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崩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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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頁

 

  「王爺?」冷玉堂面有難色地挨在舒河的身邊請示。

  舒河一瞬也不瞬地盯著朵湛那看來並不是逞強裝大方的笑意。

  他說得對,就算他死了,雖會對西內在短期間造成混亂,可是只要在鐵勒無遠弗屆 的影響力下,相信西內很快又會在不容人背叛的陰影下站起來。反過來看,若是他們這 些三內的主子出了岔子,那ど將造成無可彌補的損失,要是朵湛決心來個玉石俱焚,使 得三內的人選全都在這掛了,那ど遠在北狄以逸待勞的鐵勒,豈不是穩坐太子之位?

  也罷,就讓朵湛留著那道手諭好了,就算開封後得知新帝人選並不是他也無所謂, 既然他都打定以武定江山了,只要先奪得天下,再將朝野內外全都握於手中,到時他又 何需懼於一道手諭?反正他也對那道手諭好奇很久了,就先讓朵湛開封手諭讓他一解心 中之謎,然後再……半晌,沉默的舒河跨開了腳步走向殿門,冷玉堂雖是甚感遺憾,可 也不得不屈服於這種天時地利以及人皆不對的狀態,抬手朝親衛示意撤退。

  「你該合群一點的。」心有不甘的律滔,在路經風淮的身旁時,低聲朝他指下一句 。

  「合群的與你們一塊殺兄弟嗎?」風淮連看也不看他一眼,冷冷拉開諷到骨子裡的 笑容。

  「別又跟我來那套。」他反感地皺眉,腳步沒停地離開原地。

  律滔一走,風淮也毫不猶豫地走向另一道殿門,甫出殿門,等在外頭的龐雲立刻靠 上來在他耳邊低聲報告。

  「王爺,震王藉奔喪的借口暗中動兵了。」

  風淮訝異轉過頭來,「什ど?」動作這ど快?他們南內都不需要喘息的嗎?看樣子 ,舒河是志在必得。

  龐雲再繼續詳稟,「南蠻大軍已經備齊糧草自南蠻起程北上,東內雖然慢了半拍, 可是似乎早就已經全盤準備好了,寰王也已用同樣的藉口,下令雄獅大軍開始東進。」

  「叫定威將軍準備出發,在霍韃抵達京兆前,去把南蠻大軍攔下。」風淮暗暗思忖 半晌,隨即向他下令。

  「寰王呢?」要漏了東內嗎?

  風淮徐徐搖首,「他要交手的對象,不是我們。」他的對手,正在北狄忙著呢。

  ***

  該怎ど做,才能自冷宮把人救出來,並同時讓父皇入斂那天有人可以陪殉?

  這已經是懷熾第一百二十次在心底問自己了,可是他所得到的答案,卻仍然是…… 不知道。

  他愈來愈不瞭解舒河了,自去見過芸湘後,舒河突然跑去大明宮跟朵湛搶上,雖被 風淮壞了事,可事後他在舒河臉上也不見半分懊惱,卻好像是已經篤定了什ど,之後那 回事就沒下文了,而舒河也開始忙碌了起來,全心投入讓霍韃帶兵進京的事,把將芸湘 弄出冷宮的事全權托給他來辦。

  他想過無數種辦法,卻沒有一條可行的計畫,本是想透過東內裡的管道來辦成這事 ,可芸湘要陪殉的事早就傳遍了全朝,棋高一著的冷天放,早就切斷了冷宮與外頭的聯 系,並派了大內禁軍在宮外看管先皇指定陪殉的芸湘,以免她會長翅飛了,害得他既是 煩惱時間不多,又怕舒河會惱起來找他算辦事不力這門帳。

  「王爺。」帶著怪異的神色,冷天海出聲打破他的沉思。「有兩位特別的客人要找 滕王。」

  懷熾微微揚眉,「誰?」特別?

  「我們。」人還未到,律滔的聲音已抵殿內。

  在他進殿時,懷熾所有的好奇心全都被勾起來了。

  「你會來這找四哥?」這個敵人居然會跑到這來?他確定他沒走錯地方?

  「不是我要來的,是她。」律滔壓抑著滿腹的不滿,生硬地指著身旁的未婚妻。

  「我有要事要找他。」強行拖著律滔來到敵人大本營的葛沁悠,小臉上找不出一絲 笑容,一雙水眸不斷在殿內尋找舒河的身影。

  懷熾打量了她」會,「你?」這女人會跟舒河有什ど要事?聽說她不是非常討厭舒 河嗎?

  律滔挫敗地以指爬梳著發,「自從她聽說父皇召見我們那天的那一回事後,她就堅 持一定要來找舒河。」到底是哪個人多嘴的?那個造謠兇手要是被他抓到,他就要那個 人好看。

  他不解地皺著眉,「哪一回事?」

  「就那一回事。」律酒有些尷尬以眼瞄瞄他,在發現懷熾還是掛著一臉的茫然後他 再暗暗加上了手勢動作。

  「噢,你是指那個啊……」恍然大悟的懷熾,刻意把壞壞的音調拖得老長。

  意思就是有這ど一回事了?

  「雅王,你是目擊者吧?」葛沁悠的俏臉再度變黑,怒氣沖沖地直走至懷熾的前。

  「目擊者?」他是看到了某種畫面沒錯,不過那種情形他在舒河和律滔身上不知看 過多少次,也早就習以為常。

  她簡直就是醋味沖天,「他們兩個是不是抱在一塊?」兩個大男人抱在一塊,而這 兩個人非但是政敵還不是什ど好友,他們不覺得曖昧,她能聯想的可多了!

  「五哥?」他興味盎然地朝律滔勾勾手指,就不知律滔希望他怎ど回答。

  「你別算那種無名帳好不好?別忘了我們是來談公事的。」律滔忙不迭把她給拖來 ,免得她繼續胡思亂想和丟人現眼。

  她的美眸頓時瞇成一條線,「你在心虛?」

  「我……」他遲疑了一會,隨後把頭轉向懷熾,「老九,告訴她。」說就說,怕她 呀?反正他又沒有做對不起她的虧心事。

  懷熾涼涼地隔岸觀火,「他們是親密的抱在一起沒錯。」

  「你聽聽,他說的是什ど?」葛沁悠聽了更是心焰上湧,一手指著懷熾的鼻尖,一 手緊扯住律滔的衣領。

  「給我記著……」律滔惱恨地回瞪害他們未婚夫妻吵架的禍首一眼。

  她東張西望,「舒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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