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芙蓉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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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頁

 

  「什麼客人?」飛離繞過桌子抱起她,與她同坐在椅上。

  「爹爹的故友,特來找我的。」秋水擁著他的肩,極想念他的懷抱。

  「找你做什麼?」飛離吻著她的髮鬢,外人會想來找她定不會有什麼好事。

  「要我救救他們大唐。」也不知她爹爹是怎麼在友人面前說她的,才會替她招來這位救國心切的盧亢。「他人的瓦上霜你別管,唐人的事由他們唐人去解決。」飛離專斷地道,不要她又起煩心去憐那些不相干的唐人。

  「我是這麼拒絕他,況且我也對大唐的事使不上力。」秋水微皺著細細的眉。

  「客人有沒有為難你?」請不成她,不知來客是否會懷有怨意?

  「沒有。」秋水略過左元承對她不矩的事,轉眼看著桌上的花朵。

  「喜歡嗎?」飛離看著她歡喜的表情,靠在她耳際問。

  「喜歡。」秋水回以一吻答謝他。

  「織羅向你告狀了?」飛離料定那個嗓門大的師弟一定又會在她面前嘮叨個沒完。

  「你把他累慘了,他當然向我說你的不是。」秋水推了下他,眼底有著埋怨。

  「這花離水不久後便會謝,不用他的凝霜掌難保這花的新鮮。」要不是織羅的武功派得上用場,他幹嘛拉他去江南?

  「爹爹教織羅這門功夫可不是讓你指使他用來運花的。」虧他想得出來,拿自己師弟的功夫去幫他護花送花,她爹爹若地下有知,一定沒想到他的絕學會被用在這方面上。

  「生氣了?」飛離輕聲地問。

  「看到你安然回來,我哪還有氣?」秋水沒法子對他板著面孔,何況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

  「你在等我?」飛離捧著她清麗剔透的臉龐問道。

  「秋水秋水,望穿秋水,你不懂嗎?」明明知道還故意問?秋水不樂地看著他。

  「想我?」飛離帶著濁重的呼吸貼進她的唇間。「想。」秋水閉上眼迎接他覆下來的唇,讓他寬闊的臂膀將她的身子融人他的溫暖胸懷……

  「你懷裡有什麼東西?」一個硬物隔在他與她的身軀之間,她稍稍離開他的懷抱低頭看著。

  「也是芙蓉,不過我在上頭另弄了點花樣。」飛離取出懷裡的東西,將它立在掌心給她看。那是一朵嬌美的芙蓉被包覆在透明晶亮的圓錐狀物體裡。

  「好美,你用什麼保住它的花身?」秋水眨亮了眼。

  「水晶。為免花凋,我去長安找最好的工匠將花朵封了起來,這樣便可永保它不壞之身。」飛離心滿意足地看著她歡喜的笑容。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要織羅取另一朵來給我?」秋水不明白他為何讓織羅跑得那麼累來獻花給她。

  「因為這朵水晶芙蓉你只能外看不能觸摸。叫織羅取來,是想在冰融後讓你摸摸花朵,嗅嗅它的香氣。」他不止要她看得到,也要她能知道這花朵其它的美處。

  「又費了不少的工夫吧?」這水晶造得這麼完美,一定又花了他許多的心思。

  「只要能博佳人一笑,再多工夫也值。」飛離不以為然地笑道,低首吻著她微皺的眉頭。

  「就為了我當日的一句閒話,你便不辭千里的去取來給我?往後我得要謹言慎行了,否則再這樣下去,總有一天你會把我給寵壞。」她沒開口只是想什麼他就給什麼,若是有天她說她想要天上的明月,怕是他會去傚法后羿把它給射了下來。

  「寵自個兒的心上人不好嗎?」飛離吻上了癮,順勢拉著她躺在他懷裡,吻著她玉雕般的白頸。

  「好是好,但別再連累你師弟了。我是好說話,但織羅回頭向韋莊告狀,你就要當心了,韋莊沒我那麼好商量,他一定找你算。」韋莊公私分明,只怕又要數落他一番。

  「你知道我在江南見著這花時想的是什麼嗎?」飛離突然收住了吻,擁緊她。

  「想什麼?」秋水對他驀然冒出的問題感到有興趣。

  「涉江采芙蓉,蘭澤多芳草,探之欲遺誰?所思在遠道。」

  「你想的是我?」秋水愣了一會兒,心中為他的話湧進豐沛的喜悅。

  「不然我想誰?」她有疑心?飛離略挑著眉問。

  「江南美人不多嗎?」人常言江南不僅山水好,美人更好,那些女子們見了他,也會像她如此心儀吧。

  「我的眼中只有一個。」江南再美再好的女子,也比不上他懷裡未過門的妻子。

  「死心眼。」秋水笑著點了他的額心。

  「等我們成親後,我帶你去江南。」飛離將桌上那朵帶著水珠的芙蓉插在她的發上。

  「去江南?」

  「我想讓你看看整個池河的芙蓉的盛大風情,還要讓你覽盡天下風光,不再只能從書裡或旁人口裡知道那些美景,而是走出芙蓉閣和我一同去游天下。」只要她一日能離開這座庭園,他要讓她欣賞到她錯失十八年的種種美善。

  「我真的可以去?」秋水興奮地拉著他的手問。那個遙遠的夢想可以實現了嗎?

  「可以的,六月初六過後,咱們賞芙蓉去。」

  第三章

  「你們兩個可不可以暫停一下?」

  織羅在校武場的階梯上坐了半天,被太陽曬得口乾舌燥地看著他的兩個師弟妹,正你來我往地打得好不熱烈。

  「沒空。」韓渥汗流浹背地舉拳揮向楚雀,楚雀翻身一躍就回敬給他一掌。

  「為什麼這兩天午時三刻一到,你們兩個就佔著校武場?」織羅撐著下巴問。

  平時最不愛練武的兩個人居然會練得這麼勤奮?還挑烈日當頭的時辰,他們是吃錯藥了嗎?

  韓渥與楚雀忿忿地互視對方一眼,雙方各使出師父傳給他們的獨門武技,愈打愈激烈。

  「喂,回答我的問題。」怎麼沒人理他?

  「我們在練身手。」楚雀悶火地道,邊拆著韓渥攻來的拳勢。

  「我堂內的弟子要練武,你們要比試去別的地方比。」他們兩個佔用場地已經占很久了。織羅指指在他身後那一大票早被曬得頭昏眼花,等著要練武的暮霜堂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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