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她極力將音調放至最軟最媚,款款地向他曲身行禮,段凌波目不轉睛地 盯著她,迫不及待地向她招手,「都是自家人嘛,不必客套了,坐。」
秦似魅壓下心中得意的笑意,故意緩慢地走向他,在快接近他時腳步忽地一軟,像 朵紅雲似地軟軟跌進他的懷裡。
「姐夫,我被日頭曬得有點暈……」她一手攬著他的肩頭,一手撫著額,星眸半瞇 地在他懷中輕喘。
段凌波如她所願地將她攬進懷裡,「那就休息一下好了。」
「多謝姐夫。」秦似魅朝他綻出惑人的笑容,攬著他肩頭的手,無聲無息地露出一 截短刀,打算趁他偷香的時候迅速完成任務。
「俗話說,色字當頭一把刀。」段凌波在她舉刀欲刺之前,不慌不忙地開口:「小 姨子,你的這把刀是想抹誰的脖子啊?」
秦似魅的臉色驀然一變,「你的!」
「恐怕不行喔。」段凌波出手快如閃電地在她身上連連施點了數穴,而後將那個中 了他獨門點穴功夫的女人推離身上。
反被他先發制人而全身不能動彈的秦似魅,怔怔地站在他面前,不敢相信這個滿面 笑意的男人,居然能在剎那間出手比她還要快。
「我原本還希望你會有點耐性,沒想到你就這麼迫不及待。」段凌波抽掉她手中的 短刀,將涼涼的刀身貼在她的臉頰上,「告訴我,司馬相國是不是日日想、夜夜盼著我 的這顆人頭,所以才叫你一看到我就快快動手?」
她的秀容瞬間變得很猙獰,「楚似印告訴你的?」
「不,她還被蒙在鼓裡,什麼也不知道。」他只是個很愛演戲的男人,既然似印有 心隱瞞,那他也只好順從似印的心願陪著她演下去。
「你想怎麼樣?」身陷困境的秦似魅,不甘心地盯著他臉上從沒有變過的笑容。
段凌波傾身在她面前反問:「那日,你是怎麼對似印的?」
冷汗瞬間滑過她的心頭,「你……看見了?」怎麼可能?那天她明明調查過段凌波 在府內讓似印一個人落單,她才會去找似印的,他怎麼會出現在那裡?
「我不但看得一清二楚,我這個人還很懂得什麼叫禮尚往來喔。」段凌波扳著雙手 ,微笑地朝她眨眨眼。
「禮尚往來?」
段凌波執起她一腕,飛快地點破她腕間的重穴,心滿意足地看著她的手腕軟軟地垂 下。
疼痛不堪的秦似魅,咬牙切齒地瞪著他,「段凌波!」
「怎麼,你也會疼啊?」他的愛妻被她傷了後連聲疼都不喊,這個女人又是在叫什 麼?
「既然你知道楚似印也是派來殺你的,你為何不對她動手反制?」她不懂,同樣都 是刺客,似印到底是對他做了什麼,才能活到今天?
「她是我的親親愛妻,我怎會對她做出這種事呢?」段凌波說著說著,大掌猛然制 向她的頸項,將她掐按得幾乎無法喘息。
「你……」秦似魅的雙眼睜得老大,對這個手段與外表一點也不符的男子徹底改觀 。
「我給你一個機會。」段凌波在將她掐得快斷氣之前,低下頭對她淡笑地警告,「 我不想讓似印知道咱們之間的小小恩怨,所以你就在似印回來之前快滾,你要是走慢了 活,那可就別怪我把你剁了餵狗。」
「我不信你會殺女人……」不願空手而回的秦似魅猶自咬牙硬撐。
段凌波緩緩在掌間施上力道,「你可以親自證實一下。」
「等等……」無法喘息的秦似魅這才發現他絕對狠得下心,「不要……不要殺我… …」
「大人,柳仲攔不住夫人,夫人已經朝這邊來了。」杏季在段凌波就要掐死她之前 ,急忙地跑來,低聲在他耳邊通報。
段凌波不留情地將她一手甩擲在地,「今天算你走運。」
「似印!」把握時機的秦似魅,立刻用盡全身殘餘的力氣大聲呼喚。
匆匆忙忙趕來的似印,不解地看著委坐在地頻頻換息的秦似魅,以及那個坐在椅裡 涼涼喝著香茗的段
凌波。
「這是……怎麼回事?」她從不曾看過似魅如此狼狽,在她不在的這段期間,他們 兩個是發生了什麼事?
「沒事,小姨子不小心腳滑絆了一校摔疼了手。」
段凌波自椅間站起,主動提供解答,並朝坐在地上的秦似魅伸出手,「對不對,小 姨子?」
「對……」秦似魅膽戰心驚地任他將她拉起,皺著眉隱忍著同意那個快將她掌腕握 碎的段凌波的說詞。
段凌波滿意地鬆開手。「小姨子,你不是還有要事急著走嗎?可千萬別誤了時辰喔 。」
「似印,我有事先走,告辭!」秦似魅聽了腳下一步也不敢多留,回頭看了似印一 眼,便飛快地離開。
「似魅?」似印一頭霧水地看著她那走得急忙又匆忙的腳步。
段凌波在她呆愣時自她身後環緊她的腰,將下巴擱在她的肩上,看著遠走的秦似魅 ,忍不往低聲淺笑。
「凌波?」似印更是無法理解地看著他臉上快樂的笑容。
段凌波嘖嘖有聲地親吻著她的面頰,「看來看去,還是我的愛妻最美,你那個妹妹 遠比不上你的半分。」
「你和她……」她忐忑不安地按住他的唇,「做了什麼?」
「閒聊而已。」他不正經地咬著她素白的指尖,「放心,我很安分的,絕對不會對 你以外的人亂來,更不會有二心。」
「那她有沒有對你做什麼?」她擔心的不是這個,她擔心的是似魅有沒有對他做出 不利的事來。
段凌波壞壞地揚著笑,「愛妻,你在期待她對我做些什麼呀?」
「我才沒有。」為了避免他起疑,似印忙不迭地把滿心的疑水全都吞回肚子裡去。
「柳仲,大夫看過夫人了沒有?」段凌波眼眸轉了轉,回頭問向杵在他身後的柳仲 。
「看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