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在她的耳邊低喃,指尖悄悄地滑過她的唇瓣,「你的確是個女人沒錯。」
飛煙直視著他的眼眸,對他眼底的迷醉楞了一會兒。
這種眼神代表什麼意思?為何他眼底帶有滿足感?他剛才不是還說她像是他的兄弟嗎?
愈看愈覺得他的眼神不對勁,她的心頭跳個不停;紅霞直漫上她的臉龐,她連忙推開他的肩不敢再把他當成同伴,在心底直怪自己怎會忘了他也是個男人。
她自他的身邊撤離了老遠,與他隔著一段距離嚴正地聲明。「我們先說好,有這個東西在,這一路上你可別趁機佔我便宜。」都怪逃難使她累昏頭了,忘了也該防防這個不熟識的男人,才會讓他的手老是沒規沒矩地滑到她的身上來。
步熙然不懷好意地朝她笑,冷不防地扯緊連擊著他們的長鏈,讓她連人帶鏈地撞進他的懷裡。
「例如這樣?」他再低下頭笑問那個被困在懷裡的女人。
飛煙指著他大叫,「你是故意的!」
「我只是想多瞭解一下即將與我共患難的同伴。」他刻意地挨在她的耳際阿著熱氣,「別忘了,一這段期間我得好好的照顧你。」有了這個方便的鎖鏈,他可以光明正大地對她展現他對女人的照顧法。
「退……退遠些。」被步熙然前後不一的態度嚇了一大跳的飛煙,紅著臉推抵他的胸膛,忽然覺得他在這個時候,與那個變臉變得很快的步千歲非常像。
步熙然非但聽不進耳,還收緊了雙臂將她攬在懷裡,好整以暇地欣賞她臉上胭脂似的紅暈。
飛煙的臉龐迅速被他親暱的姿勢擾的更紅,「都已經和你鎖在一塊了,別……別再貼我貼得這麼緊。」
步熙然執起她的小手輕吻,開懷地朝她眨眨眼,「有你作伴,我相信這場逃難會很有樂趣。」
「你……」飛煙臉紅地收回被輕薄的手臂,「你真是紫冠府的人?」名滿天下的紫冠府怎會出了個禮教不嚴的男人?
「如假包換。」他又縱容指尖在她的眼眉間挑弄,滿意地看她又紅著小臉尷尬地避開。
可能是因為天氣太熱了,所以她才渾身不對勁,導致她一時的迷惑,迷述茫茫地任他摟進懷裡,任他的雙唇吻在她的手臂上。
她一定是中暑了,否則不會覺得身邊的這個男人如此吸引人,雖然他真的長得很好看。
飛煙力圖振作地甩開滿腦的迷思,重振精神後決定對他從頭改觀,且不許他再大剌剌地越雷池一步。
她用力地推開他的箝制,跳至一旁握著拳警告,「保持一個鏈長的距離,你的手指再放溜到我的身上來,我保證將它咬掉。」
「那……往後你我的親密時刻怎麼辦?」步熙然拉長了音調,兩眼曖昧地看著她嫣紅的臉蛋。
「什……什麼親密時刻?」在他的目光下,飛煙臉上的熱度又不由自主的往上升。「洗澡淨身、夜深共寢等等的時刻。」他得感謝步千歲誰給了他這麼一個好機會,光是想到和美女相處的點點滴滴他就期待不已。
「誰會和你……」
她才想開口反駁,步熙然便二話不說地拉高垂至地上的金鏈,提醒她只要有這玩意在一日,他們就要無時無刻地處在一塊。
飛煙瞪著那條長鏈一會兒,不甘不願地放下身段和他商量。
「步二爺,你知道什麼是君子吧?」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何況他出身在家教甚嚴的紫冠府,應該知道什麼叫做知禮和尊重。
「君子我不常當,不過……」步熙然卻對她搖著頭,並且欲言又止。
「不過什麼?」飛煙緊張地看著他為難的表情。
他咧嘴而笑,「不過該如何當個小人我駕輕就熟。」
「有……有多熟?」她忐忑不安地悄悄往後退,想拉開與他的距離。
「這麼熟。」步熙然而眼一瞇,動作快速地欺近她的面前,在她尚不知該怎麼反應前,自她的唇邊偷了個響吻。
飛煙飛快地掩著被偷襲的唇。
「你……」果真是小人一個!
「我的確是個小人。」步熙然回味無窮地撫著唇,眼神炯炯地看著她,「我最拿手的就是趁火打劫這回事。」
「你會不會覺得……」
飛煙環顧著客棧裡頭的人們,而後不安地將身於朝身邊正在努力用餐的步熙然靠近。
甫踏進金陵城找藏鑰匙地點的步熙然,自從到第一個地點後,接下來一整日忙於工作。
在天色已暗的時分,步熙然才與飛煙離開了拜會的商店,撫著皆餓得飢腸轆轆的肚子。找上一間尚未打烊的客棧,邊吃飯邊研究手上洽談完公事後所得到的文件,試著從裡頭找出任何關於鑰匙的消息。
「覺得什麼?」步熙然邊進食邊翻閱著文件,撥空挪出一點心神一心三用地問著她。
飛煙靠在他耳邊小聲地提醒,「有很多人在盯著我們看。」
「別理會那麼多。」步熙然一手撫著她的發,「快吃吧,吃完後咱們再去我今夜要過夜的地方。」
陪著他四處行走也累了一天的飛煙,在他的手又習慣性地爬至她的身上後,壓抑地握緊了粉拳。
「你……」這個小人和她在一起,總是規矩不了半刻鐘。
「菜色不合胃口?」步熙然放下了筷子,樂在其中地欣賞她氣得紅通通的小臉。飛煙咬牙切齒地瞪向他,並將他在她背後肆無忌憚撫碰的大手拎至他面前。
「總有一天我會剁掉你這隻手……」就連四處這麼多人他也敢佔她的便宜?誰知道他們兩人獨處時他還會做出什麼事來?
步熙然環視了一下四周後,又伸長了雙手將她拉至身邊,在她正要開口抗議時,有先見之明的對她提出警告。
「那些人的眼神你注意到了嗎?」她剛才說得不正確,那些將目光投向他們這邊的人,一直盯著他們不放的目標並不是他們兩個。
「他們……」她忽然有很不好的預感,「他們不會是在打這條鏈子的主意吧?」步熙然忿忿地扯著長鏈,「這該死的玩意是黃金打造的。」嘖,什麼不用偏偏用黃金?存心不讓他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