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大哥病了嗎?『步少提以時撞撞步千歲問,他有沒有看錯?眼前這個既慇勤又疼惜晴絲的男人,是他的大哥怎麼性子和出門前差這麼多?
步千歲撫著下巴笑,「他沒病,他在發春。」
「少堤,有任何事都等三日後再來沁雪院踉我說。」步關之在覺得暗絲的身干已暖和多了後,隨口交代,便攬著晴絲要回沁雪院。
「慢……慢著。」步少堤連忙從震驚裡急急回神,快步地攔下他們,「大哥,這事你不能等!」
步關之眼眸微瞇,「我說三日就是三日。」晴絲在回來的最後路程上,偎在他懷裡昏昏沉沉地睡了一日,一定是累壞了,他得快點帶她回去休息並把她照顧好。
「隨他,反正這是他自個兒的事,他新婚燕爾就讓他去。『步千歲才不去碰一鼻子灰,懶懶地坐在椅上叫那個小弟別再自討沒趣。
步關之聽著步千歲話裡頭刺刺癢癢的音調,立即想起他還有一筆沒討回來的帳,而他這個紫冠商人向來都不愛有人欠他的帳。
「千歲。」他放開晴絲,慢條斯理地走至步千歲的面前,輕勾著手指要步千歲站起來。
「做什麼?」步千歲覺得莫名其妙地照著他的意思站起。
「送你一樣大禮。」步關之溫和地笑,冷不防地一拳轟向他的腰際。
「要命……」步千歲捧著腰腹齡牙咧嘴地跪下,被那記狠拳揍得幾乎說不出話。
「三哥,大哥幹嘛揍你?『步少堤忙著去扶起他,很同情地看他被人修理。
步千歲眉心抽痛地瞪向步關之,「發春的男人都會轉性子。」這算什麼哥哥?想當初撮台他們夫妻倆的人是誰?好事成了就把他這個媒人給扔過牆,沒良心!
「你怎麼打他? 晴絲板開他的手,對他突然揍步千歲的暴行大惑不解。
步關之瞥了步千歲一眼,淡淡地向她解釋:「我只是在送他我從風波裡帶回來的大禮,並且順道感謝他。」他在出門前說過回來一定會找這個弟弟算帳,君子一諾千金,他當然得守信。
「大嫂,大哥的這份大禮送得我好疼,你幫我揉揉。」步千歲頓時壞心又起,裝著一副苦瓜臉望著晴絲,企圖博得她的同情好來激激他大哥。
「好。」晴絲想也不想地就答應。
「我來幫你就行了。」一肚子悶醋的步關之卻搶先晴絲一步,臉上泛滿邪惡的笑意,井撩起袖子準備結實地揍他一頓,步千歲臉色立刻翻白。「我不疼了!」
「睛絲,咱們回沁雪院,」步關之狠狠地再瞪了步千歲一眼之後,看外頭風雪小了點,便攔腰抱起她快速地往外走。
「那個……」晴絲臉紅心跳地推著他的肩,「大家都在看。」他們一回紫冠府就已經引來府裡人們的注意,現在他又不避諱地抱著她,只怕所有人的眼珠子都要瞪凸了。
步關之一臉的無所謂,「讓他們看。」
「給我一個把我押來這裡的理由。」
步關之翹高了腿,手指不耐地敲著桌子,瞪向這兩個把他硬從沁雪院拖來倚雲院的弟弟。
房裡的三個男人一致地張大了眼對步關之猛瞧,對他臉上的急跺研究了大半天,看他像個掉了個寶貝的東西般,人雖在這兒,但心卻不在,覺得這次收帳居然能收得這麼反常,大哥似乎是記起他成過親這回事了,不像以前老忘了自己還有個妻子。
步千歲一句話也沒說,直接推了步熙然一把,叫還在裝病的步熙然去問。
「大哥,你的洞房花燭夜到底完了沒有?」氣色不是很好的步熙然撫著微微作疼的額際問,很想知道這個出外收帳遲遲不回,而回到府裡後又窩在溫柔鄉里的大哥,到底是過足了新郎倌的癮了沒?
「還沒。」步關之腳跟一放,拉著長袍就準備再回沁雪院,寧可親熱地摟著晴絲也比在這兒著他這三個無趣的弟弟來得好。
步少提連忙拖住他,「等一下,你有事要聽我們說。」
「晴絲一個人在沁雪院裡我很不放心。」步關之的一顆心早飛回晴絲的身邊去了,一直想著獨自留在院內的晴絲此刻在做什麼。
「在自家府內有什麼好不放心?『步少堤急急忙忙地把他再推回椅前坐下。
步關之非常緊張,「我不想離開晴絲,因為她總是漫不經心的,非得有人照顧她的安危不可。」
又在發春了,步千歲在是著不下去,雖然很欣慰大哥能把心放在晴絲的身上,但也覺得變了個樣的大哥愈乘愈噁心。
步千歲瞪著白眼嘲諷:「大嫂不會有事,有事的是你。」
「我?」步關之被步千歲一諷刺之後,稍稍有了點精神來關心其他的事,「我不在府中時,出了什麼事?」難得他的三個弟弟都聚在一塊,而且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看樣子,好像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步熙然在病床上頭痛地宣佈,「寧玉釵回金陵城了。」當年那個拋棄他大哥與長工私奔的女人,頂著難聽的名聲回城來找舊情人了。「寧玉釵」這三字在步關之的心版上撞擊著,但他聽不出他心頭有何迴響。
「這事與我何於?」他掃了那三個皆在研究他表情的弟弟一眼,不干已事地挑著眉問。
步熙然與步千歲有默契地交換眼神,心底都有了譜,而與他們兩個完全沒默契的步少堤就顯得很憂愁。
步少堤轉著手指苦惱地向他報告,「寧府幾日前去了三叔那邊,要求三叔叫你將寧玉釵收為二房。」
步關之聽了眼神冷下來了,心頭立即把原因聯想到寧環的身上,用腳肚也想得出這是寧環為保住家業而做的事,想用寧玉釵來挽回他要斷絕寧府生計之事?而那個寧玉釵能在做出背叛他的事後,還敢厚顏無恥地回頭叫他娶她?
「我不納妾。 他好不容易才和晴絲像對恩愛的夫妻,他在晴絲的身上,找到了年少時曾經想過而又失落的夢,如今他怎能讓另外一個人再度打碎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