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剩一隻翅膀可以用﹐若你兩隻翅膀完整無缺的話﹐你要爬多高都可以﹐我絕不會反對。你想再跌一次嗎﹖下面可沒有水池可以接住你。」聶少商無聲息地走近﹐淡淡地提醒。上回她墜落在他的池子裡﹐大難不死已屬萬幸﹐她不屬貓﹐沒有其它的八條命可供她玩。
「下面沒有﹖」羽衣存疑地問﹐沒注意到他的手已移上她的腰。
「沒有﹐來﹐快下來。」他雙手穩住她纖細的腰肢﹐心似油煎﹐只希望她能趕快遠離危險地帶。
「你的臉色好蒼白。」羽衣彎下身﹐小手按著他的肩﹐俯在他身上擔憂的問。
「正常的。」聶少商牢牢地接住她﹐深深地吐出一口氣﹐接著對她訓道﹕「聽好﹐下次想看天空就站在地板上看﹐不准再爬到欄杆上表演特技。」光看她耍這一段﹐他的陽壽就足足被嚇短了五年。
「我只是站在欄杆上﹐沒有表演什麼特技。」看見他橫眉豎眼的表情﹐羽衣只好靜靜地待在他懷裡﹐兩腳懸空地晃呀晃的﹐滿臉的無辜。
「或許你沒有﹐但普通人不會像你一樣在高樓頂上玩命。」聶少商在歎息之餘乘機來個機會教育。
「普通人不會這麼做﹖」聽他這麼說﹐她顯得詫異無比。「不會。」「好吧﹐我盡量不再那麼做。」羽衣不怎麼誠心地回道﹐回頭又看向那吸引她前去挑戰的欄杆。
「回屋裡去吧﹐我有些東西要給你。」他乏力地看著她美麗的小臉﹐此時的他希望能有其它更具吸引力的東西﹐好使她打消對高空走繩索的濃厚興趣。
「好。」羽衣兩手環上他的肩﹐摟緊了他。
「你不下來﹖」抱著她﹐只覺得她輕盈得像只小鳥﹐感覺不到她的重量。
「我喜歡這樣被你抱著﹐可以嗎﹖」水盈盈的美眸正對著他的眼﹐她聲音小小的。
「可以﹐我求之不得。」聶少商以額摩搓著她的額﹐抱著她往屋內走。
將她放妥在椅上後﹐他拆開一袋又一袋的衣物和用品擺在桌上。
「來﹐這些是給你的﹐看看合不合用。」「全部要給我﹖」研究所待久了﹐不曾看見制服以外的衣物﹐此刻各式各樣的衣物呈現在她面前﹐她不禁喜形於色。
「當然是給你的﹐我屋子裡可沒有另外一個女人。」聶少商開懷地看著她驚喜的表情。
「好美。」羽衣崇敬地輕撫著衣物﹐輕柔的質料像是天上的雲朵般。
「羽衣﹐我想問﹐你的衣服……都是怎麼穿上去的﹖」他有些尷尬地啟齒﹐即使衣服再美、再舒適﹐她也要能穿才行。
「跟你一樣。」羽衣漫不經心地答道。
「不﹐我的意思是﹐你後面有對翅膀要怎麼穿﹖」聶少商抬起她的臉﹐指著她身後巨大的翅膀問。
「把翅膀收起來穿啊。」她看著他正經的臉笑道﹐像是覺得他問了個好笑的問題。
「你的翅膀能收起來﹖」他反而怔住了﹐她的翅膀像天線一樣可收可放﹖「能﹐你看。」羽衣閉上眼﹐兩肩抖動了幾下﹐不一會兒﹐身後的一對翅膀即消失了。
「你把它們收到哪去了﹖」聶少商張大眼睛看她的雙翅像變魔術般消失﹐於是左顧右盼地問。
「放在身體裡﹐除了要做實驗時﹐我通常不輕易把翅膀拿出來﹐這些衣服我能穿看看嗎﹖」羽衣珍惜萬分地捧著美麗的衣裳問。
少去了那雙巨大的羽翅﹐聶少商看著她時﹐有了一種全新的感受。
她那墨黑的長髮垂至小腿﹐與她的冰肌玉膚相襯下﹐更顯出她的嬴弱與輕盈﹐弧度優美的纖頸透過日光的折射瑩瑩發亮﹐此時在他眼裡﹐看不見那天月光下亟需救援的小天使﹐而是一個女人﹐一個真實不再虛幻的女人﹐而他是那名亟欲一親芳澤的男人。
「少……商﹖少商﹖」「什麼﹖」羽衣的聲音彷彿從遙遠的地方飄進他的耳裡﹐聶少商勉強的將心神定在她的話上。
「我想洗澡換件衣服……」她不好意思的低頭拉拉身上的衣裳。
「當然可以。」他倉卒一笑﹐慌張地掩飾失態。
「謝謝。」羽衣羞赧的笑著﹐捧著衣物小步地跑進淋浴間。
看著她的背影﹐聶少商不自覺地露出滿足的笑容。
他趁她沐浴的空檔收抬好另一間客房﹐將她的用品和衣服搬入擺掛好﹐再回到客廳翻出魏北海替他搜集來的大量書冊﹐隨手拿起一本舒適地趴在地板上閱讀。
聽見她走近的足音時﹐他沒有回首地喊道﹕「我把你的房間整理好了﹐以後你就睡那間。」「你在看什麼﹖」羽衣髮梢上的水珠仍不斷滴落著﹐她頭覆大毛巾也同他一樣趴在地板上。
「描述天使的書──」聶少商回頭答道﹐聲音在雙眼接觸到她沐浴後性感的模樣後﹐嗄然終止。
「有什麼不對嗎﹖」羽衣摸摸自已的臉問他。
「沒有……看來衣服很合身。」聶少商隨口應著﹐一雙眼仍在她的身上遊走﹐在柔和的燈光映像下﹐她的臉龐鮮妍如胭脂、眼如秋波﹐風情無限﹐如他房內盛開的花朵。
「謝謝你為我這麼費心。」她綻出豐盈的笑容﹐喜愛地摸著身上柔細的質料。
「你覺得舒服就好。」聶少商再也管不住自己的手﹐不知不覺地伸向她﹐為她拭去唇上晶瑩剔透的水珠。
羽衣順著他的手將髮絲向後撥去﹐張大眼看向他手中的書。「你說這是描述天使的書﹖」「嗯﹐你看﹐他們和你一樣都有翅膀。」他甩了甩頭使自己清醒﹐把書推向兩人之間﹐移動身子靠近她﹐與她一同分享。
「可是我的頭上沒有光環。」她看見書中圖片裡的天使頭上皆有鮮明的光環。
「不是每個天使都有﹐天使有分階級層次的﹐每個天使都有他們各自掌管的職項﹐這是大天使米迦勒﹐你有沒有印象﹖」讀完書前的短篇敘文後﹐聶少商仔細的為她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