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纖雲肆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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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頁

 

  東方朔在信尾也有提到,他自己也得小心提防著這位師爺,免得自己在不知不覺中也順便給西門烈給騙去賣了,因為,當年東方朔也差點栽在他的手底下,這位師爺騙人的本事,可是很高竿的。

  「師爺,找到他們了!」被西門烈派去尋找失蹤人口的曲沃,興匆匆地奔進大廳來。

  他懶懶地挑著眉,「在哪裡?」

  「就在你說的那座懸雲寺。」曲沃崇拜地望著西門烈,「我們在他們倆抵達之前,已經先把草藥和食物飲水,都照你的安排弄好了。」

  「辦得不錯。」西門烈嘉許地點點頭。

  靳旋璣訝異得合不攏嘴,「原來你早就事先安排好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剛才不就白吼白罵一頓了嗎?

  「一點也沒錯。」他回瞪了這個敢低估他的人一眼,「所以說,你的擔心都是多餘的。」

  「我要馬上去看看他們……」雖說知道他們安然無恙,但靳旋璣還是很想親自去證實一下才肯放心。

  「給我回來。」西門烈一把拉住這個會壞了他好事的人,「你這麼一去,那咱們不就前功盡棄了嗎?」為了製造他們能夠朝夕相處的機會,他費了多大的功夫啊,再給這個攪局高手一去,不就玩完了嗎?

  他一頭霧水,「啊?」

  「曲沃,他們有沒有又結那種仇?」西門烈朝曲沃勾勾手,要他先報告一下偷窺狀況。

  曲沃紅著臉,不好意思地拉長了音調。

  「有……」他最近好像都在偷看他們卿卿我我,不知道看多了,他會不會長針眼?

  「那咱們就再等個幾日吧。」西門烈終於露出了快樂的笑容,「這段時間,就當是給他們小兩口培養感情好了,不要去打擾他們。」※ ※ ※

  朝雲整個人仰靠在北堂傲的懷裡,輕輕揚起柔細的嗓音,誦念出古寺院落牆上書寫的那兩行字。

  「懸空便欲乘雲去,臨水方知得月先。」

  在聆聽著好說話時,北堂傲的眼眸裡帶著笑,唇角向兩邊微揚,像是吃了糖的孩子般,單純的滿足。

  距離逃躲追兵而避來此地,算算也有數日了。這幾日來,朝雲的傷勢在北堂傲的照料下明顯地轉好,除了因失血過多而稍無氣力外,大致上,她已復元得差不多。

  可是即使她的傷勢已轉好,北堂傲卻不急著尋路帶她回山寨,反而千方百計地找著借口將她強留在此地,把握著能和她獨自相處的每一刻,以彌補這些年來他一直都無法獲得今日情境的遺憾。

  也幸好有這段意外的時光,他才有心神好好地靜下心來打算他的未來。

  朝雲因他低沉的笑音而感到十分不自在,陌生的情愫,又紛湧地竄上了她的心房。

  「會冷嗎?」察覺她似乎在發抖,北堂傲又把自己披在她身上的外衣將她蓋妥些,感覺在她那層薄薄黏貼著她肌膚的棉衣下,那具曼妙身子的玲瓏曲線契合地貼合著他的。

  「都怪你。」她又羞又怒,「你不該扯破我的衣裳……」要不是他在拔箭時故意扯壞了她身上唯一的一套衣裳,她現在哪會落得沒衣裳可穿,只能穿著薄如蟬翼的棉衣來善他的眼?

  「這樣不也很好嗎?」北堂傲很滿意自己當時的衝動所帶來的後果。

  她緊握著粉拳,「等我的傷好了後,你就把皮繃緊一點。」君子報仇三年不晚,總有一天她也要把他給剝得只剩一件,讓他也丟丟臉。

  「你要是再敢踹我,當心以後我就不讓你幸福了。」他莞爾地想起曾經欺負過她的人的下場,笑謔地挨在她的耳際低語。

  朝雲一點也不欣賞他的笑話,「少跟我耍嘴皮子,正經點。」

  「在這種情況下,你能指望我想著什麼正經大事?」他懶懶地挑著她的發輕嗅,一手滑過她細膩的玉頸,「你該感激我的,因為我算是很能抵抗你的誘惑了。」

  他灼熱的指尖和諷冷的夜風形成了反比,令朝雲忍不住瑟縮地縮著頸子,不經意地抬首,湛藍的夜空便映入她的眼簾。

  原來,夜裡的天空也是藍色的?她還以為,夜,就是黑暗的代表,誰知當月兒滑游在天際時,它那白潔的瑩光,除了照射在大地上讓大地如蒙上了一層銀紗外,也把漆黑的夜空照耀得如蔚藍的海洋……

  朝雲不曾看過那麼藍的夜空,也不會見過那麼美麗的雲朵,透過月光,天上的飛雲朵朵看來纖巧得如透明的絲綢紡成的,令她捨不得移開眼眸。

  北堂傲順著她凝定不動的目光看去,伸手指著那朵彷彿被遺落在天際唯一的一朵飛雲。

  「像不像?」他靠在她的耳際,用溫暖微薰的聲音問著。

  「什麼?」她有些迷然,不知誘著她的,是天上的美景還是身後的他。

  「它像你。」他伸出雙掌環抱著她,佔有的將她攬納在懷,「遙不可及又令人想觸摸。」

  朝雲的心漏跳了一拍,身子逐漸軟化在他柔情似水的胸懷裡,暫忘了一切,難得地坦露出心聲。

  她幽幽地開口,「我並不是遙不可及的。」

  「我也不打算讓你繼續再孤寂下去。」北堂傲將她轉過身來,與她眼眸相對,深深的看進她的眼底,想從中找出她的回答。

  她孤不孤寂與他何干?他為何要用那種讓人忍不住想要投靠的眼神看著她?她漸漸覺得,在與他相處的這陣子,她變得好懦弱,變得很希望有人能夠看出她的需要,而不是繼續縱容她將一切掩藏在心底,只是,那個能夠看著她的人,為什麼總是他?

  朝雲無言地看著他的那雙眼,只覺得她不認識眼前這個像是在說著誓言的男子,就是她往日刀來劍往從無交集的對象。在她的印象裡,他也和天上的雲朵那般那麼多變,讓她摸不清他的心,捉不住他真正的樣貌,不知哪個他,才是真的。

  看她又神遊到天外天沒打算回答他,北堂傲喪氣地搖首,真不知她為何每每都會把他的話給想上大半天,然後再把他的問題甩掉當作沒聽見,為何她就是不會針對他的問題,老實的給他一個落實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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