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趴在桌上睡?」丑奴兒眼中溢滿了心疼。
要是一、兩天也就算了,接連睡了那麼多天,想必他的身子一定不舒服極了。
「當然,要不我哪可能收留他那麼多天呀,早想辦法將他踢回你的房裡去了。」
「嘔……」一心疼,胄就跟著泛酸,陣陣的酸意直逼喉頭。
「奴兒,說老實話,你是不是病了呀?」杜凌兒憂心仲仲的扶著丑奴兒坐到陰涼處。
「我真的沒事,你別擔心。」
「怎麼可能?你要是沒事,怎麼會一直想吐呢?而且臉色還那麼的蒼白。」
「你別緊張,我只是有身孕了。」
「什麼?你……」杜凌兒激動的叫聲被丑奴兒的手及時摀住了。
「別聲張呀,要是被知道了,後果可不得了。」丑奴兒慌張的搖著手。
「我知道我知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我沒有半點怪你的意思,你千萬別自責。」
「你……不告訴他嗎?」杜凌兒有些遲疑地望著泛著慈愛光芒的醜奴兒。
「暫時不了。等過陣子再說吧。」丑奴兒眼神黯了黯,有些感傷的撫了撫肚子。
「也好,起碼等我想法子把他趕回你的房裡後再說。」
「說什麼?」楚殷揚的聲音忽然在杜凌兒背後響起,嚇得她猛地轉身瞪著他。
「說你每回都像鬼一樣,莫名其妙的冒出來嚇人。」杜凌兒反應極快的哼道。
「你不舒服嗎?」楚殷揚一雙銳利的鷹眼直盯著丑奴兒撫著肚子的手。
低垂著頭的醜奴兒沒注意到楚殷揚是在對她說話,直到杜凌兒暗暗推她一把,她才恍然大悟的抬起頭。
一對上他若有所思的眸,她立刻心虛的將手背到身後,眼中盈滿了無措。
「她舒不舒服關你什麼事呀?反正你又不在乎她。」杜凌兒撇撇嘴,是不屑,也是為丑奴兒解圍。「問這種問題未免多餘!」
丑奴兒拉拉杜凌兒的袖子,央求的對她比著,「幫我跟他說我沒事。」
「他又不是瞎子,當然看得出來你沒事,何必我多事。」
「你為什麼看得懂她在比些什麼?」楚殷揚皺攏著眉,終於問出梗在胸口多日的疑惑。
「因為我有心,所以我看得懂,才不像某人無心寡情,難怪成了睜眼瞎子。」杜凌兒自捧之餘,也不忘嘲諷楚殷揚。
「你說我是睜眼瞎子?」楚殷揚氣怒的瞇起了眼。
「難道不是嗎?要不然你怎麼會看不清誰才是你真正想要的、真正想守的呢?」
「你到底想說什麼?」她寓意十足的話語挑動了他的心,好似有個人影逐漸浮現心頭,可卻又被一層層的霧氣給掩住了模樣,教他怎麼也厘不清混亂的心緒。
自從與丑奴兒分房以後,夜夜都有個如煙似霧的身影闖進他的夢中,對他招手呼喚,誘他往更深的夢裡行去,可越靠近夢中的身影,屬於奴兒身上的淡淡幽香就越濃郁,以致到頭來他總將奴兒的相貌與夢中的女子相結合。
雖然他始終想不起來夢中的女人是誰,長什麼模樣,可是夜夜的春夢卻教他知道那夢中的女人對他而言是相當重要的,因為他總在夢中摟著她後才能安然人睡。
「我想說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該聽清楚自己心裡的話,以免誤人誤己。」夜夜聽著楚殷揚在夢中喚著奴兒的名,杜凌兒知道他迷失的心已經陸續覺醒,只是尚未找到出口罷了。「算了,與其和你白費唇舌,我寧可多花一些時間在這醜丫頭身上。」眼兒一轉,她執起奴兒的手,「走,到我房裡去,我……」
「奴兒,到廚房去把人參雞湯端到書房給我。」楚殷揚眉峰一攏,直接岔斷杜凌兒的話。
「喂,你有沒有搞錯呀,是我先……」
「一進書房,我就要見到雞湯。」楚殷揚完全不理會杜凌兒的鼓頰瞪視,轉身之際下著令,因此當湯字一落,人已離開三尺之外,徒留杜凌兒一人在那兒猛跳腳,因為丑奴兒也早在他吩咐之時就開始朝廚房走去了。
可當楚殷揚的身影一離開視線之外,杜凌兒就立刻靜了下來,嘴裡不住嘀咕著:「就知道!你果然見不得除了你以外的人去沾惹丑奴兒。」
看來他的腦子昏了,心倒清醒得很嘛!
丑奴兒將雞湯擱在案上就準備離開,可才一轉頭就被身後的人牆阻了去路,一時反應不及地撞了上去,撞得頭昏眼花,差點滑落地面,幸而一隻鐵臂及時摟住她的纖腰,才使她避過親吻地板的厄運。
「小心。」軟膩的身子貼在身上,帶著熟悉幽香的髮絲輕輕拂過鼻眼,霎時一把火燒上楚殷揚的心,繼而蔓延至全身,險些連他的理智都一塊燒掉。
一穩住了身子,丑奴兒便守分的想退離他的身,可惜圈在腰際的一雙鐵臂非但不允許,還鎖得更牢,讓她無從掙脫,羞怯的她只能默默地垂著臉,任他將自己困在懷中。
「嘴巴張開。」他空出一隻手,端起案上的雞湯。
「啊?」她疑惑的微放雙唇,他乘機將手邊的人參雞湯煨進她的嘴裡。
「喝下去。」他彎下身子,以唇封住她沒合攏的嘴。
驚疑的眼瞳望進他堅持的眼裡,她知道他是非逼她喝下湯汁不可了。
順著他的意,她嚥下了溫熱的湯汁,本以為他會就此放了她,不料他是移開了唇,卻只是為了再餵她另一口雞湯,隨即又封住了她的口,直到一口一口的喂完所有雞湯為止。
望著她晶瑩流轉的眼瞳,他將她放平在書桌上,輕輕解開她的衣裳。
她羞怯的移開了視線,任桃紅的粉彩染遍了她的臉、她的身。
忽地,他翻轉她的身子,羞人的趴臥姿勢駭得她轉頭,眨動驚疑的眼睫怯怯的迎向他火熱的眼。
「別動。」壓住她蠢動的身子,他屏息地揭開她最後一層的遮蔽。
儘管早已有了心理準備,可當那一條條醜陋的鞭痕一闖人眼簾,他仍是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