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笑地挑高黛眉,「我也不是顆繡花枕頭啊。」
「那是你還未見識到他的手段才會這麼說。」聽過西門烈大多事跡也滿瞭解他的南官徹,還是覺得她大小看他了。
向來就是個廣納眾見的迷迭,見他不似說著唬她的,便馬上一改態度虛心求教。
「你今天就是專門來警告我要當心他?」既然他說得那麼肯定,那她還是當心點好。
「不,我是特意來看你挑了多年的男人,最後究竟是挑上了誰,」南宮徹還是想得到一個難定的答案,「除了西門烈之外,你真的不再考慮別人了?」
「不考慮,」迷迭毫不猶豫地朝他搖首。
南宮徹百思不解,「他究竟有哪一點好?」等著她欽點的男人多如過江之鯽,她不挑達官權貴,卻挑一個小小師爺?
「我也不能說得很具體,不過我相信日後我會挖掘出許多我該嫁他的理由來。」她兩手捧著面頰,眼眸裡帶著一份溫柔的光彩,「尋尋覓覓那麼久,他就是我所想要的人。」
南宮徹看著她的眼眸,「希望你的選擇是對的,」
迷迭盯著他有些憂的臉龐,「你好像對他存有偏見。」一來就一直質疑她的決心,西門烈到底有哪裡不好?
「東南西北的四大盟主人選,一直都對其他三人存有偏見的,」他有偏見的人可多了。
「他在西你在南,他又沒惹到你。」他們兩個要碰頭的機率太小了,而且西門烈也沒做過什麼得罪他的事。
南官徹撇著嘴角,「只要他有希望競爭五嶽盟主,他就有惹到我。」
「西門烈若要竟逐五嶽盟主,那他得先當上華山盟主才行,而他要當上華山盟主,還得先過我這一關。」華山盟主大會又還沒召開,誰說西門烈就一定能當上盟主的?
他笑得很有把握,「你勝不了他。」
「真的?」迷迭怔了怔。
「他和你不同,你是個把長處形於外的人,而他剛好和你相反,是個很會隱藏自己實力的人,」南宮徹朝她攤著兩掌,也對那個愛藏私的西門烈的實力很好奇。「在武藝方面,只要他不施展全力,你永遠都不會知道他的底有多深,」
她忙不迭地把他的話記下來,「那我最好別去和他硬碰硬。」
「你現在就已經在和他硬碰硬了,」他有些頭痛地撫著額際,「別再整他了,小心他日後會回過頭來反咬你一口,」真是,什麼人不好惹,偏偏去惹那個男人。
迷迭笑得很開懷,「到目前則為止,風水一直都是倒向我這邊。」她的運氣是很好的,再過不久,也許她就能讓西門烈改變心意了。
「別忘了,風水是會轉的。」南宮徹伸手揉揉她的發,「我該走了,既然你已下定決心要嫁西門烈,那就千萬別放過他.我期待你能早日成功。」
「謝謝,」
「啊,還有一件事。」南官徹走至門邊時又回過頭來,臉上帶著一抹忍俊不住的笑意。
「什麼事?」迷迭好奇地走上前問。
他邊說邊不著痕跡地以眼神示意,「從剛才到現在,西門烈一直躲在外頭偷窺,」真服了那個西門烈,夏夜外頭的蚊蟲那麼多,虧他能在暗處蹲那麼久。
她心裡有數地頷首,「我知道。」好奇心大多是有壞處的,就不知道西門烈有沒有被叮得很淒慘。
「你不怕他可能誤會我們倆?」既然知道,她還敢在三更半夜見他?她就不怕那個不願娶她的西門烈會把這事當成把柄,然後藉機把她踢出去?
「不怕,」她得意地漾出一抹燦笑,「因為我已經事先派人去解除誤會了,」這種小事,她早就預料到井先解決了。
南宮徹盯著她自信十足的表情,一想到西門烈將會栽在這個只要下定決心就能克服萬難的女人手上,也不由得對西門烈的遭遇深表同情。
他歎息地搖首,「遇上你,西門烈也真夠可憐,」被她挑中,西門烈的壓力不但會很大,自尊心也會很受挫。
在房外遠處花叢裡,冷眼旁觀著迷迭房內一舉一動的西門烈,在迷迭又再一次對南官徹投以那種老是惹得他心動的微笑後,兩眉不舒服地緊緊聚攏。
「南宮徹?」他雙眸炯炯地緊盯著那抹熟悉的人影。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那傢伙會半夜出現在迷迭的房內?而且看他們的舉止,似乎是很熟絡親密。
他極力壓下胸腔裡那股令他難以集中精神的酸味,試著不去理會眼前這幕情景是否對他造成了某種影響,因為現在不是討論他吃不吃味的時候,他得先弄清楚那兩人的關係才行,如此一來,也許他能夠找著個機會,讓毫無把柄給他捉的迷迭因此而對他打退堂鼓。
可是……他的心中還是有些說不出口的不自在,那不該出現的微微妒意,依舊是繞著他的心頭打轉。
這種感覺,為何會出現在他的身上?
「西門大少,」丹鳳邊趕著蚊子干擾蹲到花叢後,與正在偷窺的西門烈一塊擠位置。
「噓……」沒空搭理她的西門烈以指放在唇上,要她小聲一點。「不要吵,我還沒看到重點,」他非要知道南宮徹到底是迷迭的什麼人不可。
「別的在這裡偷看了,我是來幫小姐傳話的。」還真的跟小姐講的一樣,這個大少爺半夜不睡覺,反而跑來這裡喂蚊子。
西門烈納悶地轉首睨著她,「傳什麼話?」她知道他在這?
丹鳳饅條斯理地轉達迷迭的話,「小姐要我告訴你,她房裡的那個男人是她的親堂哥,所以你可以停止猜測下去了。」
西門烈一臉陰晴不定地瞪著丹鳳的臉龐,不願相信即使他與迷迭一個在屋內一個在屋外,屋裡頭的迷迭不但知道他蹲在這,她還知道他現在心裡在想什麼。
弄了半天,結果不是他在偷窺她,而是她在偷窺他的心,而且她還把他的心給摸透了!
她怎能那麼神通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