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皺著柳眉,「那小人?」那傢伙不是把她當成背上芒刺嗎?他為何要幫助他的 情敵?該不會他是想在暗地裡設計她什麼吧?
「殿下,你就不要再打了。」息蘭滿心贊成和親聯姻的這個主意,巴不得她快些點 頭同意。「只要能與天朝聯姻,這樣一來伏羅國也能納入天朝的保護羽翼之下,日後就 不會再有爭戰連連的情事發生,也不需要擔心會有他國再來攻打咱們。」
她冷靜地問:「我父王答應了嗎?」不行,在她把事情弄清楚前,她說什麼都不會 放棄打敗野焰。
「都已經派使者去回復了。」王上在接見天朝派來的使者時,當場就應允了這樁婚 事。
她氣結地站起身,「什麼?」事情都已經成定局了才來告訴她,他們怎麼都不來問 問她的意見?居然私下地給她訂了終身?
身後的窗扇在此時搖擺了兩下,微微製造出了一些雜音,讓怒火滔天的粉黛忿忿地 轉過身來,看是誰敢這麼不識相地在她動怒的時分,偷偷潛入她的宮院。
〔小東西。」野焰的臉龐浮現在窗台邊,「大半夜的,你怎麼又蹦又跳的?是誰招 惹了你呀?」
「你來做什麼?」她走近窗邊想把他這個罪魁禍首給推出去。
「今天我忘了做一件事,所以我特地來補辦。」野焰不但不肯走,反而還翻身躍進 窗內,也不管她是不是火氣正當頭,就捉來她的柔奏將她給擁攬著。
她不解地盯著他閃亮的眼瞳,「什麼事?」
「吻你。」
「啊?」息蘭發出的錯愕聲比粉黛還要大。
「我是來吻你的。」每次會刻意把她給擄來大營裡,就是為了一解他的相思之情, 但今日遭冷滄浪一攪和,他就忘了做這件可以舒解他身心的大事。
他的嘴巴……為什麼還是那麼直?她不是已經叫他記得偶爾要轉彎一下嗎?竟還當 著別人的面毫不避嫌地說出來。
粉黛無地自容地埋首進他的胸膛,不願去猜想這件事在經過息蘭那個大嘴巴的渲染 後,將會被傳成什麼樣,而她先前因他而起的心火,早就被滿心滿腹的喜悅和羞惱給擠 出她的腦海外了。
「那個……」息蘭識趣地為自己找著借口,腳步一步步地往門外退,「我先出去好 了。」
粉黛窩在他懷裡悶悶地問:「是不是你叫冷滄浪幫你想出和親這個辦法的?」
「是啊。」滿懷的軟玉溫香,這讓野焰疲憊了一天的身心,在此時獲得了舒解。
「你真的很可惡上害她現在高興也不是,生氣也不是,更沒辦法承認這個主意的確 是很好。
「我是因你才如此。」他的大掌勾攬著她的腰肢讓她更貼近自己了手抬起她小巧的 下頷,將溫暖的唇印覆其上。
一小撮一小撮的火苗,在她的唇上燃燒著,而後熱力逐漸轉變成燎原的野焰,迅速 在她的心頭邊燒,幾乎要將她的氣息和理智燒蝕殆盡,只想縱身在他給予的熱焰中不再 顧及各一他。
「認輸吧,好不好?」他殷殷地在她唇上述說,用情深款款的柔情將她給包圍,試 圖以這方式令她棄甲。
「不認。」她推開他。用力抹了抹小臉上揮散不去的紅雲。
野焰誠懇地向她建議,「別勞民傷財了。」就為了她的意氣之爭,伏羅得耗費多少 糧草和人力?她不能再繼續為了自己的慾望而自私。
「明日,就明日!」她痛下決心,大聲地向他明訂最後決戰的時刻〔明日我們一決 高下,倘若我輸了,我就死了這條心不再興戰!」她就不相信風水、水遠都只倒向他的 那」邊。
「明日復明日,明日何其多?」他不同意地搖搖食指,並且輕點著她的眉心提醒, 「伏羅國的粉黛公主,我們已經一決高下很多個明日了,還有,你已經輸我輸了七次了 。」要是再多一次,她就要打破歷史上那個孟獲的紀錄了。
「不要提醒我!」再一次地,粉黛又想將她殘破的自尊心扔到地底去掩埋,好別來 面對這個現實。
野焰莞爾地揚高劍眉,「還是這麼輸不起?」女兒家的心態還真是難以理解,不過 只是承認一件事實而已,真有那麼扯不下臉皮嗎?
「我是女人嘛……」她可憐兮兮地統扭著素白的纖指,「而且你又那麼不給我留點 面子,我當然輸不起。」人爭一口氣,可是他卻連那一口氣都要贏她,害她覺得山口己 好窩囊不中用,也才」直無法大大方方地認輸。
野焰搔搔發,「我又傷了你的自尊?」他有那麼傷人嗎?她的臉皮不是厚得刀槍不 入嗎?
她沒好氣地盯著他的老實樣,「你到現在才發現嗎?」討厭啦,每次都擺出這麼無 辜的表情給她看,讓她想氣他都氣不起來。
「你不是叫我不要放水?」他只是照著她的意思辦呀,這樣難道也有錯嗎?
「我反悔了。」早知道他不放水就是讓她落花流水,那她寧可封上自己的嘴,當作 從沒說過那句話。
看著她輸不起又很想扳回的模樣,野焰的心憐之情又油然而生,忍不住想再疼寵、 再縱容她一次。
「好吧,再給你一次機會。」他輕拍箸她的臉龐,「倘若你明日又輸了,那就得乖 乖認輸和親不准再賴了,好嗎?」
「就知道你最疼我。」她雀躍地摟著他的頸項,在他的臉上印下數記響吻。
「但在那之前……」他的眼眸停佇在近在咫尺的那張櫻唇上,控制不住的想望,令 他收攏了雙臂。
粉黛不解地抬起蟯首,「嗯?」
「先給我一點甜頭吧。」他俯下身子,讓她盛住一個如野火的吻,靜靜地看她開始 在他的懷裡為他燃燒。
在屋內失去聲響之後,跟著野焰一塊來的冷滄浪,就只是蹲坐在外頭花園裡的草皮 上一手拿著算盤不斷撥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