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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對。」沒注意到他變了臉的彎月,滿腦子都在想著,該怎麼甩開他好趕到山下某妖的家中。

  雷頤臉上頓時佈滿陰沉,「他不是早已還你自由?」難道燕吹笛手中握有她什麼把柄,才能藉以使喚她如故?或者,她與燕吹笛之間……

  「我自願的。」她那放柔了的聲調,更是讓雷頤的雙目凝凍成兩潭冬月寒冰。

  都已經獲得自由了,她還自願為那個姓燕的辦事?

  「我陪你一塊去找。」怒火暗生的雷頤,也不經她的同意,出手甚快地一把接過她的包袱背在肩後。

  「為何?」瞪看著他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彎月的耐性徹底被他給磨光,那雙冷意與他相同的眼眸,暗自與他較勁起來。

  雷頤的唇邊噙著一抹笑,「我自願的。」

  「不需要。」她在敬謝不敏之餘。已經開始盤算,再甩不掉這顆黏人的牛皮糖的話,不知與他動起手來,她的勝算能有多少。

  「是不需要。」看透她心思的雷頤將朗眉一揚,那笑意,在她眼中看來,萬般邪惡。「我不需要你的允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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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下行囊、利用房內的水盆洗淨了雙手,並順手整理一下儀容後,彎月回過身瞪著那個杵站在她房內的男人。

  「你跟進來做什麼?」打從她進來登記住房、進到房裡來,這個連著數日下來皆與她如影隨行的男人,從沒有離開過她五步之遙,就在方纔,他甚至還在店小二欲照她的意思趕他出去時,直接在店小二的掌心上擱了幾顆顆粒頗大的金沙,算是通融的報償。

  「歇歇腿。」不請自來的雷頤,大大方方地在房內找了個地方落坐。「這是我的房間。」在他開始為自個兒斟來水解渴時,彎月走至他的面前重申。

  他朝她眨眨眼,臉皮厚得出乎她的想像,「我不介意與你共享一房。」

  「金沙哪來的?」才得到自由沒多久,一路上,他的出手闊綽得令人咋舌,但據她所瞭解,軒轅岳不是那種貪圖名利的人,自然也不可能給他,他怎有法子弄來那麼多的人間錢財?他的說法很含蓄,「軒轅岳的一群老友贈的。」在找到她前他沿途截住了不少欲找軒轅岳算賬的各界眾生,自他們身上,得到了一點替軒轅岳辦事該有的合理報酬。老友?別逗了,她可不記得軒轅岳曾交過什麼朋友……不想理會他話裡來龍去脈的彎月,默然走至房門邊,一手拉開房門後倚在門畔。「想趕我走?」雷頤瞧了瞧她的舉動,八風吹不動地安坐在椅上喝著茶水。「沒錯。」拖著他,就算他不找麻煩,麻煩也會主動上他,那她怎麼去找燕吹笛要的東西?「那就笑給我看。」

  她皺著新月般的細眉,「你染上了軒轅岳固執的毛病是不是?」說了再說、勸了又勸,他就是聽不進耳,她笑與不笑,對他來說到底有什麼好執著的?

  他朗眉一揚,走至她的面前一掌關上房門,而後俯下身子兩掌抵按在她的身畔,與她眼眸齊對,「與燕吹笛處了那麼久,你怎沒染上燕吹笛的滑頭?」飄進她耳底的音調,幾乎要讓彎月以為裡頭……帶了點妒意,她百思不解地看著皮笑肉不笑的他。

  「你很介意燕吹笛?」姓燕的是哪得罪過他了?

  「好說。』他沒殺那傢伙就已經算很給軒轅岳面子了。

  「別打他的主意。」防備心極重的彎月向他警告。

  「我對男人沒興趣。」雷頤更是靠近她,將唇懸在她唇上低喃,「我只對你感興趣。」

  她動也不動地看著彼此眼中的倒影,交織在兩人之間的氣息,距離近得讓她分不出彼此,他靠抵在她身上的身軀、撲面不走的氣息,都與她的一般冰涼,不似其他眾生,身上都帶有溫熱的暖意,這股金屬般的冷意,令某種朦朧的感覺自她的心底浮漾開來,那感覺,就像是她正面對著另一個自己。

  她都忘了,在他們被分割開來前,他們本就是同一塊鐵石……與其說他倆之間的關係是兄弟姐妹、夫妻父母,倒不如說是被拆散的兩個自己,只是在經過歲月的改變,與宿命的捉弄之後他們這本是一對的刀與劍,各自展開了不同的命運。

  某些方面,他雖與初時的他仍是很相似,可眼前的他,一如他原有的形體,侵略心極重,擅長出劃開他人防備的盾甲,再現出受害者的肉膚,鑽闖進血脈愁腸裡,這令素來即努力想固守小小領域的她,下意識地想將他自眼前驅離,不讓他以無人可擋之勢闖進她的世界裡。

  「你怎了?」察覺到她突然緊揚著眉心,表情寫滿了痛苦,雷頤擔心地撐扶住她。

  「走開。」彎月一手按著不知為何又開始作疼的心房,在他的雙手開始在她身上四處探察時,費力地將他推開。

  不理會地的掌勁,雷頤強橫地環抱住她的腰,身手矯捷地將她帶離門邊,忍著不適的彎月揚起一掌擱放在他的頸間,他輕輕一動,隨即遭劃開了一道血痕。

  「我倆若動起手來,不是兩敗俱傷,即是玉石俱焚。』他停下腳步,無所謂地挑著墨眉,「你想撿哪一樣?」

  「我想把你轟出去。」

  他淡淡輕哼,臉上的笑意十足十的猖狂,「你若夠本事,請便。」一掌還擱在他頸上的彎月,按捺著心火,看他無視於她的威脅,在下一刻將她打橫抱起。將她放上床用歇息拉開她的手時,還不忘在上頭偷吻一下。

  「天還亮著。」撫按著被偷香的掌背,對他的行為舉動沒有半分瞭解的彎月,不解地看他在房內四處點亮了燭火。

  「我講究氣氛。」他連語調都不正經。

  彎月回了個白眼,懶得再跟他多話。

  「這些年來,你當真不曾想過我?」拉來椅子在床畔坐下的雷頤,還是繼續騷擾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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