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莫上塵從未表現過失控的一面,卻又有些讓人莫名的興奮起來,老天,她有被虐待狂不成,雖然第一次溫柔點比較好,可是狂野也不賴,江紫璃如是想。
但他受了什麼刺激嗎?不然怎麼會這麼反常呢?換作平常他是不會這樣對待她的。
隨著那炙熱慾望的愛撫,她意亂情迷的拱起身子迎合他,任他的嘴落在她頸上、細肩和胸口——啄吻引動了她身軀的輕顫。
衣物在搓揉間一一的褪下,兩人的袒程相見讓溫度一下子升高好幾度,突然江紫璃莫名的想逃,對於初次的好奇被即將結合的痛楚取代,但畢竟她的力量薄弱,抵擋不了他強烈的需索,當敏感的察覺到他的嘴、他的手、他的身體在她身上製造出魔力時,她知道已經回不了頭了。
於是他是她第一個男人,也將是最後一個。
第九章
江紫璃一大早醒來,身旁的人已經不在了,她在婢女的協助之下換上女裝,從鏡中也看到婢女的反應,她脖子上一處處的青瘀相當明顯,害她怪不好意思的,大概是作賊心虛吧!
由於昨晚兩人發生了關係,她不曉得該怎麼面對莫上塵,是該表現的羞答答呢?還是裝作沒那回事?照理說他也該對她說幾句好聽話,那可全是由他主動的,結果他跑得不見人影,是敢作不敢當嗎?
「你們見到大公子了嗎?」一想到此,她一肚子火的問。
「大公子和三公子正在和那位侯老爺談公事,要奴婢們先來伺候小姐用膳。」婢女們據實稟告。
咦?這麼快就開始辦正事了,看來今天很難見到他了。
這樣也好,他去辦他的事,她則去辦自己的事,要找的人就住在離挹翠山莊不遠處,先去確定一下是不是周凱他們再說。
草草的用過早膳,支退了婢女,江紫璃悄悄的換上男裝溜出了挹翠山莊。
按照雪無痕給她的住址,路在嘴巴上,總會讓她找到目的地。
走了半個多時辰,終於皇天不負苦心人,她來到一座大戶人家前,牌匾上掛著『周府』兩個字,應該就是這裡了。
周府大門深鎖,如果冒冒失失的闖進去,只怕會打草驚蛇,倘若找錯了人不是糗大了,她還是先守株待兔,靜觀其變好了,畢竟宅子裡的人總會出門吧!
正當她在尋思之際,停下了一頂轎子和四名轎夫,門內有人出來了。
走在前頭的是位做婦人裝扮的女子,江紫璃一看她忙摀住嘴,以免自己叫出聲,因為那婦人就是林奕華,她情緒沸騰的躲在巷口,心想總算讓她給找著了。
一名婢女隨侍在旁,林奕華上了轎,轎夫利落的扛起轎子上路,而江紫璃隔著一小段距雕暗中跟著他們。
轎子沒走多遠,在一間供奉觀音的廟前停下,林奕草在婢女挽扶下朝了廟中上香,今日不是初一、十五,廟裡沒多少香客,江紫璃不動聲色的尾隨進去。
林奕華接過三支清香,在香煙繚繞間,在觀音像前跪下祝禱。
「信女林奕華明白自己罪孽深重,在這裡請觀世音菩薩保佑紫璃一切平安順利,身體健康,她和博士對我那麼好,是我恩將仇報,背叛了他們的信任,我對不起他們;觀世音菩薩,請保佑紫璃在未來的世界能夠快快樂樂,將來找到好的歸宿,幸福的過一蜚子,我願意用我的壽命來交換,來彌補自己犯的錯——」
她懺悔的話全進了江紫璃的耳中,一時百感交集,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奕華姊,外公被你們害死了,你就是以死謝罪他也無法復活。
祝禱完畢,婢女接過她手上的清香插在香爐上,林奕華閉目合掌,口中喃喃念著佛號,乞求心靈的平靜。
江紫璃感慨的思忖,求神拜佛有用嗎?一時的鬼迷心竅,造成的悲劇傷害了多少人,而且外公是她謹剩的唯一親人,要她如何說原諒就能原諒?她做不到那個地步。
林奕華跪拜了許久,雙膝都麻了才起身,再看一眼觀世音菩窿慈善的眼眉,就在她轉身與江紫璃視線交會那一剎那,心頭大震。
「紫璃——」林奕華倒抽一口涼氛,瞪凸了眼。
縱使她的穿著不同,仍舊一眼就站她認出來,半晌,她收起臉上的驚訝,坦然面對。
「沒想到我也會追來是不是?」江紫璃譏刺的問。
林奕華先遣退婢女,讓她們能單獨談話,道:「我對不起你,紫璃,就算你要殺了我為博士報仇,我也無話可說。」
「你們殺了我最親的外公,我不該替他報仇嗎?對不起,一句對不起就能讓我外公起死回生嗎?」她恨聲的問。
「我當然知道不可能,紫璃,你殺了我為博士報仇吧!」她已生不如死,死亡或許是種解脫。「我太笨了,被周凱利用了還不自知,現在失去利用的價值,才明白他對我的好全是虛假的,他只想要時光機而已。」
江紫璃對她的話嗤之以鼻,「你別以為這麼說我就會相信你,枉費我把你當親姊姊般,笨的人是我和外公,我們都錯看人了。」江紫璃揮灑著不斷落下的淚珠,咬牙切齒的指控著她的罪行。
林奕華沒有否認,搓著鼻子,「你罵的對,我不值得你信任,原以為來到這裡後周凱會真心的對待我,他是娶了我,可是也露出真面目,現在連敷衍我一下都嫌麻煩,整天只知道花天酒地,對我不是冷嘲熱諷,就是拳打腳踢,活得連一條狗都不如,我早就不想活了。」
她追來古代不就是為了替外公報仇嗎?為什麼還不行動呢?林奕華是幫兇,就是因為她的緣故,外公才會慘死在槍下,她是該死!
可是看著聲淚俱下的林奕華,她卻躊躇不前了。心中另一個聲音在為她做辯解,愛情會令人盲目,她也是個受害者,原以為找到愛她的男人,不想對方是個人面獸心的畜生,所以,能把整件事都怪在她頭上嗎?這樣公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