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逃婚?他簡直想捏死她這個魔女。
「好啦,我們都不要再堅持了,這樣吧,我退一步,你也讓一步好不好?」關弄玉看他們這樣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於是另想了一計,假裝伸出手要與他談和。
「我怎麼讓?」他懷疑地握著她的手,問她的條件。
「你先教我全套的禮儀,如果我覺得你教得還不錯,我就考慮嫁給你。」她裝作很有談和的意願,然而在她達到目的後,她要不要嫁給他,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韓渥聽了,聲音又大了起來,「考慮?」在上完了課以後,她還要考慮?
「好吧,我盡可能考慮嫁給你。」她沉重地歎息,改了另外一種說詞。「盡可能?」他已經用吼的了。愈說愈不齒他的樣子,他是哪一點不好?
「你還要我怎麼樣?不同意的話,這個交易就作罷。」關弄玉甩開他的手,不再讓他改條件。
「好,我接受,經過我教授後的女人,沒有一個不想賴著我,我會讓你心甘情願嫁給我的。」韓渥抱起她,將她放至床榻上,他對這方面的授業還有把握,她一定會在上過課後自動嫁給他。
「是嗎?」關弄玉漾著笑,她偷東西是從不負責的,所以偷了他,她也不會負責。
「不信的話我們可以在過程裡找到答案。」他脫去鞋襪坐上床,眼神炯炯地看著她。
「你要上課了嗎?」她緩緩地褪去衣裳,嬌媚地坐在床上。
「開課了。」韓渥一手揮熄燭火,身軀緩緩地壓上她。
※ ※ ※
幾個時辰後,韓渥發現自己被關弄玉騙了。
當他清晨醒來時,關弄玉已經不見人影。
環顧房內沒見到她的蹤影,倒是桌上有一張她留下來的字條。
韓渥穿好了衣鞋下床,拿起那張字條,愈讀肝火愈旺,額上青筋暴跳,最後火氣已竄升至頂點,一發不可收拾。
「關弄玉!」他扔下字條,忿忿地出去找那名剛把初夜獻給他的女人算帳。
字條緩緩地飄落至地上,紙上的油墨還未干,上頭寫了一首打油詩--
昨宵男歡女愛騰雲駕霧,今朝醒來卻成了錯誤。
她要拜師學武,他不肯當師父。
她只要學功夫,他卻要當良夫。
反正貞節早晚會誤,只是要看何方人物。
但求昨夜彼此舒服,都盡了師徒的義務。僅是場春夢課途,不必在乎。不必在乎!
※ ※ ※
韓渥衝至關弄玉的院落,正想要找上樓時,他發現他要找的那個偷心賊,正在花園裡開心欣賞早晨盛開的花朵。
「不必在乎?」他扳過她的身子,緊握住她的兩臂。
面容美得就像園子裡花朵的關弄玉,柳眉輕蹙地問他,「韓渥,你又不能接受事實了?」
「什麼事實?」韓渥被她的姿容迷炫,滿腹的怒氣霎時消散無蹤。
「我不要嫁你的事實。」她徐徐告訴他答案,輕而易舉地再次點燃他的怒火。
「不嫁我?我們昨晚不是這麼說的!」他的大掌猛地朝旁一揮,園子裡的花草便被他的掌風毀了大半。
「我們昨晚就是這樣說的啊。」關弄玉看著那些無辜死在他掌下的花朵,眼眸不明白地眨著。
「你說你會考慮……」韓渥話說了一半,猛然止住口,以恍然大悟的眼神看向她。
「你說對了。」她開心地拍著手輕笑,緊緊捉住他這一句關鍵性的話。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嚇人,「你又對我玩陰的?」她又死性不改的騙他?
「我說我會盡可能的考慮,但是在我盡可能的考慮過後,我決定不要你。」她沒有否認,事實上她真的有認真考慮過他的提議,而她的結論就是--偷過就算了。
「你不要我,是因為我教的不好?」他記得他賣力得讓她沒機會說話,還讓她沉醉不已。
關弄玉吻著他冰冷的唇瓣,安撫著他,「不是不好,只是我不想因此放棄成為武林至尊,抱歉。」事有輕重,而他就是比較輕的那一個。
「利用完我以後,就想把我撇在一邊?」韓渥邊吻她邊發火,箝緊她的腰身不讓她跑。
「是你甘心讓我利用的,你情我願,大家都得了好處。」關弄玉溫存地擁著他,依戀地靠在他的肩頭。
「天底下沒有白佔的便宜,你必須付出昨夜的代價。」韓渥覺得很窩囊,因為這句話通常都是該由女人來說,可是發生在他們兩人身上時,說的人卻是他。
「我又沒佔你的便宜,這也是你為人師的職責。」她一副得逞地笑著,舒服地在他懷裡享受晨光。
「你不愛我了嗎?」韓渥突然懷疑她會不會在昨夜後,就把他拋到一邊,不再愛他了。
「我很愛你啊。」關弄玉看著他,柔柔地捧著他的臉,不停吻著他的唇證明。
「愛我你還說這種話?」她的舉動和言語讓他愈想愈迷糊,如果她愛他,為什麼不嫁給他?
關弄玉不再吻他,突然正經八百地問道:「韓渥,你說清楚好嗎?為什麼我不可以說那種話?」
「弄玉,現在不是讓你要性子玩樂的時候,說不定你可能已經懷了我的孩子。」韓渥想生氣,又不知道該怎麼對她生氣,只好拿假設性的問題來說服她。
「那我又多一個經驗了,不錯,當人母的經驗。」關弄玉撫著下顎思考,她還沒有過這種經驗,有孩子會更好。
「弄玉,你的孩子不需要爹嗎?」韓渥提醒她少算了一個人。
「有這個必要嗎?」關弄玉一臉的不解,她不認為有這項必要。
「一定要……」問他這種話?見到她那無辜的表情,韓渥氣死了,兩隻手無法克制地爬到她纖細的脖子。
「別氣了,你剛才說的也只是假設,我想我的運氣不會那麼好。我爹來了,我們先演一下吧。」關弄玉聽到她爹的腳步聲,輕拉開他的手,眨著眼向他示意。
關出塵來到花園就見滿園子的殘敗,他小心問著臉色跟那園子差不多的韓渥,「韓先生,可以借一步說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