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毅還頗有怨言,「把床弄塌後再來睡我這張床……昨晚把我弄得那麼累,妳還好 意思說妳的筋骨酸?」是她自己睡不慣地上才會全身酸痛,他後來還把她攬在身上解救 她哩。
「累?」顧清風聽到這個字眼,更有興趣知道他們做了什麼事了。
胭脂憤然睜開眼不再當駝鳥,「你不把床擠塌,我的筋骨哪會酸?」都是他!
她睡了三年的床就是被他睡塌的!
樂毅也振振有詞的反駁,「是妳騎在我身上後床才會塌的。」要不是她突然坐在他 身上跟他打起來,那張床本來還是可以睡的!
兩個男女在同一張床,女的還騎在男的身上?太煽情了!顧清風腦海裡已經構想出 一幅畫面。
「右將軍?」顧清風還是想聽聽當事人的說法。
「我是一時氣憤。」胭脂對顧清風實話實說。
「左將軍?」顧清風再問另外一個當事人。
「她是一時激動。」樂毅說的也是實話。
「我該相信誰?」顧清風很為難地問,他們兩個的表情都不像是在說謊,到底誰說 的才准?
胭脂不願再讓這種丟臉的事件重演,速速地對顧清風交代,「老顧,麻煩你命人為 將軍帳造兩張床,其中的一張材質最好堅固點!」她睡普通床就可以,但樂毅那個大塊 頭,他要睡最堅固的一種床。
「有這需要嗎?」顧清風認為他們之間已經不需要分床了,但他還是禮貌地問上一 問。
胭脂嚴肅地向他點頭,「有!」她不要再跟男人睡!
樂毅慎重地向他搖頭,「沒有!」他要她繼續睡在他身上!
「兩位將軍請等等。」顧清風不禁歎口氣。
他們兩個都以期待的眼神看著顧清風,並且都希望顧清風聽自己的話照辦。
被他們忽視很久的顧清風,這次也忽視他們的問話,反而問起自己心中的疑問。
「請問,你們昨晚到底做了什麼事?」他要知道為什麼床會塌、誰騎在誰的身上, 以及睡到後來把人家的身體當成床這類問題的答案。
「什麼事也沒做。」胭脂嚴正明白地否認。
「只有睡覺……而已。」樂毅有點心虛地搔著發。
顧清風又一次收到不同版本的答案後,更加篤定這兩個人之間真的出了某件事,同 時,他也愈看愈覺得他們這兩個將軍很登對——胭脂酷愛美食,樂毅善於做菜;
胭脂行事一板一眼,樂毅就閒閒散散;胭脂在軍中人人懼怕,樂毅在軍中人人愛戴 ;
胭脂身材跟尋常女子沒兩樣,樂毅卻是個高壯的魁梧大漢……他再怎麼看,都覺得 他們兩個剛好互補得很完美。
他含笑地問:「我很想知道你們的睡法,還有你們都很累的原因,說來讓我參考參 考好嗎?」
他這個老頭子一直都很想知道……現在的年輕人在床上都是怎樣做的?
※※※
剛剛當上左將軍的樂毅,天生就不是塊當將軍的料,而且他這只初進軍營的菜鳥將 軍對軍中的事務一概不知,所以倒霉的胭脂只好帶領他逐一瞭解軍中的事務,百般不情 願地讓樂毅跟著她到處參觀學習。
雖然胭脂有心教他,可是樂毅對軍中事務並沒有學習的熱忱,一整天跟著胭脂四處 行走,他看的聽的都不是別的東西,他的專心只用在胭脂的身上;他想學的並不是她所 教的那些雜務,他只想瞭解的只有一樣——她。
請病假的隔天,胭脂帶著樂毅四處逛著逛著,最後逛到了校武台。
校武台下站著一群百般無聊翻著白眼的士兵,而校武台上正在耀武揚威當起臨時指 導人的韋駒,大老遠就看到胭脂帶著樂毅走過來,正在耍槍的他突然槍頭一轉,將手中 的長槍直射向沒有防備的胭脂。
胭脂尚來不及反應,眼尖的樂毅已從胭脂的身後躍至她面前,一手截下差點刺中胭 脂的長槍,並甩手將長槍射回,直直插在韋駒的腳跟前。
暗算她?胭脂兩眼微瞇,大跨步走向武場,那群本來還在打盹的士兵一見到胭脂走 來,每個人忙不迭地打起精神站好,恭敬地彎身歡迎。
暗算沒有成功,韋駒頗氣樂毅的多管閒事,他惡狠狠地瞪了樂毅一眼,再看向那個 軍威十足,一出現就能使所有士兵們提心吊膽的胭脂。
他語氣曖昧地奚落,「右將軍,妳和左將軍兩人在帳內可還恩愛?妳那不知名的痛 ……好了嗎?」
「他在這裡做什麼?」胭脂站上校武台,問著在她一出現便迎上來跟在她身後的校 尉,而樂毅卻是在跟那些士兵們熱絡地打招呼。
「韋參軍說左右將軍病假,這裡就由他來暫代軍權。」跟所有人一樣,看韋駒不順 眼的校尉,從韋駒擅自來此之後,就一直很想去將軍帳內向胭脂報告此事,好把職位不 正的韋駒趕走。
胭脂聽了冷冷地笑,這個韋駒什麼都愛跟她搶,她一天不在,他就想跟她搶起軍權 來了?也不掂掂自己有幾兩重,他那只三腳貓不要把她的人都教成像他一樣不濟就成了 。
她不客氣地指著韋駒的鼻尖,「給我滾,這裡是我的地盤。」想來教她的人,他得 再去練個十年八年,並且有武狀元的資格才行。
佼武台下的士兵們見胭脂終於把韋駒這只三腳貓趕走,興奮地直拍掌大呼胭脂英明 。
受不了這等侮辱的韋駒一手抽起地上的長槍,另一手從袖中掏出暗器。
「我還沒教完,而妳這有病在身的右將軍則該去歇息!」韋駒不懷好意地大聲說著 ,並趁胭脂正轉頭詢問身後的校尉時,猝不及防地將手裡的東西再次攻向胭脂。
背對韋駒的胭脂不知韋駒再度對她襲擊,而看得一清二楚的校尉忙推著她大叫,「 右將軍小心!」
胭脂的反應雖快,但她一閃身避開攻擊的話,校尉就避不了了。為了不連累校尉, 於是她只好半側著身接招。她不慌不忙地接下長槍,卻沒料到隨之飛來的還有暗器;一 只長釘似的暗器飛擦過她的右臂,她忍痛抬手撞開後頭跟來的暗器,正當其餘的暗器將 全射在她的臉上時,一陣掌風迅速將之全掃落至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