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個人……」她好像有點看明白了,但也更迷惑了。
他無暇去管那兩個人的閒事,拉著她急急往山頂上走去,「別管他們了,我們再不回去,我怕你那個被我餓過頭的靳哥哥,恐怕會餓死在擂台上。」
適意不明所以地抬首,「靳哥哥?」
「我把他踢下去代我上場了。」他還是很不相信那個辦事好像不怎麼牢靠的靳旋璣,「我們得趕在最後一場比試開始前先去把他拉下來,不然他若是打敗了燕子曰,那些我打算用來當聘金的賭資,八成會被他給賠光。」
「那你還在磨蹭些什麼?」適意聽了忙不迭地拉著他疾走,「要是你敢兩手空空的進我家門,你就別想娶媳婦了,快點跟我去搶救你的聘金,我還要靠那些聘金來開我的天下第二黑!」
他錯愕地緩下腳步,「拿我的聘金來開你的店?」這小妮子怎麼比他還要奸詐?她簡直就是把他的智慧都吸收去了嘛。
「再囉唆你的聘金就要住上調漲了,動作若不快點,我一定會叫我爹坐地起價再多收你一成!」適意在他愈走愈慢時,不慌不忙地再對他扔下另一記恐嚇。
東方朔莞爾地搖搖頭,「你知道嗎?你真的可以出師了。」
他一直沒教她的那招最高指導原則,也就是「無」,無分時間、地點、對象皆可以自由連用黑的原則,只是他沒想到,他還來不及告訴她,她就已能自行運用了,她這個徒弟還真是令他刮目相待。
他相信,在住後,他再也不會一個人搶得孤單寂寞,更不會再覺得一個人高處不勝寒,因為他還有個不分軒輊的高手老婆,可以好好陪他搶一輩子。
「靳大俠,輸了的話,弟弟就沒有了喔。」貴叔坐在台下,懶洋洋地對上頭那個身形搖搖晃晃的靳旋璣出聲提醒。
餓得頭昏眼花、四肢無力的靳旋璣,勉強地朝台上掃出一劍,而後以劍立地的撐住身子,在貴叔的叫聲中,滿眼金星的想起他會站在這裡的原因。
他無神的低喃,「對、對,有弟弟是比較重要……」要是打輸了,東方朔就不認他了,即使他現在腦子裡儘是飛來飛去的貪物,他還是得撐到東方朔回來。
華叔鄙視地看著靳旋璣類似慢動作的舉動,沒出幾招就要停下來喘口氣,兩手拖著長劍像在犁田似的,讓台下一票慕名而來的劍客們,全都瞠大了眼愣看著他們心目中的偶像。
「連把劍都拿不穩,你是沒吃飯嗎?」這是哪門子的中岳盟主?他是特地跑來他們泰山丟人的嗎?
靳旋璣棒著肚子朝他大叫:「你還好意思說?是誰把我餓成這樣的?」又要馬兒刨又要馬兒不吃草,就是這個可惡大廚把他的臉色餓得青青黃黃的。
「還有幾個?」貴叔悄聲地問著身邊的華叔,並且可憐地看著汗流浹背的靳旋璣,認命地在下一個對手朝他撲上來時,無力地揮著手中的長劍。
華叔伸出五指,「五個。」看來靳旋璣還得再繼續裝弱扮小好一陣子。
「叫他們全都一塊上吧,別再浪費我的力氣了。」真的沒什麼體力的靳旋璣再也受不了了,忍不住回過頭來叫他們別再這麼折騰他。
站在台上角落邊的燕子曰,抖握著手中的劍,很害怕地看著那個餓過頭而題得眼神有點可怕的靳旋璣,遲遲不敢上前去對陣,左顧右盼地尋找著和他商量好卻又沒出現的東方朔。
「好餓……餓死人了……」餓眼朦朧的靳旋璣,兩眸一瞇,吧全部的帳全都算到燕子曰的頭上,更是把燕子曰嚇得裹足不前。
貴叔又涼涼地在下頭提醒他,「靳大俠,你若是贏了燕子曰,老闆會恨你喔。」
靳旋璣終於冒出了肝火,使出全身僅存的力道,格外用力地舉劍劈擋每一個人,一記兇猛的劍氣,將亭上除了站在角落邊的燕子曰以外的人,全都轟下台去。
「不能贏又不能輸,你們到底是想要我怎麼樣?」他們就不能一次說清楚嗎?台上這麼多個人,究竟哪一個才是他能讓和不能讓的對象?
「你不是很餓嗎?怎麼又有力氣了?」華叔又開始潑他的冷水。
靳旋璣握著拳頭大吼:「太餓也會激發出一個人的潛力啊!」
聽著台下所有人的竊笑聲,方趕回會場就很想掉頭就走的東方朔,在適意強迫性的眼神下,不甘不願地被她推上台,他忍不住在心底暗暗慶幸還好沒認這個靳旋璣,不然這時出模的人就不只他一個了。
「下去。」東方朔恥辱地抬起一腳踹開他,「少在這丟人現眼。」肚子餓還在這裡叫得這麼大聲,想丟光他的臉嗎?
「你回來了?」險險跌了個狗吃屎的靳旋璣,兩眼昏花地賴回他的身邊,「適意呢?」
在下面。」東方朔忍不住又把他給推遠一點。
「太好了。」他兩手緊緊環住東方朔的臂膀,「既然你已經完成認親的手續,而適意也已經救回來了,現在就跟我回嵩山。」不玩了,他要先把弟弟給拖回家再說。
東方朔翻臉不認人地撇開他,「誰認你了?」
靳旋璣掩著破碎的心,「你……」哪有人這樣欺騙人家的感情的?
「幫我看著他,我有話要跟燕子曰談。」東方朔一手拎起他,將他交給台下的適意。
「適意……」靳旋璣哀怨地拉著適意的衣角。
她很感慨地搖搖頭,「你就死了這條心吧。」只要東方朔不肯點頭,那誰也沒辦法說服東方朔改變心意。
靳旋璣甚是委屈地看著台上的東方朔,正與燕子曰兩人站在台邊不知在秘密會商量些什麼,一想到他已在泰山耗了這麼久,就是不能攻克這個嘴硬的弟弟,他就覺得不甘心。
他朝袖裡一探,將那本老爹交給他的天書端看了許久,決定就照老爹的法子,看看能不能用利誘這法子把東方朔拐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