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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頁

 

  「對了。」傳完話,準備返回北狄覆命的冷天色,在臨走前不忘再代人傳達另一事 。「刺王說伏羅是西戎一帶最富庶的國家,只要能攻下伏羅,那麼住後你就不必擔心再 有缺糧的問題,伏羅可提供雄獅大軍糧草數年不虞匱乏。」

  「我知道。」他當然明白,這也是他會對伏羅宣戰的主因之一。

  「那你攻是不攻?」聽人家說,他似乎為了伏羅國的主帥是個女人而下不了手。

  野焰自信十足地頷首,「我會拿下伏羅。」

  「要溫柔的拿下伏羅喔。」冷天色朝他眨眨眼,話中有話地說著,「除了伏羅是個 重要的糧倉,在拿下它的過程不能讓它太過損傷外,你可別傷了某個人的心〕如果這件 事讓屋內那個睡得正香的女人知道了,恐怕他們兩人免不了要吵上一頓吧。

  「我不會的。」

  「那就好。」他放、心地揚手,「我先走了。」

  在冷天色的身影消失在河岸邊的桃花杯裡時,野焰旋過身來,靜望著在冷天色一走 就步出屋外,定立在他身後的粉黛。

  「你聽到了?」

  「嗯。」粉黛悶悶地應著。

  「你會……怪我嗎?」他們在商討該如何攻打伏羅,這對她來說,定是很不舒服的 吧?

  「我不想去思考該不該怪你這個問題。」她睡眼惺忪的揉揉眼,慎重地對他搖首, 小臉上似乎帶著一份解也解不開的迷思。

  他看不出她的思緒,「那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她微蹙著黛眉,煩惱地將潔白的指尖送至唇邊輕咬,「我可不可以 吻你這類的事。」

  突如其來的沉默,剎那間將他們兜攏住,而在不遠處,也隱隱約約傳來某個還沒走 遠的人,不小心跌倒的悶純聲。

  「喔……這樣啊……」野焰訥然地應了應,心中所有被冷天色揪起的千回百轉,瞬 間因她而消失無蹤,在這幽靜的片刻間,他的腦海裡因她而裝不下任何束西,就只能愣 愣地看著她。

  粉黛自言自語般地敘說著:「因為過了明日之後,我就不能像這樣和你在一起了, 所以,我很想再好好的吻你一回。」

  怎麼辦?她真的很擔心又很煩悶!到底她該不該把握機會,趁他還沒回到那個四處 都是情敵的地方,先好好地把他給吻得夠本,最好是能在他身下留下幾個屬於她的標記 ,好讓那些野男人不許來跟她搶?

  望著她小臉上盛滿煩惱的神情,野焰這才發現她是認真的。

  只是,這朵可愛的小野花,怎麼可以這麼不知憂愁,永遠都是這般地快樂?她怎可 以這麼與眾不同,輕易地就奪走了他的心?

  彷彿心有靈犀般,總是在他糾結著眉心的時刻,她便會出現在他的面前,像看出了 他不想在此時獨自一人的心情般,來到他的身邊仰首凝望著他,但她不會去追問些什麼 ,也不會說些花巧的話語大費周章地去安慰他,相反的,她只是安靜待在他的身邊,在 銀燦的月光下,為他帶來借手不及的歡樂和微笑。

  「可不可以?」粉黛微偏著臻首凝睇他,還在等待他的答案。

  野焰不作聲,輕輕地攬著她的腰肢將她拉近,在明媚的月光下將她的容顏深烙在腦 海裡,帶有暖意的吻,徐徐地印在她的芳唇上,而後他的胸膛成了一座任她棲住和飛翔 的天際,只為她而開放、只讓她擁有。

  粉黛揚手拉下他,將她的濃情蜜意全都傾注給他,感覺他正用相同的熱情來響應, 像在無言地說著,那些藏在月下的誓言,和那些……只有在春天才會傾心而出的情事。

  雙眼佈滿恐怖血絲的冷滄浪,兩手按著腰,直瞪著眼前這個為了他而天翻地覆、眾 人緊緊懸心,卻在此時大搖大擺晃進軍帳裡的男人。

  〔你到底是上哪去了?〕為了這個主子,他找人找得幾乎用掉半條命,就在他想要 派人下河渠展開全面大搜索時,要找的這個人卻主動回營了。

  野焰不滿地賞他一記白眼,〔你沒有更好的歡迎詞嗎?〕

  〔好吧。〕神色疲憊的冷滄浪深吸了一口氣,擔心地瞅著他瞧,〔這陣子過得好不 好?有沒有受傷?〕□

  〔這才像話。〕他開懷地張嘴咧笑,舒適地坐在椅子上拍去身上的沙塵。

  〔半於外面的那些糧草。。。〕冷滄浪一手指向帳外,〔你要解釋一下嗎?〕他是 怎麼回來的這個問題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怎能帶回那麼多他們急需的糧草?

  〔那是禮物。〕從拿到冷天色給他的糧單後,他在回來前,就先到地圖上指定地點 叫冷天色準備好的人手把那些糧草全都搬了回來。

  他一臉的疑心,〔誰送的?〕有人會對他們雄獅大軍抻手援手?太可疑了,是誰有 心想要幫助野焰?

  野焰的聲調有些不自然,〔某人。。。叫冷天色轉交給我的。〕

  〔鐵勒?〕光看他的臉色便一猜即中的冷滄浪,詫愕地張大嘴,完全沒料想到鐵勒 會做這種事。

  〔嗯。〕雖然他的心中還是有些疙瘩,但不收白不收,他個人事小,全軍的生計事 大,為了大軍,他必須收下來。

  〔照這麼說,是我二哥把你弄回來的?〕冷滄浪馬上推演出事情的經過。

  〔對,冷天色還叫我跟你問聲好。〕野焰揉揉有些發澀的兩肩,自花間佐的手中接 過一套乾淨的衣裳換上。?

  眼尖的冷滄浪,在他更衣時,兩眼不斷打量著地頸間紅紅紫紫的吻痕。

  「那個東西呢?」這是那個女人給他的下馬威,還是她主權所有的標記?而野焰居 然也任由她留下這種東西,他們兩人是在外頭發生了他所不知道的事了嗎?

  他回過眼,「哪個東西?」

  「伏羅國的粉黛公主。」冷滄浪不疾不徐地報上眼中釘的大名。

  「我送她回國去了。」他需要回來整頓雄獅大軍,粉黛也得回去伏羅報平安和整肅 等待著她的大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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