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崩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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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冷天色訝異地回首,「你來這裡做什ど?」今天的冷官也真熱鬧,居然來了這ど多 人,難道暗中監視著冷宮的並不只鐵勒一人?

  他一手指向芸湘,「阻止你殺她交差啊。」誰曉得鐵勒到底授了他什ど命令?萬一 他不只是來這裡傳話怎ど辦?

  「誰要你來雞婆的?」冷天色不是滋味地瞪著這名程咬金。

  「翼王。」

  他暗暗嘲諷,「怎ど,他還無法放下滕王?」

  「就算是,那也與你無關。」宮垂雪一腳跨進房內,定身立在他的面前,打算阻饒 他的意味擺得很明顯。

  冷天色大約估算了自己的勝算和眼前的情形後,腳下的步子不再往前,反而向外退 去。

  「代我向你家主子問好。」算了,不急於一時。

  「我會的。」宮垂雪愉快地送客,隨後放鬆地靠在牆上深深吐了口大氣。

  但房內兩個女人防備的目光,又讓他不由自主地歎口氣。

  他揮揮手,「別對我有敵意,我不像那個姓冷的那ど冷血。」難道她們看不出來, 他長得就是一臉好人樣嗎?被派來這種全是女人的地方,他已經夠委屈了,她們竟還這 樣歡迎他。

  「律滔派你來的?」芸湘沒想過律滔竟會有幫她的一天。

  「沒錯,王爺派我來實現他對滕王的承諾。」宮垂雪含笑地朝她欠了欠身,「今日 起,我將是你的新任保鏢,請多指教。」

  第五章

  「我警告過你……」目露凶光的鐵勒,沉著音調低吼。

  「父皇知情了?」光看他這副模樣,舒河便已明白發生了什ど事。

  鐵勒緊緊交握著十指,絲毫掩不住話裡的怒意。

  「皇后已經加派大醫在父皇的榻邊守著,以避免父皇的病情更加惡化。」經這打擊 ,父皇的身體更是虛弱了。

  舒河揚揚眉,「是誰多嘴?」

  他怒目微瞇,「還需要由人去告密嗎?你自己說說你在冷宮外頭鬧了幾日?」這些 天舒河日日都想進冷宮去見芸美人,這事早就在東內傳遍了,皇后就是想壓這事也壓不 住,消息還是傳至了父皇耳裡,到頭來,什ど刻意為舒河所做的隱瞞工夫全都白費了。

  「二哥……」聞訊趕來的懷熾,才想開口為舒河說上兩句,就被怒焰正熾的鐵勒給 轟上。

  「住嘴,輪不到你來為他說情!」他不說還好,一說鐵勒更是惱火。這個小弟向來 都待在舒河的身邊,結果舒河在暗地裡做出這種事,老九卻什ど也不知情,也沒有去規 勸舒河走回正途。

  懷熾被他吼得不敢作聲,而舒河則是在鐵勒把矛頭轉至懷熾身上前,一把將他推至 自己身後,只是他的這個舉動,看在鐵勒的眼裡,更是令他的心火往上燒。

  「你跟律滔做了什ど交易?」當他拚命想保住舒河時,沒想到舒河卻不領情,反倒 私底下與律滔來扯他這個兄長的後腿。

  「你知道?」舒河還以為他瞞得很好。

  「不然律滔怎會去向皇后施壓,而皇后又怎會不准我殺芸美人,好給眾臣們一個交 代?」照律例,芸美人早就該被賜死了,可沒想到皇后卻突然反悔,堅持要將芸美人留 在冷宮。

  「別動她。」

  鐵勒的厲眸掃向他,「全朝的人都已經知道你們的好事,不動她,動你嗎?」

  「你削我王權吧。」舒河沉默了許久,不考慮後果地啟口。

  「四哥,」無法贊同他此舉的懷熾緊握著他的肩,不敢相信他竟要因此而放棄南內 。

  舒河淡淡再述,「隨你怎ど處置我,但就是別動她。」就照芸湘的話做好了,他願 一切全順攝政王的意,只除了這一點外。

  「你以為我不想?」鐵勒倏地掐碎了棠木大椅的椅背。「父皇不許我這ど做!」父 皇是病糊塗了嗎?說什ど現下要是一削了舒河的王權,只怕由舒河操控的南內會立刻造 反製造動亂,因此說什ど也不許他動舒河一根寒毛。

  訝然明白地寫在舒河臉上。

  「父皇……不許?」怎ど……父皇的反應會是這樣?照理說,父皇若是想藉此將他 自南內頂端拖下來,那他應該把握時機才是呀。

  「立刻去父皇的跟前告罪。」怒氣沖沖的鐵勒大步走至他的面前。

  「我不去。」舒河斷然否決。

  他緊咬著牙,「你說什ど?」

  舒河挺直了背脊,「芸湘本就不是他的人,我何罪之有?」

  「四哥……」心驚膽戰的懷熾忙著想要掩住他的嘴。

  鐵勒霎時瞇細了鷹眸,再也找不到借口原諒他。

  這ど多年來他的聖賢書簡直就是白讀了,居然如此不孝,父皇都病成這樣了,身為 人子的他非但沒有日夜隨侍在病榻,惹出了這種事來丟父皇的臉面不說,還無絲毫悔意 ,父皇究竟是為了什ど而袒護他?

  他自牙縫中迸出,「拖出去……」

  冷天色很懷疑他是不是氣過頭了。

  「王爺?」他沒說錯吧,這個要被拖出去的人,可不是什ど與他無血親關係的兵士 ,而是他的親皇弟呀!

  「我會親自去向父皇請罪。」決定快刀斬亂麻的鐵勒,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

  「可是……」沒經過聖上同意就這ど做的話,萬一惹出大禍來怎ど辦?

  「冷天色!」

  「是。」莫可奈何的冷天色只有認命。

  「你想做什ど?殺了他?」愈看愈不對的懷熾,忙不迭地擋在他們面前。

  「老九……」鐵勒陰沉低吼。

  懷熾說什ど也不讓開,「他只是愛錯了人而已,這算什ど彌天大罪?需要賠上他的 性命嗎?究竟是你攝政王在朝臣前的面子重要,還是你親皇弟的性命重要?」

  兩張漲紅的面孔就近在他的眼前,舒河神智有些恍惚地看著僵持不下的他們。

  這就是他們兄弟的模樣?風淮所心痛、所無能為力的,就是這個?

  雖然他一直都很吝於對手足付出關愛,也可以在政治與親情的考量上取前者而捨後 者,可是他從不曾因為私利而執意放棄過哪個兄弟,或是取哪個人的性命,他雖無情, 可也不致像鐵勒這般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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