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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頁

 

  「不是。」被她盯看得有如芒刺在背的迦藍,笑容的甜度遠比她的還要來得虛偽。

  不屑的鼻音揚了揚,「那就是親戚羅。」

  「也不是。」迦藍更是笑得天真無邪。

  「這樣啊……」遺憾中又帶點刺激的音調,像個戰帖似的,再次送進迦藍的耳裡。

  不想讓迦藍火起來的霍飛卿,朝低陶裝辣妹眨了眨眼示意後,連忙趕她離開快要失火的現場。

  「霍醫師!」只是她前腳剛走,隨即又來一名艷婦拔聲高叫。

  柳眉高高挑起的迦藍,抬首直戳如坐針氈的霍飛卿一眼。

  「這麼久都沒見到你,你跑哪去了?」欣喜的叫喚聲,一路自餐廳門口滑至他們的雅座旁。

  他客套地應著,「最近在放假。」

  「她是誰呀?」發現心上人的對面坐了個一同用餐的女孩,艷婦愛嬌地推蹭著他的肩膀。

  「路過的路人甲。」食不下嚥的迦藍,慢條斯理地淡吐。

  「喔。」艷婦不把她當回事地轉過頭,又用讓人酥軟至骨子裡的音調,邊茌他的手臂上劃著圈圈邊暗示他,「我跟朋友有約,今天晚上,我等你的電話喔。」

  霍飛卿已經開始流冷汗了,「再說吧……」

  非常,非常不是滋味的迦藍,兩手拿起刀叉,二話不說地奮力切割起盤中的食物,並製造出讓人毛骨悚然的音效。

  「她們只是我的病人。」他清清嗓子,鄭重地向她澄清。

  她的悶火暗燒在心底,「你的病人都是女的?」什麼只是他的病人?應該足……只是他交情匪淺的女病友吧?

  「大部分。」他不得不承認上門的顧客真的是女性人數超過男性。

  「飛卿——」喜不自勝的呼喚,不識相地又自他們後頭傳來。

  當場再也吃不下去的迦藍,將手上的刀叉一扔,兩手環著胸火瞪著這個害她消化不良的男人。

  「你怎麼這麼久都沒來找我?」另一個不同款,年紀莫約二十五、六的美艾,才走到他的面前就用力地在他肩上拍了一記。

  「呃……」他幹幹地咧著笑。

  「我才在想你最近怎麼都不打電話給我呢。」艷光四射的美女一指勾來他的領帶,邊揉搓著領帶邊嗔怨地向他嘟著紅唇。

  「那個……」他連忙七手八腳地把領帶搶救回自己的胸前。

  她又俯身在他的耳畔,狀似親暱地輕聲低語,「你的診所什麼時候才要復業?到時別忘了要通知我喔。」

  「會的……」霍飛卿再次硬著頭皮把找上門的女人給支開。

  「這個呢?」冷冷的鼻音自迦藍的鼻間噌出。

  不想招惹她的霍飛卿,明智地選擇吐實,「在認識你之前,我準備釣上的女朋友人選。」

  「噢。」她侵吞吞地應了應,拿起水杯灌下了一杯冰水。

  「迦藍……」他伸出手,才想握住她的手時,方纔那位美女卻選擇在此時去而復返。

  「飛卿,我剛才忘了說,我換了電話號碼……」

  「不打擾你們了。」表面上平靜無波的迦藍,以餐巾拭了拭嘴後,站起身來有禮地向他們點首示意。

  「迦藍。」也站起來的霍飛卿,才想去追回她時,無奈手臂上卻在此時多出了一條勾搭著他不放的玉臂、

  走不過五、六步的迦藍,回頭看了他們讓她怒火中燒的模樣一會兒後,隨即漾著燦爛的笑靨回過身來。

  「我忘了一件事,」她邊說邊走回他們的面前,

  「忘了什麼?」對她有些敵意的美女,格外留神地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

  兩腳一在霍飛卿的面前停妥後,迦藍迅雷下及掩耳地一把扯下他的領帶,將他拉過來狠狠地、用力地吻了一記,接著趁他猶在愕然時,再使勁地在他的肚皮上揍一拳。

  現場有一刻完全呈現消音狀態。

  「霍醫師,好好享受與舊情人重溫舊夢的感覺吧,以後你沒這個機會了!」出完氣的迦藍,甩著長髮瀟灑地轉身走人。

  吃了一記結實硬拳的霍飛卿,在她打開餐廳大門走出去後,站在原地苦哈哈地撫著肚皮。

  報應來了。

  * * *

  找人找了快一個晚上,最後在自宅裡找到失蹤人口的霍飛卿,頻喘著大氣倚在書房的門邊,看她正站在床邊挑揀著待會兒出門要穿的衣服。

  「你還知道躲?」他揉揉猶有餘痛的肚皮,沒奸氣地踱進書房裡。

  迦藍不屑地偏過螓首睨他一眼,又把頭轉回去將下巴翹得老高。

  「誰說我躲?」敢做敢當她要躲什麼?

  他搔著發深重地長歎,「她們真的不是我的女朋友。」他唯一曾經掛牌的正式女友,就是那個已經嫁作他人婦的樂芬。

  拜她之賜,今天他在找人之餘,為了避免往後她又因為類似的事件而再揍他一頓,或是又跑得不見蹤影,他索性連連打了十來通的電話,一鼓作氣地跟那些紅粉知己們表明他已有正牌女友,攤牌之餘不忘與她們劃清界限,同時,他也被十來個女人給又哭又鬧吵過一回。

  「哼。」她愛理不理地旋過身背對著他。

  他坐在床邊,仰首看著那張依然寫滿不悅的小瞼。

  「今天在餐廳裡,那算是宣告主權嗎?」她那不事先招呼一聲的熱吻,和那記不忘附上的拳頭可厲害了,除了當場讓三個女人傻眼外,還替他額外招來了眾多認為他是花心大少的白眼。

  迦藍忿忿地瞇細了美眸,一手直指他的鼻尖,「不,我只是想告訴那些女人,你已經被我奴役了!」

  「你已經達成你的目的了。」他謙卑地向她頷首臣服。

  「喔?」她勾拐著鼻音,不怎麼相信地看著他。

  他不勝欷吁,「我的形象又被你毀了。」恐伯以後他再也不能去那家餐廳吃飯了。

  她湊過來笑吟吟地拍撫著他的臉頰,「很難忘的經驗是吧?」

  瞪著她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樣,他挫敗地舉起兩手討饒。

  「說吧,你想怎麼樣?」就是因為住在一塊久了,太過瞭解她的脾氣,他相信,她絕不可能一記拳頭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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