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藕花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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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頁

 

  他本來是對愛情有很多憧憬和期待的,總以為愛情是在不期而遇或是苦心追求後才能得到手,可是再多的預料和夢想,也都不及這個硬要闖入他生活中的小女人,因為她所直接帶給他的一切,已遠超出他所有的想像。

  愈睡愈覺得不對勁的迷迭,不一會。她閉著眼。伸出一雙白細的柔荑,開始在他的身上東摸摸西按按,彷彿很不確定他的存在似的,接著,她睜開了水似的杏眸,懷疑的揚起頭,兩眼定定地望著他納悶。

  對她向來避如蛇蠍的他,會主動接近她?而且還大清早的就來她的床邊溫柔的叫她起床?

  「西門烈?」她以指戳戳他的臉頰,想確認一下他的真實性。

  西門烈對她的反應感到很好笑,兩手捧起她的臉龐,低首給她一記溫暖的吻,也藉機將她的神智能吻醒。

  「早安。」他把她攬進懷裡,攏順著她披散的長長青絲,將其中一綹溫暖芳香的髮絲執至鼻間輕嗅。

  「今天外頭下的是紅雨嗎?」迷迭按著他的肩,努力的想著向窗外。

  「沒有。」他將她拉回來,順手把帶來的貓兒放在她的懷裡。

  迷迭愛不釋手地抱著貓兒,不過片刻,她又回過頭來,仰首看著他將她整個人都抱至他的身上,目光炯炯地盯著她。

  事情不對勁。

  她轉著眼珠思考,他不該是這樣的,至少在她的印象中,他是個死腦筋想拒絕她的人,而不是像現在肯任她依偎並討好她的人,他一定有古怪。而她,也不是個會被溫柔感沖昏頭的女人,即使是她才剛睡醒。

  「你在做什麼?」她溫婉地朝他甜笑,靠在他的胸前玩著貓兒問。

  「讓你纏著我好讓你撒嬌。」西門烈低首親親她的額際,「你不是很愛偎著我嗎?」

  讓她撒嬌?在這種時候?

  他才躲她躲了那麼多天,不要告訴她,他是突然大澈大悟的想要娶她,或是他忽然被她迷得神魂顛倒,她哪有這麼好騙?

  「是這樣沒錯。」迷迭按下滿腹的不信,裝作漫不經心的應合他的話。

  他挑弄著她的髮絲遇告訴她,「昨天我和我阿爹談過了。」

  哈,給她等到重點了吧,她就知道這位西門大少不會無事而登三寶殿。

  「談什麼?」迷迭把貓咪的腳掌按放在他的額頭上,一副玩得很快樂的模樣。

  「談我對於未來的選擇。」他伸手移開貓兒,黑眸閃亮亮地瞅著她瞧,「他說我可以不進京去考文狀元,但我得另外考一個武狀元給他。」

  「那很好啊,你同意了嗎?」她綻出甜甜的笑意,裝作風平浪靜。

  「我同意了。」

  她笑瞇著眼,「恭喜你了。」不可能,他絕不會為了這種事而特意跑來叫她起床。

  西門烈輕點著她的俏鼻,「但要我同意還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她皺皺鼻尖,窩到他的頸間裡,像是要在他的身上再睡一場。

  他以聲音在她耳邊催眠著,『條件就是你得陪我一塊參加。「

  「我為什麼要陪你去參加?」她揉揉眼,看來好像是沒睡醒又想耍賴的小女孩。

  「因為我要你和我一塊去競爭華山盟主,只要你能勝過我,我就娶作為妻。」他終於露出他會這麼慇勤的目的。

  迷迭瞬間收走甜笑,驅走所有裝出來的睡意,坐在他的面前兩手環著胸看他。

  露餡了吧?無緣無故送上門來的柔情蜜意的後頭,原來有著正醞釀著的陰謀。

  她一臉的不同意,「我不是早就告訴過你人各有志了嗎?」競爭華山盟主?無聊,她又不是閒著沒事做。

  「但你的志向不就是嫁我為妻?」雖然佳人變臉不在他的預料之內,但西門烈依然是有恃無恐。

  「是啊。」

  他緩緩摩挲著下巴,「我的選妻標準是很嚴格的,想當我的妻,就要有真材實料的本事。」

  「別跟我拐著彎了。」她將貓兒放至他的頭上,很討厭有人這樣耍心機設計她。「把話兜出來說,告訴我為什麼一定要把我拉下水?」

  「就只有我一人去參加,那會很無趣的,而且我也很想看看你大顯身手的模樣。」西門烈捉下在他頭上放肆的貓兒,對她說得好像真有那麼一回事似的。

  「我不吃這套的。」可惜迷迭絲毫不上當。「想當盟主的人是你,我一定要陪你聞雞起舞嗎?」

  勾誘這招不成,西門烈馬上換了一張臉孔,對她改行威脅。

  「不想嫁我的話,你是可以說不。」這麼想拒絕?這其中果然有內幕。他押對寶了。

  勝不了他就不娶她?原來這就是他新想出來的拒妻方法。

  感覺自己首次被他指住要害的迷迭,對他的這個威脅心底老大不願同意。

  她有絲氣餒,「你還是不想娶我?」

  「不。」他柔柔地撫著她失望的眼眉,「我想娶,只是你要讓我娶得心甘情願。」

  「西門烈。」她拉近他,與他眼眸齊對地問:「你這麼做的真正目的是什麼?」想娶她卻又想為難地,他在搞什麼鬼?

  「我的目的是……」他得意地朝她眨眨眼,「讓你得逞太久了,我不能讓你再繼續得逞下去。」

  不好了,該不會就像南官徹所說的……他想回過頭來咬她一口?糟糕,他是不是在記恨她先前加諸在他身上的沮喪?

  「我問你。」迷迭謹慎地向他求教,「當你決定做一件事的時候。一定都會成功嗎?」希望他只是說著玩玩的,也希望他所決定要做的事都沒有成功過。

  西門烈眉飛色舞地前她咧笑,「我從不曾失敗過。」

  不論是在官場裡任職幕僚,與各地官員在官堂上勾心開角,或是下了官堂為他人當個專出餿主意解決疑難雜症、大事小事的師爺,再怎麼困難的事,只要到了他的手上,他都可以擺平搞走,而他決心要達成的一件事,也理所當然不會讓他的判官筆寫下一個敗字。

  望著他炯亮又帶著自信的眼瞳,大清早。迷迭的心情忽地變得很惡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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