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給那個神的話一定又要打長途的﹐這次不要用我的電話﹐你去外面打公共電話。」童曖曖不准他在她家打長途電話﹐他上次打到地獄去只講了幾分鐘﹐她卻得付上萬元的電話費﹐死人的電話都這麼貴﹐神的一定會更貴。
「我可以用這個。」南逍左手一伸﹐變出另一個通話工具。
「行動電話﹖」童曖曖揉著眼看他手中的電話﹐現在連惡魔也跟人類一樣時髦﹖「北遙那傢伙跟我用的還是同一牌子的行動電話。」南逍終於找到了北遙的號碼﹐在整本簿子的最後一頁最後一行。
「神仙……也用行動電話﹖」那個神要把電話放在哪裡﹖翅膀裡頭嗎﹖「科技昌明﹐你們人類都進化了﹐你以為我們神魔還跟千年前一樣﹖」南逍玩著手上的話機問﹐這個東西他們比人類先流行了五十年﹐也比他們更普及。
「是是是﹐地獄進化了﹐天堂也進化了﹐我們人類最落伍。」童曖曖隨他愛怎麼損﹐只想讓他快打電話。
「天堂沒有我們這麼文明﹐他們還拿箭射﹐我們都是用槍。」如果那個愛神把箭進化成槍﹐北遙也就不會瞄不準射到這個女人。
「好啦﹐你快打。」童曖曖在他嘮叨更多前催他快打。
南逍撥了號碼﹐一隻腳不停地踏著地等著接通。
「通了嗎﹖」童曖曖急躁地問﹐怎麼這麼久還沒通﹖那個神到底住哪裡﹖「還在轉接﹐也不知道那傢伙晃到哪裡去了。」南逍也不耐煩﹐北遙一定不在天堂﹐若在天堂的話早就通了。
「北遙﹖」電話突然通了﹐一大堆雜音裡夾著一個熟悉的男音。
「喂﹐告訴我中了這支箭後最壞最壞是什麼下場﹖」南逍不拐彎抹角﹐劈頭就問。
童曖曖在旁邊看南逍的表情變化﹐心裡隱隱不安。
「什麼﹖你把話說清楚……北遙﹐北遙﹖」南逍對著話機大喊﹐可是另一頭接電話的神卻神氣的讓這通電話斷訊。
「死北遙﹐敢掛我電話……」南逍忿忿地燒了那電話。
「那個神說什麼﹖」看他燒了電話後﹐童曖曖不敢抱希望﹐結果一定很慘。
「他只說了四個字。」南逍又氣又煩地飛來應去﹐說了四個字就掛他電話﹐而且還是用很可怕的聲音告訴他。
「不會吧﹐又是四個字﹖」童曖曖的希望火苗徹底熄滅﹐上次那個叫小莫的人也是說了四個字的話﹐只是四個字﹐就讓他們兩個快煩死了。
「無法克制。」南逍飛到她面前﹐頭痛不已地告訴她。
「這是什麼意思﹖」童曖曖思索著這四個字﹐無法克制﹖無法克制什麼﹖「我怎麼知道﹖他又沒解釋。」南逍吹鬍子瞪眼﹐光聽就不願去想這四個字的含意。
「你說會死心塌地﹐你那個叫小莫的朋友說你會高唱給我愛情﹐而這個神又說會無法克制……」童曖曖收集所有聽來的後果﹐臉色白得像死人。
「你想出來了﹖」南逍盯著她的那張死人臉問。
「不﹐我不會這麼慘﹐是我想錯了。」童曖曖敲著自己的頭否認地想出來的答案。
「你想錯了什麼﹖」看她這個樣子﹐南逍更害怕了﹐心底的不安漸漸發酵。
「我們兩個可能……可能會無法克制的死心塌地追求愛情。」童曖曖皺著眉對他說﹐綜合許多的答案聯想後﹐她能想到的就是這個最可怕的答案。
「我不要有這種下場﹐你想錯了﹐不要這樣想。」南逍臉色青白地搖頭﹐他不要跟人類混一輩子。
「惡魔﹐如果這個惡夢成真了怎麼辦﹖」童曖曖失去力氣坐在椅子上問。
「凡人﹐我們都是受害者﹐你肯不肯撇開以前的恩怨﹐和我一起對抗丘比特的箭﹖」
南逍不願就這樣被那些損友玩死﹐力圖振作地推著她問。
「你要我和你結盟﹖」童曖曖也很想從逆境裡求生﹐只是﹐他有辦法讓他們擺脫對方嗎﹖「我們都有共同的敵人。」南逍指著金箭對她說﹐這箭是他們目前最大的敵人。
「好﹐我可以委屈一陣子。」童曖曖同意的點頭﹐只要能擺脫對方﹐一切好談。
「為了不讓小莫和北遙說的後果成真﹐我們必須加強我們仇視彼此的程度。」
南逍列出第一項他們得做的大事﹐他們可以用恨意來對抗金箭的愛意。
「這個很簡單。」童曖曖微笑﹐她早就恨他入骨了﹐要更恨他還不簡單﹖再多打他幾次就行。
「這是心理方面﹐但在生理方面﹐我可以用魔力抵抗﹐你有沒有定力抵抗﹖」
心理建設固然重要﹐但生理方面更困難﹐失敗的話一定是敗在這點上面。
「我有堅強的意志力可以支配我的身體。」身體是由腦子控制的﹐只要她集中精神應該就可以。
「你﹖可靠嗎﹖」南逍對她的話不太有信心﹐上次吻她時她還叫他繼續﹐投入的程度跟他差不多。
「我一定能夠克制。」童曖曖認為自己絕對能夠拒絕這只惡魔肉體上對她的強烈誘惑。
「要不要先實驗看看﹖」很沒有安全感的南逍﹐打算先試試他們能夠克制到什麼程度。
「你想怎麼實驗﹖」童曖曖不知該怎麼進行實驗。
「用老方法。」南逍指著自己的嘴唇﹐只有這個方法可以馬上試出來。
「你不是在假公濟私又想吃我吧﹖」童曖曖開始懷疑他的誠意。
「我現在沒有胃口﹐你到底要不要試﹖」有那麼慘的後果等著他﹐他哪還有吃她的心情﹖「我要提醒你﹐你在吻我的時候要想著你是多麼痛恨人類﹐知道嗎﹖或者你就一直想你被我打的那種感覺。」童曖曖希望他不要忘了他們原本的目的。
「你也不要忘了你恨我這只惡魔。」想她的巴掌他只會有快感﹐他寧願想那個令人發狂的叫聲。
「你有沒有信心﹖」當南逍拉近她環著她的腰時﹐童曖曖仰著頭問他。
「試過就知道。」南逍的精神在碰觸到她時漸漸聚不攏﹐他含糊地說﹐俯身去尋找那令他覺得昏亂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