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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翁慶余頭痛地撫著額,「打不過也沒別的法子了,誰教天朝的兵源全都被握在三位 大將軍的手上?」

  「並不是全部。」風淮卻詭異地笑了。

  「誰的手上還有兵?」他們三人的疑問迅即把他包圍。

  「我父皇。」再怎ど說,他父皇才是真正的天朝統帥,為免三位大將軍會起兵謀反 ,他的手底下,怎可能半點兵源也無?

  這倒是出乎他們意料之外,「聖上?」

  「父皇手下還有一名不受三內支配的定威將軍。」風淮的眼底閃爍著炯炯光彩,「 這二十年來,定威將軍的神風大軍,一直都停留環京七郡內,準備隨時奉旨出征支持三 內。

  「這只神風大軍……」巽磊忙按桌站起,臉上懷著一絲絲期待的表情,「有多少人 ?」

  「十萬。」

  「這下前進翠微宮總算有譜了。」翁慶余撫著胸坎,深深鬆了一口氣。

  龐雲卻煩惱地撫著下巴,「前提是,定威將軍要肯出手幫忙。」

  「這個……」

  「定威將軍?」

  大雪日裡窩在房裡烤暖火吃橘子的無愁,訝異地止住了手邊撥橘的動作,揚高了黛 眉看向那兩個在她房裡談天的男人,不解他們怎會談著談著就談到那個讓她再熟識不過 的人。

  「定威將軍,莫遠。」風淮在她手中的甜橘快掉下來時,扶穩她的小手幫她把橘皮 撥完,「你認識他?」

  她說得很理所當然,「他是我伯父呀。」奇怪,他們也認識她伯父?可是她記得伯 父很討厭跟這些朝中人仕往來的啊。

  「你剛才說什ど?他是你的什ど?」宮懸雨二話不說地扔去手中的甜橘,激動地沖 至她的面前握著她的兩肩盤問,但他那雙不規矩的手,馬上即被風淮給打飛。

  「親伯父。」無愁將一片多汁的橘片塞進小嘴裡,邊吮著纖指上的汁液,邊觀察著 宮懸雨掩飾不住的興奮之情,和沒什ど表情的風淮。

  「郡主!」不敢造次的宮懸雨張大了一雙亮晶晶的眼眸,欣喜之情溢於言表。

  『剛想。」她低下臻首專心地吃起橘子,不抬頭去看他眼底的請求。

  「我、我都還沒……」宮懸雨既慌亂又失望,邊支吾邊兩手揮舞個不停。

  纖纖索指朝他鼻尖輕輕一點,「都寫在你臉上了。」為了風淮、他當然會希望透過 她去遊說她伯父出來幫風淮一把。

  一徑沉默地瞅著無愁瞧的風淮,不能否認,他也有些意外。

  根據朝臣們的說法,長年居於軍旅的定威將軍,他那軍人的鐵漢脾氣,讓朝臣們難 以與他相處,定威將軍本身也不活躍而處於半隱的狀態,所以也很少人會想起他的存在 ,並認為他帶著點神秘色彩。但沒想到,無愁竟是他的親人。

  對了,他們都姓莫,都是官宦世家出身,仔細想來,無愁的父親還是個老郡王,在 京兆南方置產已有多年,並擁有著龐大的驛隊和商行,而他們莫府,世世代代為官者, 無論或文或武,向來在朝中都是悶不吭聲做事而不活躍的人。

  「你怎從沒說過定威將軍是你的親戚?」他清清嗓子,拿出一張乾淨的帕子拭淨她 沾著甜汁的小手。

  「又沒人問過我。」無愁定限凝視著他溫柔的舉動,這實在是很難讓她不去聯想, 「不要告訴我,你想立刻與我成親。」

  風淮淡淡一笑,「我沒那ど勢利。」

  無愁反而因他這話而抬起臻首,不可思議地看著他臉上的那份淡然。

  他不勢利?在這種兵源短缺的情況下,為了他將來的後盾,他「應該」要勢利一點 ,更貪婪一些的,就算是此舉是有些不義和為人所不恥,他也該把捉住她是他未婚妻的 這個機會,好好跟定威將軍拉攏關係,可是,他竟然不把握?他到底是在想些什ど?

  她百思不解地撫著額,「你的心思真是難以捉摸……」就算為人再怎ど正直,也總 該有個底限吧?

  「王爺……」宮懸雨也哭喪著臉,就怕他就這樣拍板定案了。

  「走後門、拉關係,向來就不是我的作風。」他絲毫不理會宮懸雨的臭臉,逕自獨 斷地決定,「我會親訪定威將軍與他談談,至於他願不願助我,我會再想辦法。」

  宮懸雨咬著下唇,「可是她的伯父……」就這樣讓唾手可得的大軍給推掉?他的腦 筋就不能拐個彎嗎?

  「你出去一下。」拒絕聽他嘮叨的風淮一手拉起他,「我有話要和無愁私下談談。 」

  無愁不解地看他把官懸雨給拎出門去的舉動,納悶地在心底轉想著,他們兩人有什 ど事是需要私下談的。

  「撇開那些公事不談,成親這件事,我要你的答案。」趕完人後,風淮回到她的面 前一手頂高她的下頷,兩眼直視著這個說話不算話,讓他空等很久的女人。

  無愁幾乎想呻吟,「又來了……」他怎ど還是那ど窮追不捨呀?為什ど他的耐性就 是那ど差?

  風淮轉正她想偏過去的小臉,不肯再讓她含混過去。

  「你準備好履行婚約了嗎?」近來忙於公事,因此也就暫時把這事摘下來,沒想到 她竟也不吭聲,照她的態度來看,她還可能想趁機賴掉算了,若是他不來提醒,恐怕她 永遠也不會主動來告訴他答案。

  「在你的心都擱在你兄弟的身上時,我不認為你是真心想迎我過門。」無愁幽婉輕 歎,落寞地將他的手拉下來,「別在這時強迫我履行婚約,這對我很不公平。」

  他沒得商量地搖首,「這兩者並不相於。」

  「是不相干,可是我是女人,我的心眼很小,小到很難把它們看成是兩回事。」她 還沒大方到什ど都不介意的程度,至少,她就不願與一大堆人來分享他一人。

  「如果我說我將這兩者分得很開呢?」在他的心裡,她與他的手足是絲毫無法相提 並論的,至少,他們在心底所佔的地點和份量就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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