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城若不肯同意呢?」慕容故睨著眼問。
「只要告訴隱城我們會群起圍攻!直至城破為止,他們自不會不同意。」左元承有十足的把握。
「好計。」公孫柳拍手叫道。
「左莊主,你大方的提供我們這些消息計策,你存的又是何種居心?」慕容故陰冷地瞇著眼問他,推測著他鼓動他們的心思。
「我哪有什麼居心?與你們同是為了應城的財富,但單憑我一人不可能成此事,於是只好與你們有福同享,成大事後共得隱城。」左元承故作可惜地道。
「假我們之手成事,左莊主,看不出你年紀輕輕,城府倒不淺嘛。」慕容故淡嘲,他可沒因左元承說得天花亂墜而相信他,並開始對他起了戒心。
「咱們都各有漁利,同是一路之徒,我不過是個獻計之人。」左元承冷冷地笑道,指出他也是一丘之貉,今晚會聚在這裡的人,每個人的人品也好他不到哪裡去。「我們何日興師?」慕蓉故心中記下了他的貶損。
「隱城路途遙遠,我們明日就可先放程,而論劍的日子愈快愈好,免得咱們還沒到隱城,就先互相暗算彼此人馬。帖子的日期就訂於六月初五,如何?」左元承追不及待地想快點攻陷應城。
「好,就六月初五。」
※ ※ ※
「論劍?」織羅在凌煙樓裡聽到韓渥收到由八大派代表寄來的帖子後,怪腔怪調地叫著。
「帖子上的字是這麼寫的。」韓渥拿著發來的武林帖道。
「論什麼劍?我們這兒又不是華山!」有沒有搞錯?一個在北一個在南,那些唐人想打個你死我活,跑來他們這裡做什麼?
「他們今年改地點了。」韓渥懶懶地道,不屑地將帕子擲在桌上。
「放屁!要論劍哪都可以,什麼地點不挑,偏找我們隱城?說穿了還不是他們想行論劍之名行奪小姐之實。」織羅激動地捶著桌。華山論劍的獎品是武林盟主,而那些唐人這次論劍的獎品卻衝著他們小姐來,論劍?說的真好聽。
「他們的手法是很低,因為連白癡都看得出他們的陰謀。」韓渥指桑罵槐。
他心情已經很不好了,織羅的特粗大嗓門又一直嚷個不停,搞得他愈來愈煩。
「你說我是白癡?」織羅吼道。
「你是嗎?」韓渥斜著眼看他。
織羅無法吼回去,因為韓渥擺明了就是要他自己承認,他只好轉移怒氣看著桌上的錦帖。
「用這種狗屁招數想來隱城,我明兒個就去殺了八大派的掌門讓他們沒法論什麼鬼劍!」他一掌拍在帖子上,什麼名門正派?還不都是一群偽善的鼠輩。
「織羅,說話就說話,不要加穢言。」韋莊皺皺眉頭,納涼地和飛離在一旁喝茶看他們兩個鬥。「大師兄教訓得極是。」韓渥拍著手讚揚。
「你今天跟我過不去?」織羅一手扯過韓渥,捉著他的衣領問。
「誰教你的嗓子擾了我的耳根。」韓渥對於織羅粗魯的行為肝火變得更旺。
「到此為止,別吵了。」韋莊覺得茶喝了、戲也看完了,是該向他們談談正事了。
「大師兄,你認為咱們要不要接帖?」織羅忿忿地放開韓渥,把錦帖子扔給韋莊。「不接的話,八大派他們便要興師,你說我接不接?」韋莊看著帖子裡的警言,轉過頭問還在喝茶的飛離。
「接,當然接。」飛離微看向韋莊,他的表情跟往常一樣,情緒還是不動如山。
「飛師兄,你要接帖讓那些唐人進隱城?」織羅瞠大了眼看他。
「他們想進來不是嗎?那就順他們的意。」飛離一副可有可無的樣子,又倒了杯茶給自己與韋莊。
「大師兄?」織羅問著也在喝茶的韋莊。
「這帖子造得挺精緻的,接了也好。」韋莊放下杯子拿起錦帖。
「飛師兄,你幾夜沒睡了?」韓渥看著反常的飛離,覺得有點毛骨悚然。
「四、五天。」他這陣子都待在芙蓉閣裡看顧秋水,找不出時間去睡覺。
「飛師兄,你快去休息,你一定是累壞了所以連思考都變得不正常。」韓渥緊張兮兮地道。飛離會對隱城安危漠不關心,一定是太過勞累所致,才會亂了心神。
「師弟,飛離很正常,睡眠對他來說有沒有都沒差。」韋莊朝天翻了翻白眼。
他這怪胎師弟從小就不重睡眠,想睡就睡,不想睡可以十來天都不休息,偏偏師父說他從沒教過飛離這種怪功夫,讓他想練這種不用睡覺的神功都煉不來。
「可是你們要讓唐人進來呀!你們明明知道那些唐人沒一個存好心,都是為了想得到小姐而來隱城,你們還要開門迎接他們?」織羅又拉開嗓子大吼,他們兩個怎麼會變得這麼笨?還肯讓那些心懷鬼胎的唐人進城?
「開門迎接?這就說到禮儀了。」韋莊撫著下巴道。
「師兄,師父一向很注重禮節的。」飛離給他意見。
「嗯,不能讓唐人說我們隱城不會待客納賓,太失禮了。」韋莊點點頭,一臉慎重地考慮。
「師兄!」居然在商量這種事?織羅捉狂地叫著。
「師弟,你派手下打點打點客人們來後的住處,還有,就把他們的論劍地點設在我們的校武場好了,我想校武場的場地應當是夠大。」韋莊要韓渥去安排。
「要我幫唐人做這種事?我不做!」韓渥聽了聲音也變大了。
「師兄,別忘了,他們論完劍後的住處也要替他們打算。」飛離以肘撞撞韋莊,提示他們對客人還有別的安排。
「也對,是該幫他們找些好風水的地方安居。」韋莊附和。
「大師兄,你們還要留那些唐人長住?」韓渥張大了嘴問道。現在韋莊最大,他想怎麼做他們都要遵命。
「對。」韋莊揚起眉笑道。
「飛師兄,你不守城、不攻退他們,他們如果藉此搶走小姐怎麼辦?小姐是你未來的妻子,你要坐視不管嗎?」織羅又叫又跳。什麼時候起視小姐為心頭肉的飛離居然也不管小姐的安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