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敏兒,江紫璃看著眼前這微為豐腴、嫵媚的女子,很明顯的察覺到她身上散發出的敵意,可是究竟為什麼呢?她應該沒地方得罪她吧!
雪無痕早就察覺她站在門口偷聽,才故意說出那些話,目的就是要她死心,他不介意當壞人。
他裝作一副不知情的模樣,「敏兒,這種事我怎麼能騙人呢?當然是真的,我義父親口同意大哥和紫璃的婚事,最慢這兩天就會正式公佈了。」
「你胡說,谷主怎麼可能會答應?你們用了什麼手段騙谷主?」梁敏兒不信自己在東方尋身上花了那麼多功夫怎麼會沒有效果,其中一定有問題。
「敏兒,義父是何等聰明的人,想騙他談何容易,你這話讓義父聽了可會不高興喔!」他想說的是別以為她刻意去巴結義父,討他歡心,義父就會站在她那邊!這種想法可就大錯特錯。
梁敏兒恨恨的瞅著江紫璃,「你為什麼又要回來?離開了十幾年,為什麼偏偏要在這節骨眼回來?如果你不回來,莫大哥會愛上我的,我有把握他會娶我而不是你,你為什麼要回來?」
江紫璃屏住呼吸,她完全聽懂了,原來敏兒愛上了莫上塵,所以對她才有敵意,這敵意就叫做嫉妒。
老夭,她從沒被女人嫉妒過,來到這裡卻破了例。
「那麼他愛你嗎?」江紫璃笑的苦澀。
如果莫上塵也對她有意,那她絕不願意淪為第三者,也許古代可以一夫多妻,但她寧可忍痛割愛,也不要與人共享一個男人。
『忍痛割愛』四個字浮現在腦海,江紫璃這才瞭解自己真對莫上塵動了心,唉!這愛情總是來得讓人摔不及防。
「莫大哥會愛上我的,畢竟我們認識了十六年,而你呢?連一個月的時間都不到,卻自私的想佔有他整個人,他該娶的人是我。」梁敏兒不再掩飾自己的企圖。
雪無痕看好戲般的調整個舒服的位置坐好,哂道:「說的多理直氣壯,敏兒,有野心不是壞事,只不過要看我大哥是否對你有意,這十六年來他可曾對你表白過?我想是沒有。如果你以為用認識的長短來論定,那可就證明你根本不懂得什麼叫愛。」
「你——你又懂了嗎?一個整天流連在脂粉堆中的浪子,懂得什麼叫愛?」梁敏兒口不擇言的吼道。
柳玉娘見她愈說愈不像話,喝道:「敏兒,住口!」
她這才閉上嘴,只是全身仍氣得直發抖。
「二公子,請你原諒敏兒,她不是有意說這些傷人的話,我代她向你道歉。」她是個無能的娘,也什麼沒辦法幫女兒。
雪無痕不怒反笑,「柳姨,敏兒說的沒錯,我是一個老在脂粉堆中打轉的浪子,這是人盡皆知的事實,您毋需跟我道歉。」
他瞥一眼默不作聲的江紫璃,明白梁敏兒說的話一定讓她不好受,還是趕緊送她回去交還給大哥較妥當。
「柳姨,那我們先回去了,嫂子,我們走吧!」他又刻意的叫她一聲『嫂子』。
江紫璃無言的望一眼柳玉娘和梁敏兒母女,話梗在喉間出不來,最後只能無言的離去。
在回去途中,雪無痕拚命的想逗笑她,可是她意興闌珊,就是提不起勁來。
「不要想太多,大哥根本從未喜歡過敏兒,她對你構不成威脅,別擔這個心了。」漫步在桃花林中,連他也沒什麼心情欣賞美景。
「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江紫璃從沒被人憎恨過,那種感覺真不好。
她還記得梁敏兒小時候的模樣,可愛的小圓臉,稚氣的說話聲,彷如昨日才見如今卻都變了。江紫璃心情沉重的鎖住眉尖,難道真是因為她的到來,才改變了這一切?如果她沒出現,莫上塵娶的人會是敏兒,真是這樣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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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斜,寒鴉歸去。
莫上塵和石不爭從書齋出來,便聽下人說江紫璃在雪無痕的陪同下出門,心下就猜到七八分。
他們準是去見柳姨了,這兩天江紫璃老是提到她,他因為公事忙,再者不願讓她知曉敏兒的事,也就一拖再拖,豈料她還是去了,希望別出事才好。
沒多久,老遠就見他們回來,兩人的神情都不太對,莫上塵急急的上前。
「大哥,我把嫂子還你了,我還有事先走一步。」雪無痕很快的丟下一句,飛也似的逃了。
他在義弟臨走前,扔了一記警告的眼神,讓雪無痕心裡有數,這筆帳他先記下了,以後再算。
「怎麼了?什麼事不開心?」莫上塵眼光一柔,挽著她的手問道。
江紫璃揚起羽睫看他,有些欲言又止,話在舌間滾動著。
他心中雪亮,「你要問我敏兒的事?」
「你愛她嗎?」她心情很亂,怕聽到不想聽的事。
「不愛。」他回的乾脆。
「真的?」梁敏兒不僅美又有女人味,沒有男人不喜歡這一型的女人。
「你懷疑我的話,該打!」他往她頭上敲了一下。
她鼓起腮幫子,「喂,又打人家的頭,我才要懷疑你是不是在報復小時候我打你的事。」
莫上塵抿唇低笑,「真要報復的話,我大可用別種方式,譬如像那天晚上在書齋裡做的事——」
「色狼!」她緋紅著臉笑罵。
久久他才斂起笑意,正色道:「這十幾年來我一直在拒絕敏兒接近我,就是因為早看出她的心意,為了不想讓她愈陷愈深,所以我總是跟她保持距離,再說,這些都跟你無關,不要把過錯全攬在自己身上。」
「可是她對你用情很深,這讓我想起剛認識她們母女的時候,我還曾問敏兒要不要當你的新娘子,可是現在我卻搶走了這位置。」她就是無法揮去心底那層歉意。
他有些埋怨的盯著江紫璃,道:「我可沒答應要娶她,只有你在剃頭擔子一頭熱。紫璃,你根本不需要搶,在我心中從來只有你,沒有其它女人存在,敏兒自己也很明白,只是她太一廂情願,即使她為我做得再多,我仍然不可能愛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