後頭的神弓大隊,可也跟著一塊兒來了?」雲掠空在問著輕煙時,不動聲色地一手拉緊指柔將她緊按在身側。
「是的。」
「告訴雷霆我隨後就出去。」雲掠空話一說完就又把門關上並把指柔給拉回鍛劍房裡。
指柔幾乎無法克制自己打顫的雙腿,兩手緊揪著雲掠空的衣裳,藉著他的支撐才沒軟跌在地上。
「你在抖什麼?」雲掠空收攏了一雙劍眉看著地那副驚弓之鳥的模樣,愈看愈反感。
「雷霆他……」指柔愈想愈害怕,抬起頭四處尋找著能到哪裡躲藏,可沒走幾步就被雲掠空拉回身畔。
「你以為你要去哪裡?」雲掠空將她圍在懷裡,冷冷地盯著她飄忽不安的眼眸。
恐懼感采至心底的指柔在他的懷裡掙扎著,「放開我!我不能留在這裡!雷霆一定是知道我還活著,才會帶大隊人馬來找風玉,我不能因此而拖累你,我不能讓雷霆又──」
雲掠空按著她的雙肩下令,「看著我。」
「讓我走吧。」指柔懇求地捉著他的手,「這樣你便不會受到任何傷害。我不能害你也被雷霆──」
沒預兆的吻忽然落至她的唇上,一瞬間抽空了指柔的思緒。冰涼的吻撫平了她紛亂不安的思緒,彷彿也為她注入了一道力量,緩緩地滋潤著她。
「你……」指柔撫著唇,總摸不清他這種說來就來的吻這次又是代表什麼意思。
「鎮定了一點就跟我出去。」雲掠空摟著她的腰際,不顧她的反對逕自拉著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