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蘭低頭沉思,仔細回想,「小姐最近是有點怪異。」
「哈!感謝主,好險我家老大不是單相思,不然我們會被他狂熱的戀愛給整死 。」方凱翔合掌祈禱,感謝上蒼恩賜奇跡,以後不會被處處討好心上人的宿語昂給 操個半死。
說到這裡,楚歌堆積滿肚的怒氣可有對像發洩了。
「我們四人之間有幾筆爛帳要算。」他摩拳擦掌地說。
「喂!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你們找我們倆算什麼帳?」性格較沖的宋約希聞到 火藥味,立即準備應戰。
楚歌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還說沒有?」這些日子他被操假的啊?
「我們哪兒犯到你了?」宋約希走到他面前與他對峙。
「都是你們兩個,有本事扳倒風雲,幹嘛不自己下海整萬業?連累我們兩個被 主子限時五天內拆萬業,還被迫兩天之內毀紀紹榮,你們說,這筆帳不找你們找誰 算?」楚歌說得咬牙切齒。
宋約希的怒氣比他更大。「原來就是你們這兩個多事的傢伙,我都還沒下手宰 紀老頭就被你們搶去了,整不到紀老頭我和法蘭嘔了好久,你們吃飽撐著啦?沒事 搶人家的仇人做什麼?誰教你們多管閒事?」
「多管閒事?我們推都來不及了,誰要整那小小的萬業?這兩年多來你們才搶 去我們好幾筆大案子,我還沒向你索討我的獵物,你倒怪起我多事來了。分明就是 我先相中的獵物,你們卻躲在暗處搶走還吸光不留半點油水,你們是見不得人是嗎 ?躲躲藏藏,要搶就正大光明地來搶啊!」楚歌恨死了,那幾筆花費他好久的時間 去策畫的案子,一聲不響地就被人摸走,今天終於讓他緝兇歸案了。
「是你自己沒本事,才會搶輸人,怎樣?我的手段高、能力強不行嗎?不信咱 們拿個案子子來搶搶看,我就讓你輸得心服口服。」宋約希說著說著就下戰帖。
「搶就搶,誰怕誰啊?儘管放馬過來。」楚歌挽起袖子不甘示弱。
方凱翔無奈地介入他們倆之間。「好啦!你們別吵了,都快成自家人了,有什 麼好吵的?」
「誰跟他是自家人?」楚歌和宋約希異口同聲地說。
「小姐還在昏迷而宿先生也很疲累,你們先暫時休兵好不好?」看不下去的法 蘭也居間調停。
「不好!」他們倆以同樣的音量吼回去。
「你,還有你,統統住嘴,都給我出去,不准你們吵到其它的病人,出去!」 不曾發火的李嬸被他倆氣極了,一手一人地擰著他們的耳朵,像教訓小孩般地拎著 他們出去。
「李嬸,很痛哪!」宋約希彎著身子叫道。
「對啦!李嬸,請你別用力,我的耳朵快掉了。」楚歌也哀哀討饒。
宋約希與楚歌的聲音終於漸漸消失於門外,目送他們遠去的法蘭與方凱翔感觸 良多。
「我們的搭檔都很火爆。」方凱翔歎道。
「常常留下一堆爛攤子。」法蘭應和。
「我們很斯文。」
「也比他們圓滑、會做人。」
「想不想和他們拆伙?」方凱翔問。
「我們倆湊一塊算了。」法蘭厭倦地說。
「你跳糟還是我跳糟?」
「這件事可以慢慢商量,說不定咱們的主子會湊成一對,把昂宿和風雲結合起 來。」
「到時候咱們一組。」方凱翔咧大嘴巴笑道。
「讓那兩隻鬥牛去吵個夠。」法蘭也沒良心地同意。
「再讓主子削他們。」
「我們涼涼地看戲。」
「法蘭,我有沒有說過咱們一見如故、相見恨晚?」方凱翔握緊法蘭的手,終 於找到了知音。
「我請你喝咖啡,再一起守房門談天如何?」法蘭大有同感,拉著他邊走邊說 ,決定放棄那個火爆搭檔,由他自生自滅。
※※※
「醒了?」宿語昂在紀凌的耳畔小心地輕探。
紀凌困難地眨眨眼睫,窗外的日光反射至牆上,讓她一時難以適應室內的白色 光芒。她合上美目休息,再努力地睜開眼,試圖捉住白光裡的一抹人影。
「我在哪裡?」不熟悉的雪白,不像是她的房間。
「醫院。」宿語昂撥開她的髮絲,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她就著他的手力撫上他的臉,恍然地點點頭。
「你好憔悴,幾天沒合眼了?」
「妳昏迷三天,長期疲勞加上大量失血,身子負荷不了,造成持續性的昏迷。 」
「這麼久?」難怪他會被折磨成這樣。
「傷口還疼不疼?」
「沒什麼感覺。」好像肩膀不是自己的,也不覺得疼。
宿語昂突然俯在她身上緊緊地抱著她,將頭埋在她的耳際,一語不發。
「怎麼了?」紀凌順著他雜亂的散發,不明白他突如其來的舉動。
他轉正臉抵在她的額際,惶恐地要求,「吻我,讓我確實地知道妳仍好好地活 著,吻我。」
她照著他的意思拉低他,輕輕柔柔地吻著他乾涸的唇瓣。宿語昂像是活了過來 般,猛烈地向她索吻,傾洩這三天來的不安與恐懼,狂放的烈焰彷彿要將她燃燒起 來。
「妳知不知道我差點就永遠地失去妳?這三天來我幾乎不敢離開妳的身邊,怕 一離開,妳就這麼睡去再不睜開眼,我要不時地摸摸妳的心跳、聽聽妳的呼吸聲, 才能不斷說服自己妳沒有死,妳不會就這樣離開我,我不能再忍受那種心碎的煎熬 ,沒有妳,我該怎麼辦?失去妳,我又該如何獨活?」他捧著她的臉訴說。「叫我 的名字,我要聽妳親口說。」
「語昂。」她被他的告白嚇怔住,心痛地開口喚他的名。
他的手在顫抖,眼神像失而復得般地不肯離開她的眼。
她輕觸他的唇。「你在害怕?」
「怕,我怕妳就這樣死去,再也看不見妳的笑容、感受不到妳溫存的吻,妳的 一切是我生命的重心,好不容易我才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妳,怎能再失去妳?我怕。 」他低喊著,聲音裡有著藏不住的害怕與驚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