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笑的聲音在外頭的風雪裡遠遠地傳來,「封貞觀……你不是人,我恨你……」
聆聽著她的聲音,封貞觀面無表情地深吐出一口在他胸腔裡儲存已久的悶氣。
第四章
「上邪,你這麼想我?」封貞觀停下腳步,眼眸冷冷地望向雪林裡的一處。
在雲拂城裡被封貞觀整得淒淒慘慘的若笑,從那晚他又把她扔出窗外起,她就徹底 的與封貞觀翻了臉,一路上都不搭理他,而性格冷得像塊冰的封貞觀也絲毫不理會地, 於是他們兩個就這麼一路相對無言地繼續朝洛陽前進。但就在離開了雲拂城不多久後, 在這條前往洛陽的路上,那個已經許多日不曾開過口的封貞觀終於開了金口。
「官上邪?」一聽到損友的名字,與封貞觀離得遠遠的若笑頓時抬起頭。
「你是狗啊?」宮上邪手扶著苗小小,小心翼翼地走出林後,邊走邊瞪那個知覺敏 銳的老友,「鼻子那麼靈。」
「小小!」一看到數月不見的手帕交苗小小,他鄉遇故鄉的若笑臉上露出了許久不 見的笑容,飛快地跑至她的身邊。
官上邪一手擋在畝小小和若笑的緩面前,「賣笑的,你離我的愛妻遠一點。」
「不准你對若笑這麼凶。」苗小小伸手輕敲宮上邪,細聲細氣地訓斥,將一臉酸溜 溜的官上邪哄到一邊去,再親親熱熱地挽著若笑的手。
「小小,我好想你……」這陣子吃盡苦頭的若笑,緊握著苗小小的手,滿腹的委屈 和心酸全寫在眼底。「我也很想你。」苗小小輕撫著她的臉龐,「你是怎麼了,怎麼變 得這麼瘦削?」
若笑忿忿地回過頭,憎恨的瞪著那個對她不理不睬的封貞觀,「還不都是某個人害 的!」
「某個人?」苗小小順著她的眼光看過去,意外地看到若笑居然與一名男子同行。
遭人瞪的封貞觀任他們三人去敘舊,自己找了個地方坐下休息,一點也沒有加入他 們的打算。
「親愛的朋友。」若笑用肘撞撞官上邪,一手指著那個坐在遠處的封貞觀,「那個 姓封的真的是你的青梅竹馬?」
宮上邪愛理不理地點著頭,「是啊。」
若笑的千仇萬恨全都湧了上來,「那個小氣鬼怎麼那麼沒人性?」她看過那麼多的 男人,交過數不盡的朋友,可是就只有那個姓封的最是冷血可惡。
任何人只要認識他半天,就知道他是各道道地地的小氣鬼!」她握緊了雙拳低低忿 叫,一旁的苗小小看了忙拍著她的背要她別那麼激動。
宮上邪壞壞地揚起嘴角,「你吃過苦頭了?」
喲,這個素來對男人無往不利的賣笑女,也會有這麼火大的一天?
「每天我都在活受罪……」一想起每日每日的處境,若笑就真恨自己當初幹嘛要賭 氣的陪封貞觀來找翔鳥玉。
「活該。」宮上邪樂得看她遭天譴,「遇上他,算你倒霉。」只要認識貞觀的人, 從沒有一個人能夠心情輕鬆愉快的過日子,而和貞觀在一起的話,就會過得非常水深火 熱。
「上邪。」休息了一陣的封貞觀踱了過來,「你沒進京反而來找我做什麼。」
宮上邪不情不顧地撇撇嘴,「戰堯修叫我來問你,你要找的翔鳥玉找到了沒?」他 也很討厭在這種大雪天出門來找這個老友,可是主子的命令,他又偏偏違抗不得。
「還沒。」
聽到翔鳥王玉名的苗小小,詫異地看著封貞觀,再回過頭看那個眼眉間帶著怒氣的 若笑,不禁輕輕撩起了眉頭。
「翔鳥玉?」她伸手輕拉著若笑的衣襟,「若笑你不是……」
若笑在她把話說完前便一手掩住她的嘴,並且將她拉至一旁在她的耳邊唱唱私語好 一陣子。
封貞觀眼眸敏銳地看著她們倆的異樣,「你們怎麼了?
「沒事!」她們兩個異口同聲地大聲答道,讓封貞觀看了更覺得其中必然有些不對 勁。
一看到愛妻又和若笑走得那麼近,醋勁濃濃的宮上邪忙不迭地去分開她們倆。
「賣笑的,你少給我靠近小小。」他一把推開若笑,保護性地將苗小小摟在懷裡。
若笑雨手擦著腰,「我為什麼不能靠近我的手帕交?」
「誰曉得你會不會把你所有的惡性都傳染給她?」
這個會耍心機、玩手段的女人,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有多惡劣,要是他的寶貝妻子 也被她帶壞了怎麼辦?
「宮家大少。」苦笑細瞇著眼,瞪著這個友情淡薄的損友,「你的好事成了,所以 就想將我這個媒人扔過牆?」
「正是!」他只要能夠拐到老婆就好了,對於這個曾當過他軍師的女人,他老旱就 想跟她割袍斷義。
「臭男人……」若笑氣呼呼地看著他摟著苗小小,走去封貞觀那邊。
「貞觀,我一直很想問你一個問題。」宮上邪扶著苗小小在一塊大石上坐下後,帶 著滿臉好奇的神色挨在封貞觀的身邊問。
「什麼問題?」對任何人都冷冷淡淡的封貞觀,就連對這個認識了二十多年的老友 也是沒什麼好臉色。
宮上邪百思不解地搔搔發,「你上回說你的玉被凌波偷了,這是怎麼回事?」
「他的玉被人偷了?」若笑訝愕地合不上嘴,「有人這麼不怕死的敢偷這個小氣鬼 的東西?」
宮上邪朝她點點頭,「是有一個很不怕死的段凌波輸了他的東西。」
一聽到段凌波的名字,封貞觀的臉色變得更加暗沉陰冷,還將一雙拳頭給握得喀喀 作響。
「上邪,你有凌波的消息嗎?」要不是他急著找翔鳥玉,他老早就去追殺那個小偷 了。
「沒有。」官上邪迫不及待地想探八卦,「你可不可以先說說你和凌波之間到底是 結了什麼梁子?」
封貞觀緊咬著牙,「我身上的玉,原本不是飛龍玉。」
宮上邪恍然大悟地指著他,「難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