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東邪西毒記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
白天 黑夜

第 28 頁

 

  「我是醉了﹐為你陶醉。」拿開障礙物﹐歐陽峰附在她的耳際低低細語。

  「我不具酒精成分﹐沒法醉倒你。」曉冬臉紅心跳地排拒他﹐體內的酒氣因他的貼近迅速蔓延全身經脈﹐使她徒感燥熱不已。

  "你的每一吋都是誘人的佳釀﹐看著你﹐每次酒醉的症狀就會出現﹐你是讓我不停宿醉的原因。」歐陽峰閉著眼和她以頰相觸﹐輕移慢蹭﹐徐徐體會與絲相抵的觸感。

  「什麼症狀﹖」她能引發他什麼﹖「暈眩、心跳過快、思緒飛昇至雲端踩不著地﹐像作美夢般盼能就此長醉不醒﹐更甚者會產生獨飲的念頭﹐不讓他人也有機會品嚐你的甜美。」歐陽峰緩緩說著與她相識以來﹐一直在他心頭盈繞不去的感覺。

  「真話﹖你沒捉弄我﹖」曉冬半信半疑。

  「我想盡辦法將你絆在身側就只為了這個原因﹐否則用這種蝕本的條件來捉弄你﹐對我有什麼好處﹖」歐陽峰將他的成本分析給她聽。

  「噢。」好像有點道理﹐曉冬理解地點點頭。

  「我在向你告白也﹗你沒有更好的回答嗎﹖」他難看地僵著臉。

  「回答﹖」曉冬裝傻。

  「譬如你很感謝我的心意﹐打算投桃報李來回報我﹐或者說些情侶間該有的台詞也可以。」他逕自說著自己想聽的話。

  「好肉麻﹐太強人所難了吧﹖」曉冬沒有千層皮的厚度﹐即使心裡想﹐打死她也說不出來。

  「不想說﹖我不接受拒絕的﹐再給你一次機會。」歐陽峰掐著她的頸子無理地威脅。

  「很久以前我就想說了﹐你每次為了達到目的都用威嚇的手段﹐我上輩子欠你啊﹖又不是被你嚇大的﹐姿態這麼高﹐誰要跟你說情話﹖」被惹得有點冒煙的曉冬以指尖猛戳他的胸膛﹐什麼都順他的意豈不是沒有天理了﹖「我威嚇﹖是你的脾氣太臭﹐吃硬不吃軟﹐這是我們素有的溝通模式。」歐陽峰大聲地嚷道。

  「你連追求我都要吵架﹐我們怎麼可能合得來﹖也不先洗洗你那張惡嘴﹐就光會數落我。」曉冬的氣勢也不弱。

  「這張惡嘴有許多用處。」歐陽峰托住她的後腦勺語帶玄機地邪笑道。

  「慢著……嘴巴是用來吵架的﹐別將它用在其它方面……」盯著他漸漸靠近的唇形﹐曉冬心慌慌地喊道。「什麼叫其它方面﹖你不說清楚我怎麼會明白﹖」歐陽峰像個求知慾旺盛的學生﹐在她的唇邊呵著氣問。

  「它還可以……接……呃……」差點上當﹐曉冬連忙住口。

  「是不是這樣﹖」歐陽峰吻著她的唇沿。

  又呆了﹐自律神經一接觸到他的唇就自動罷工﹐完全不理會大腦中樞的指揮﹐曉冬闔上眼﹐彷彿看見七彩星雲在她的四周翻飛﹐世界突然變得好靜﹐除了彼此的呼吸聲再也聽不見其它﹐唯有胸腔內那顆如擂鼓的心證明她仍活著。

  「看來﹐是這樣沒錯……」抵著她的唇讓兩人換氣﹐歐陽峰繼而摟住她的軀體深深地吻著。

  但﹐先喊停的卻是歐陽峰﹐其實正確的說法應該是體力不支。

  「小鬼﹐你剛才喝的是什麼酒﹖」這就是口沫相濡的下場﹖酒量超破的歐陽峰昏沉地倚在她的肩上﹐藉力支撐自己不靈光的四肢。

  「紅酒﹐濃度不是很高啊﹗」看著他的醉相﹐曉冬頗失望地答道。

  「你有辦法將我拖回床上安息嗎﹖」

  「為什麼問這個﹖」曉冬吃力地穩住他高大的身軀。

  「我想﹐如果你的手腳太慢﹐我們又要睡在地板上了……」終究敵不過睡神的召喚﹐帶著濃濃的睡意說完話後﹐歐陽峰再次掛在她的身上就寢安眠。

  「不可以﹐歐陽峰﹗」

  萬有引力再度發威﹐曉冬被迫抱著歐陽峰以和往常相似的姿勢倒在地板上。暖烘烘的人體熨燙著她每一個鮮活的細胞﹐將她收藏好的記憶又重新翻攪出。

  醉眠的歐陽峰嘴邊噙著一抹笑意弄亂了她的心神﹐即使是入睡﹐他仍將她抱得死緊﹐不願鬆手。

  似乎是認命了﹐曉冬歎了口氣調整他的睡姿﹐免得他醒來全身酸痛﹐並且有節奏的拍撫他寬厚的肩背﹐心中反覆想著他方纔所說的每一句話。

  一直以來﹐她常以為他那些不正經的嬉鬧只是口頭上的惡作劇﹐並非出自真心﹐但由他緊抱的睡態看來﹐也許他是句句實言也說不定。他真的是因為想娶她才答應幫助花襲人他們﹖但他的真誠度又該如何測量﹖到底該不該將他的話當真﹖曉冬發覺她最近開始研究起這個問題來了。

  輕撫著他的唇瓣﹐悄悄印上自己的唇﹐美酒的芬芳和他的滋味在她的唇間流連不去﹐緩緩熏染了她整個心房。

  歐陽峰說過的一句話突然跳進她的心房﹐曉冬抱著這只容易酒醉的毒蟲笑著。

  就像他說的﹐壓久了真的會習慣。

  ***「小花﹐談戀愛是什麼感覺﹖」曉冬抱著伴娘禮服坐在婚紗攝影公司的小椅凳上﹐問著正在試穿禮服的准新嫁娘。

  「因人而異﹐對我來說﹐談戀愛就像一種病症。」花襲人對著鏡子調整衣擺。

  「病症﹖」曉冬訥悶地咀嚼這兩個字。

  「沒錯﹐它像是一種隱藏性疾病﹐潛伏在你的體內隨時會病發﹐腦海裡常常會不經意地想起讓你得病的另一半﹐只要對方的一個眼神、一句體貼的話語﹐胸口就會覺得脹得滿滿地﹐久而久之﹐你會發現週遭的人事物都因那份幸福感變得好可愛﹐簡單來說﹐那是一種很幸福的感覺。」花襲人吻吻她的臉﹐微笑地替她戴上一頂花冠。

  「怎樣才算是談戀愛了﹖有沒有什麼徵兆可以判定﹖」曉冬糾著眉心﹐任頭上的花冠歪歪斜斜的掛著。

  「有啊﹗最常見的徵兆就是會不經意地想著對方。」花襲人撫著臉帶笑地回答。

  「會不會夢見他﹖」曉冬憂慮地問。白天常想著他就算了﹐她最近常夢見那個酒醉的瘋子﹐對以往一覺到天亮的她而言﹐睡眠品質大大地降低。「那要看相思的程度﹐也有人說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如果常牽掛對方或是想著他﹐夜裡對方當然會入夢來。」

 

上一章 下一章
返回封面 返回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