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取悅我?」她不認為自己有那麼大的魅力能讓他大費周章地去弄倒一個 集團。
「就當是小禮物好了。」宿語昂露出爽朗的笑容,低頭吻她。
紀凌搖頭,「我不要紀紹榮的一分一毫,那不是我自已掙來的。整垮他只不過 是想讓他付出代價,他的錢財吸引不了我。」
「妳想怎麼做?」
她想了想,眼裡寫滿笑意。「將它販售後分成兩份,送給為你勞心勞力的方凱 翔和楚歌吧!就當新年的紅包及謝禮。」
「妳還真大方,有了那筆錢,他們會成為大富翁,凱翔和楚歌會樂死。」他笑 謔地擁緊她。
「賣命的是他們,給點回饋也是應該的。」
他的目光鎖緊她的笑靨,那是絕美、自然,發自心底的笑,是他一直在尋找和 渴求的,他想永遠保留這份甜美,為她,也為自己。
「怎麼了?」紀凌望著他發癡的眸子,小手輕拍他的臉。
他低下頭來與她額際相抵,低低地要求她的應允。
「答應我,為我快樂。」
紀凌沉沒在他真誠的眼眸裡,內心深處柔軟的一處被撼動了。
沉默地看著他,彷彿看見了不快樂的自己,她不快樂嗎?至今她才從他的眼裡 明瞭。為什麼他總是能清晰地映照出她的內心?為什麼他的要求那麼少,她的快樂 對他很重要嗎?
「為我歡笑,我想看真實的妳,只為我,好不好?」溫柔的嗓音在她耳際撩繞 ,像是蠱惑,也像是惡魔的咒語。
「你真的只要我的這些?我辦得到嗎?」她惶然地想離開他,從未有過的不安 在心底升起。
她能被上天允許得到這麼多嗎?還是這又是她人生的另一起波瀾?她不知道該 怎麼快樂、怎麼歡笑,陰暗的生活中從不被允許得到這些,只有偽裝她才能面對這 個世界,從小她就強迫自己必須如此,日子久了,她也找不著那被遺忘的自己了。
「我會在妳身邊,別怕,妳會辦到的,相信我。」他緊緊地環抱她,撫平她的 不安,憐惜的細吻落在她雪白的面容上,為她的焦急感到心疼。
「給我時間,我──」
「我明白。」修長的手指按住她的唇。「不管發生任何事,記住,妳永遠還有 我,我有一輩子的時間來等待妳,不離不棄,這是我對妳永生的承諾。」
他放開手,以唇印下誓言,和緩了她的心,將她深深地融入他的溫暖裡,不再 寒冷孤寂。
「為什麼是我?」她問出心中最害怕的問題。
「因為妳是我另外的一個自已,過去我失去太多而找不到自我,直至妳的出現 ,才讓我終止這些年來的尋找,我想善待自已、愛自已,而在這之前就必須好好愛 妳。」
紀凌不語地看著他,乾涸的心靈彷彿被注入一股泓泉,漾起了不知名的情愫, 雖然不清楚自己的感覺,但能確定的是,他成功地進佔她的內心,是他給了她這種 過去從不奢求的想法,她也想好好愛自己,就如他一般。
久久,她棲息在他懷裡,閉上眼緊緊地環住他寬闊的背不放。
第四章
「李嬸,妳怎麼了?臉色那麼難看。」紀凌盯著站在房門外的李嬸,她正緊張 地絞扭著雙手,神色似乎有些慌張。
「小姐,妳的繼母他們來了,說是要見妳。」李嬸不安地回答。
她還以為那個三不五時就向她報到的宿語昂又來了!紀凌轉頭面向計算器屏幕 ,看著法蘭陸續傳給她關於英國最新動態的數據。「告訴他們我沒空,不見。」
「可是──可是他們硬闖進來,而且口氣很不好,現在就在樓下,妳說怎麼辦 ?」
「喪家之犬就是這副德行。」她懶懶地關機整理好重要的數據,起身披上外套 ,打算盡快打發這些惹人嫌的親戚,不想讓李嬸為難。「李嬸,去告訴他們我馬上 下去。」
「小姐,這不太好吧?紀大少爺似乎很生氣呢!萬一他們聯手欺負妳怎麼辦? 妳還是避一避比較好,我去向他們說妳不在家。」李嬸憂心地回道。看慣了紀家人 仗勢欺人的姿態,她不能不防著點。
她拍拍李嬸的肩,「沒用的,李嬸,到時他們會衝上來找我,妳別費事了。」
李嬸僵硬地點頭,突然想到了一個救星,連忙退出房外撥電話,然後再下樓通 知紀家的人。
在樓下等得不耐煩的紀炎見紀凌步下樓,粗聲粗氣地吼道:「紀凌,妳好大的 排場啊!
見妳還得三催四請的,需不需要掛號?妳把我們當成什麼了?」
「不速之客。」她冷淡的響應。
「妳──」紀炎的火爆脾氣當場就要發作,萬彩芝急忙伸手按捺下衝動的兒子 ,對紀凌陪著笑臉。
紀凌對萬彩芝的動作起疑,萬彩芝向來不會阻止自已的兒子對她發火,今兒個 卻如此反常,可見來意不單純。
她靜坐在他們的對面,不帶任何表情地問:「紀夫人,光臨寒舍不知有何貴幹 ?」
萬彩芝思考了很久,困雜地開口,「紀凌,妳知道妳爸爸的公司出事了吧?銀 翼殺手兩個星期前突然買去了公司大部分的股權,現在妳爸爸極需一筆錢周轉應急 ,我今天來是代他向妳借點錢。」萬彩芝第一次在紀凌面前低聲下氣地說話。
借錢?!紀凌幾乎想大笑了,虧他們想得出來這條路,居然會找她借錢?他們 肯定是被宿語昂逼得走投無路了,才會不情不願地找上她。看紀炎臭得發酸的臉和 一旁臉色也好看不到哪兒去的紀緋,想必他們很反對找她借錢。
「對不起,我可能有點耳背所以聽不清楚,紀夫人,妳方才說什麼來著,能否 麻煩妳再重複一遍?」她掏掏耳朵傾身向前,臉上一副不解的神色。
紀炎火大地吼:「紀凌!」
「幹嘛?叫魂哪!」她回他一句,繼續向萬彩芝問道:「紀夫人,妳剛剛說什 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