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校衛一手指著小小,「大人,你說現在咱們怎麼辦才好?要不要把這個女人交出 去?」
「不交。」藏弓心一橫,咬緊牙關決定孤注一擲。
「大人?」
他哼聲冷笑,「既然宮上邪這麼重視她,那麼,我絕不能把她交出去。」宮上邪既 能為這個女人大動干戈,那麼這個女人就是他眼前唯一的保命符,他怎能將她交出去?
宮上邪火爆的吼聲像陣響雷似地落在藏弓的話後,直直地將他打醒。
「你不交也得交!」率領著大批總督府人馬的宮上邪,一腳踢破了總督府別府的大 門,滿目凶光地瞪著藏弓。
「你……」被他所帶來人馬嚇到的藏弓,趕緊將小小捉來面前,兩指緊按著她的喉 際,「你沒看到我手中的人是誰嗎?」
宮上邪的雙眼瞬間瞇成一條直線,「我看得一清二楚。」
「想要她活命的話,就交出蛇蟠和虎翼兩塊玉!」以為這樣就佔上風的藏弓,得意 地向他伸出一掌,獅子大開口地向他要玉。
「小小,不要動。」宮上邪卻沒理會他,只柔聲對小小交代。
「你到底有沒有聽到……」藏弓才想向他恐嚇,宮上邪卻已擲出手中的琅琊劍,一 劍剌穿了藏弓的手掌,將他牢釘在身後的牆上。
宮上邪在劍一脫手後,立刻飛奔至小小的面前打開藏弓的兩手,順手自藏弓的腰間 再取來一柄短刀,將他的另一掌也釘在牆上,讓他只能掛在牆上乖乖就擒。
小小在藏弓一放手時就立即軟跪了下來,兩眼無神地呆坐在地上。
「王八蛋……」宮上邪在見到小小手上緊緊綁縛的粗繩後,怒火瞬間在他的眼中燃 燒,「你居然敢綁她?」
「我……」兩手受痛的藏弓幾乎說不出話來,想強行將手掌自刀劍中拔出,卻又痛 得齜牙咧瞵的。
宮上邪目光凶狠地指著身後一名帶來的小兵,「你!」「我……我?。
小兵害怕地指著自己。
「去花園的池子裡給我拎一隻烏龜來!」他邊說邊將藏弓兩手的刀劍深深插進牆裡 。
小兵愣了愣,「烏龜?」
「馬上給我去!」沒耐性的宮上邪就像條擺尾吐信的毒蛇,嘶聲向他眷告著。
「馬上去!馬上就去!」
解決完手中的雜事後,馬上蹲下身子察看過人綁來的小小。
「小小,你怎麼樣?」他輕抬起她的臉龐,赫然發現她的眼中有淚,而她的眼瞳絲 毫不動,像是完全看不見他。
「你對她做了什麼?」他僨恨難忍地扭頭問向藏弓,掄起拳頭就朝藏弓身上重要的 穴脈重擊。
「我……」藏弓怯怯懦懦地答著;感覺自己身上幾處大穴都己被他擊破,「我什麼 也沒做……」
「宮大人,你要的烏龜……來了。」十萬火急跑去總督府後花園的池子裡撈來一隻 烏龜的小兵,氣喘吁吁地在宮上邪身後捧高了那隻小烏龜。
宮上邪一手捉來那只還濕淋淋的烏龜,將它按在藏弓的臉上,並從懷裡拿出了一枚 細針,開始照著烏龜的龜殼形狀在藏弓的臉上紋繡。
「宮上邪,你在做什麼?」又濕又痛的感覺漫布在臉上,藏弓忍不住想知道他在搞 什麼花樣。
「讓你當個名副其實的王八蛋!」宮上邪將手上的烏龜往後一拋,動手桃斷了藏弓 兩手的筋脈,才抽出刀劍把藏弓推往擺在桌案上的銅鏡旁。
在銅鏡裡看到自己的臉被紋上了一隻烏龜,而臉頰邊還有宮上邪的細針簽名,藏弓 禁不住這個打擊,頻翻著白眼往後重重倒下。
「大人!」左右校衛忙不迭地去扶受不了打擊的藏弓。
「出去,統統給我滾出去」宮上邪轉頭對所有跟來的人大喝,又瞪向藏弓等三人, 「至於這三個人,能扔多遠你們就給我扔多遠!」
沒有人敢招惹怒氣當頭的宮上邪,大廳裡的人瞬間做鳥獸散,只剩下他和小小兩人 。
宮上邪吸氣又吐氣了好一會兒,才辛苦地平復了情緒,緩緩地轉身面對在他來了之 後,就一句話也沒有說過的小小。
「小小?」他解開她手上的粗繩,伶惜地拭著她臉上未干的淚,試著喚她回神。
小小一徑地默不作聲,在聽到他的聲音後將頭愈垂愈低,身子也頻頻顫抖。
「怎麼了?是哪裡疼嗎?」宮上邪擔心地推拿著她手上的淤青,「我幫你揉揉。」
當他的手一接觸到她的,她的雙手立即緊握成拳,顫縮著身子退至牆角。
「小小?」他大惑不解地看著她。
許久許久之後,小小終於抬起頭,淒恨的、忿忿的,用宮上邪未曾相識的眼光看著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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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季最後一場雷雨來襲;熱切地敲打著瓦簷,發出淨琮的聲響,但室內卻是異樣地 寂詩無聲,只有兩道淺淺的氣息。
暗暗的波濤洶湧,無可抵擋地在宮上邪與小小之間來襲,秋雨的味道,悄悄地滲入 空氣裡。
打發走了綁架小小的藏弓,卻不知道小小怎麼突地變了一個人的宮上邪,不明所以 地看著她眸中難以止近的憤恨。
他做錯了什麼嗎?
宮上邪伸手想將她自地上拉起,小小卻拍開他的手。
「不要碰我。」她幾乎無法忽受他的碰觸,無法忍受他眼底的訝異和憐惜。
小小清絕冷絕地看著他,看著這個讓她陷入泥淖裡的男子。她妒忌、怨懟、憤恨, 更可悲的是她愛他,她愛這個比她更貪婪的男子,他把他的貪婪深深隱藏著,讓她一無 所知。
愛情是這麼地脆弱,只消外人輕輕一敲,再美的夢也會現出原形,把夢裡頭藏著的 真相一一浮現出來,讓誰也不能躲,誰也不能進。
「小小?」宮上邪沉斂著呼吸,試著一步步朝她靠近。
她眸光洞悉地瞅著他,「你是為了虎翼玉而來蘇州的?」
宮上邪忽地止住腳步,明瞭她的改變所為何來,同時有一種失去的感覺,正在他的 胸口泛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