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回到地上後﹐他的工作卻還是沒完沒了。因為雷紋醒來得知親爹被人殺害後﹐派來 了上百名兵衛圍住了雷府中院﹐逼得他不得不大開殺戒﹐首先一鞭取下雷紋的項上人頭﹐再 一舉滅了雷家擁有的大半侍兵。
他累得半死﹐就是為了這只只會嗄嗄叫的怪鳥﹗而慕炫蘭自回來後﹐不像朝歌一直在對 那隻鳥雞同鴨講、怨東怨西的﹐只是呆呆坐在床上望著他出神。
該做的事﹐已經做完了。他得到了他想要的火鳳凰﹐她殺了她想殺的電萬春﹐兩個原本 不該有交集卻因為雷府而聚在一起﹐那現在是不是也該曲終人散了﹖曲終人散□□她一直沒 想過這回事﹐認為他在她身邊是件理所當然的事。如果他要離開﹐她定會捨不下的﹐他的身 影、他的硬脾氣、他把她視為他的人﹐這些都會教她想念﹔但只要他換取了解藥﹐他的生命 便能平安﹐其它的﹐都不過是水月鏡花。
他能平安幸福地活著才是她渴盼的﹐她不該向命運貪婪的索求﹐希望再留在他身邊久一 點、多陪他一些。
別離在即﹐她忽然很想讓這短短的一個月重新來過﹐再讓她重溫一遍他的吻﹐他看著她 時帶笑的雙眼﹐他宣告她是他的人時的蠻橫□□為什麼黃歷上沒有告訴她﹐犯上桃花劫多情 多欲的後果﹖她是何時把心葬在這男人身上的﹖他說她這輩子都別想逃出他的手掌心﹐她的 確是逃不了﹔縱使離他遠遠的﹐他的手心﹐也握住了她最初的情愛﹐她最純淨的芳心。
也許﹐當他再救了另一名女子時﹐他就會把她忘了吧﹗慕炫蘭抹淨眼眶會燙熱她的心的 淚水﹐把細軟收拾好後﹐將包袱掛在手臂上﹐轉身面對那個恨鳥入骨的朝歌。「那些機關又 不是它設的﹐別對它凶了。它能換你的解藥﹐你要對他好一點。」
「奶要上哪去﹖」朝歌對這只火鳳凰的怒氣方消﹐看她手上掛著包袱﹐另一股氣又衝上 心頭。
她盡可能穩住情緒﹐不帶傷感的開口﹐「回家。」
「奶一個人走﹖」他盯著她似哭過的眼眸﹐走到她面前擋住他的去路。
「我沒伴。」她推開他﹐卻又被他一把捉回。
他語氣平淡地問﹕「想撇下我﹐知恩不報﹖」揮揮衣袖就想離開他﹖這個女人好像沒聽 清楚他救她的代價。
「報完了你的恩後﹐我還不是該走﹖」把人給他後﹐他還會要她留在身邊嗎﹖她不如在 自討沒趣前先走﹐免得落得更傷心的下場。
朝歌將她摟進懷﹐在她的耳際輕吐﹐「不要走。」
「你的事辦成了﹐我的大仇也已報﹐不走﹐我能去哪﹖」慕炫蘭緊環著他的腰﹐將臉埋 在他的懷。
「繼續跟著我。」他吻著她的髮梢﹐雙臂將她的腰肢圈緊﹐不肯讓她離開。
她窩在他的懷﹐聲音悶悶的﹐「跟著你這個運氣背到家的男人有什麼好﹖」繼續跟著他 ﹖跟著這個老把「以身相許」掛在嘴邊的男人﹖跟著這個已經把她豆腐吃盡的男人﹖跟著這 個她離不開的男人﹖「我已經遇上最後一個桃花劫了﹐往後運氣不會再背。」衛非說他這年 就剩這個月的壞運氣了﹐而今天是這個月的最後一天﹐從明天起﹐他又會是好風好水。
「你又不愛我。」她在他胸前咕膿著﹐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
他的胸膛隱隱震動起伏﹐不滿地撇著嘴﹐「我說過我不愛嗎﹖」如果不愛她﹐他幹嘛要 為她出生入死﹐何必親自照料她﹐何必把她當成心頭肉每天抱在懷裹﹖「我也沒說我愛你。 」他沒說過他對她的感覺﹐也從沒問過她的心思。
「我朝歌愛一個女人﹐是不需要理由的。即使奶不愛我﹐我也會強迫奶愛﹐奶沒得選擇 。」他捧起她的臉蛋﹐霸氣十足地聲明。她不愛他也無妨﹐他就是要把她留在他的身邊。他 已經在心底種了這株美麗的桃花﹐若讓她走﹐豈不是要把他的心也撥起來﹖慕炫蘭盯著他寫 滿威脅的眼瞳﹐不知該對他的這種做法生氣還是高興。他就不能說得溫柔婉轉點或是甜甜蜜 密的嗎﹖哪有人像他這樣強迫又命令的﹖她輕捶著他的肩膀﹐「惡人﹗」這個男人在武功造 詣方面是大俠﹐在感情上可不是﹐他是強盜兼土匪。
「左容容是要我當惡人沒錯。」朝歌無所謂地笑著。現在他才知道當惡人有多好﹐可以 用這種方式搶心上人﹐完全不用找借口。
「左容容叫你去愛別的女人﹐你也會去愛﹖」她心口開始泛酸﹐頗氣他重視那個左容容 甚於她。
他冷哼﹐「那個臭女人只能叫我殺人﹐她沒本事左右我要愛誰。」就算左容容不給他解 藥﹐他也不愛不想愛的女人。
她躊躇了許久﹐抱著微小的冀望和不安問﹐「那□□你會愛誰﹖」
「我愛我命中注定的、或是黃歷上寫明的女人。」一晃眼﹐他又變回了一個迷信的男人 。
慕炫蘭眨眨眼﹐呆呆的看著這個男人。
「你的黃歷會寫這個﹖」那是哪一種黃歷﹖「當然有寫。」朝歌煞有分事地掏出懷的黃 歷﹐拍著書反對她瞇眼而笑。
「上頭寫誰﹖」她馬上搶下他手中的書﹐開始翻找上頭有沒有他的名字。
「用不著翻﹐我已經知道是誰。」他抽走她手中的書﹐嘖嘖有聲的吻著她。
「那個女人□□是誰﹖」她吶吶地問﹐對自己毫無信心。雖然她很想知道他愛上了哪個 女人﹐但她更怕自己不是他說的女人。
「我救過的一棵桃花。」他滿意地嗅著她的髮際﹐能抱著這棵屬於他的桃花真好。
救過的桃花﹖沒有她的名字﹐那麼不是她了。慕炫蘭心灰意冷的退出他醉人的懷抱﹐忍 著眼中的淚。
「我走了□□」原來他還愛著別人﹐她只是這個月供他消遣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