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東邪投胎的女人……」又對他玩陰的,那女人有了大哥在背後撐腰,愈來愈不懂得收斂了。
「二少爺,打小我就疼你,你不會讓我難做人吧?」忠伯可憐兮兮地低下了頭。
歐陽極拿出那張讓他覺得既刺目又後悔的帖子問他:「忠伯,這是他們哪個人搞的花樣?是不是我大嫂?」
「我不知道。」忠伯微笑地搖頭,打開車門請他下車。
歐陽極橫著眼遠眺屋內飯店的方向,在朝主屋前進時邊走邊問:「飯廳裡的那兩對妖怪夫婦已經開始捉對廝殺了嗎?」
「沒有,今晚很和平,他們處得十分融洽。」忠伯含笑告訴他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景。
「稀奇,會湊在一起而不起風浪?他們這次湊齊了人數找我,準不會有什麼好事。」平常一見面就鬥得你死我活的兩對夫婦會和平相處?歐陽極聽了之後眉毛立即形成兩座山峰。
「你可以親自去問他們。」忠伯在進入屋內後,領著他往飯廳的方向走去,讓他親自去求證。
「先做點防範措施。」歐陽極前進的腳步突然頓住,他從衣袋裡拿出一瓶小藥罐,倒出兩顆淡綠色的小藥丸後一口氣服下。
「二少爺,你病了?要不要我去請醫生?」忠伯扶了扶老花眼鏡看他的臉色,擔心地問。
「省了,我就是醫生,這只是個平安符,以防他們用老招對付我。」歐陽極得意地向老管家展示他研究成功的防醉劑。
「平安符?」
「走吧,我準備好了。」他在進入飯店前深吸了一口氣,再用力吐出。
「二少爺,你不必一副要上戰場的樣子,只是和你的兄弟們吃頓飯而已,放輕鬆。」看他一臉準備壯烈成仁的模樣,忠伯好笑地拍著他的肩頭。
「放輕鬆?你沒聽說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而有他們的地方就是戰場?我若不小心點,就怕吃完了這頓飯後,口袋裡不只又多了一筆臭錢,還會醉得死死的,莫名其妙的被送去太平間。身為歐陽家的人就要謹守安全第一的最高原則,這是二十多年來生聚教訓的心得,你懂嗎?」歐陽極以過來人的身份告訴忠伯,他太明瞭勾踐臥薪嘗膽時的心情了,因為除了時代不同之外,他們根本就是同樣命運的人。
「懂……」
「安全第一?二哥,我有那麼惡質嗎?」飯聽裡苦候已久的歐陽零聽見了他和忠伯的對話,涼颼颼地問。
「惡質?禍水,你的功力哪有那麼淺?」歐陽極看了他一眼,拉開飯桌的主位落坐。
「難得請你回家吃頓團圓飯,你幹嘛這麼防我們?」坐在另一邊的歐陽峰也掠高了眼皮瞪他。
「宴無好宴,這廂坐齊了心術不正的東邪西毒,那廂坐了一對心懷鬼胎的劉邦項羽,而兩班人馬在我來之後都還健全地沒被對方撂倒,我看你們全是想省著力氣對付我,白癡都曉得這是個鴻門宴,能不防你們嗎?請問,我第一天認識你們的啊?」歐陽極雙手朝兩邊一擺,忽左忽右地介紹惡名遠播的他們,嘲弄地看著他們團結一心的表情。
「說得好,歡迎來到鴻門宴現場。」程曉冬率先發難,高舉著小手豉掌叫好。
「嫂子,說話爽快點,告訴我,你們今天找我來又想要什麼詭計?」歐陽極懶洋洋地敲著桌子,問向專門為夫整人的小大嫂。
「耍詭計的不只是我們四個,提議人是你老爸,我們不過是奉命協助他。」程曉冬毫無半點心虛地向他坦誠,讓他知道真正的幕後主使人是誰。
「老爸?他想搞什麼花樣?」歐陽極鎖著眉頭問,他那閒得可以去做野鶴的老爸居然是這次陰謀大會的主謀?
「兩個字,結婚。」程曉冬抬起兩根手指,笑得亂不懷好意的。
「我結婚對你們有什麼好處?」
「好處多多。」身為歐陽零愛妻的沈意映頻頻搓著兩掌,笑得很開心。
「最大的利益是可以減少我們的煩惱,二哥,沒有你的失敗,我們以後會活得很不痛快。」歐陽零搭著愛妻的肩頭幫腔道,妖魅似的兩眼充滿了期待。
「大煩惱?有關於錢?」他人妖小弟唯一的煩惱就是金錢多得數不完,歐陽極立刻準確地聯想到他們找他來的目的。
「老爸立遺囑了。」歐陽零興奮地說。
「他急啥?又還沒掛。」以他老爸勇猛的身子看來,搞不好會比他們這批有空就打內戰的兄弟們活得更久。
「人生缺乏樂趣嘛,只剩你這個兒子未結婚,所以找你來玩玩,打發打發時間,也算是一種另類消遣。」從認識歐陽極開始就和他結仇的沈意映嘻嘻地笑道,十分樂意看到他被人消遣。
「他怎麼玩我?」歐陽極沉下了臉。
「老爸把他名下所有的遺產全留給你,我們都沒分到半毛錢,恭喜你啦。」沈意映朝他作揖,恭喜他掉入歐陽家最大的錢坑和噩夢。
「留給我?他嫌我的錢不夠多啊?」歐陽極惱怒地嚷著,終於明白眼前這些人幸災樂禍的原因。
「跟我們相比,你的錢好像是少了點。」沈意映點明了說。歐陽家就剩他一個人還躲在醫院當窮外科醫生,不肯面對他名下數家醫院院長之職。
歐陽極立刻指著身為老大的歐陽峰反駁道:「喂,你是長子,老爸的遺產理該由你來接收,既然你們夫婦這麼愛錢,我全轉讓給你們好了。」他們夫妻倆專愛搶錢、賺錢,那他就乘機做個順水人情。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而且我的本性不改,不想被那堆金山壓死,老爸是指名給你的,別想我會多事。」歐陽峰冷冷地回絕。
「小弟,你剛才說什麼失敗?」見他大哥不肯合作,歐陽極氣惱地再問歐陽零。
「老爸說要先跟你玩個遊戲,你辦得到的話,遺產就不會落到你頭上;失敗了的話……
二哥,我們就要感謝你了。「歐陽零邪邪地笑著,等著看他玩遊戲、收財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