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來自遠方的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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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頁

 

  不,無論天涯海角,他都要找到她,否則此生永不娶妻,這是當年發下的誓願,就得說到做到。

  「你再看幾遍,她也不會從畫裡蹦出來。」身後響起一聲男性促狹的低笑,莫上塵本能的回頭,迎向一對墨玉般的笑眸。

  「我沒聽見你敲門。」他不悅此時被人打擾,尤其當他知道對方是故意的。

  雪無痕一身刺眼的白衫,瀟灑不群的落座,笑道:「我敲了,可能是你看得太專心沒聽見,所以我也只好不請自入了。」他看著那幅畫,「你每天都要看個幾個時辰,它沒燒破兩個洞還真是奇怪。」

  莫上塵聽慣了他戲謔的言詞,也不以為件,在他對面坐下。

  「你找我不會只是單純的想要消遣我吧!有事就直說好了。」他沒這麼說的話,雪無痕就有辦法東拉西扯一堆,講個老半天還沒說到正題,那可是件很累人的事,畢竟和雪無痕相處十幾年了,對他早就有相當程度的瞭解。

  「沒事,如今國泰民安,我會有什麼事呢?要說真有事的話,我是不會讓大哥你閒著的,非得拖你下水不可。」雪無痕狡黠的笑是純然不懷好意的。

  雪無痕是他們三個異姓兄弟中詭計最多的一個,當他綻出這種詭笑時,就表示他心裡在計劃著什麼。

  但莫上塵也不是省油的燈,不由得軒眉道:「會想到拖我下水的絕不可能是好事,無痕,你又想幹什麼了?義父可有交代,要你少往那些花街柳巷裡跑,要是再犯,他老人家動起怒來,可不是你消受得起的。」他對這義弟的風流韻事太瞭解了,偏偏女人就愛死他這德行,任由他呼之即來,揮之則去,半點怨言也沒有。

  唉,他是女人的剋星,看來夭底下的女人注定都要栽在他手上。

  「大哥,人不風流枉少年,何況我是風流並不下流,大家好聚好散,我也不沾惹良家婦女,是義父把事情看得太嚴重了,我看他該擔心的人是大哥你而不是我。」

  「我?我有什麼好擔心的。」莫上塵失笑道。

  他從小就懂得照顧自己,不需要別人操一分心,雖然義父收養了他,莫上塵也從沒讓義父費過什麼心思,該是三人之中最讓義父放心的才對。

  雪無痕卻不以為然,搖了搖頭,道:「大哥,我們當兄弟也十幾年了,從沒看過你上過青樓,或碰過哪個姑娘,不禁讓我和老三懷疑,大哥你——該不會要為了畫中的姑娘守身一輩子吧,」

  就算畫裡的姑娘再美也沒用,男人總是有需求的,光用眼睛看是解不了渴,還是得付諸行動才是解決之道。

  「這不關你們的事。」即使是兄弟,事關個人隱私,別人也不能干涉。

  八歲那年,因緣巧合之下,認識了江紫璃,與她相處的三天是自爹娘去世後,最快樂的日子,縱使當時年紀還小,他卻發下今生非卿不娶的誓言。說不出那是什麼樣的感情,當她將毯子分給他,與他共享而眠起,他的心中便再也容不下第二名女子了,如今事隔多年,這想法依舊不變。

  可是她卻無緣無故的消失在亮光中,難道真如她自己所說,她不是這時代的人,而是來自於一千三百多年後的未來?

  這未免太荒謬了,他怎麼會相信這種無稽之談?一定有別的說法可以解釋,只要他有耐心尋找,總有一天會讓他找到她的。

  「好吧!既然大哥這麼執著,小弟也不再多言,希望你有朝一日能得償所願,早日找到我這未來大嫂,不然以咱們桃花谷的規矩,不論男女都要在二十五歲之前婚嫁,到時你就只得接受義父的安排,他老人家盼你成親已經很久了,這點你該清楚才對,尤其你還是未來的谷主。」

  他道出他們兄弟三人心中的隱憂,幸好自己還有兩年的時間,暫時輪不到他,但大哥可不同了,大哥只剩不到一年的時間,加上將來是谷主人選,身負必須生下子嗣的重責大任。

  「這點我自會跟義父解釋,相信他會諒解。」莫上塵嘴裡雖這麼說,心卻不禁直往下沉,桃花谷的規矩不可破,可是他真的不願娶一位自己不愛的女子為妻。

  雪無痕誇張的歎口氣,道:「只要一想到往後五十年,每夭都要面對相同的一張面孔,唉,那會有多膩呀,所以我將來得娶個貌美如仙的嬌妻,好讓我能看她千遍也不厭倦才成,如果世上真有這樣一位女子,要我成親我也願意。」

  他很篤定世上不會有這樣的女子才敢誇下海口。不過話說回來,以他花心的個性,將來嫁他的姑娘還得有些真本事才能套住這位風流浪子,不然只有暗自垂淚的份。

  莫上塵心底暗笑,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要能收心,天都會下紅雨了。

  「好了,說出你真正的目的吧,」看,才一會兒就離題了。

  「也沒什麼,只是想出去透透氣,特來邀大哥同行,大哥每天獨自面對著一幅畫,不悶嗎?不如出去走走,或許會遇到合意的姑娘也不一定。」說來說去就是怕挨罵,來找他作伴,到時被義父逮到了,遭處罰時也有個人陪。

  「你還真好心,只是我心領了,要去你自己去,我沒興趣。」他沒好氣的橫了雪無痕一眼,這小子,美其名是散心,其實還不是往女人堆裡鑽。

  「真的不去?大哥可是小弟見過最不好色的男人了。」雪無痕忍不住的又嘲弄他一下。

  莫上塵扯下剛毅的嘴角,自嘲的低語:「當你曾經歷過和我一樣的遭遇後,就不會這麼想了。」他腦中浮現娘受辱時萬念俱灰的眼神,要他如何在毫無感情下,用那些女人來發洩獸慾,那豈不跟那人一樣是禽獸了。

  「你說什麼?」他這義兄的來歷真是一團謎。

  「沒什麼。」莫上塵甩開那段不想憶起的記憶。

  「叩!叩!」敲門聲適時的分散惱人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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