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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頁

 

  「我……你……」他一手撥去落在她在上的珍珠,一手抬高她的臉龐。「連城,把你的眼淚停一下,聽我說一件事。」

  「你說。」她直直望進他無奈的眼瞳裡。

  「你知不知道,娶妻對我來說是要很有勇氣的?」為了不再讓她哭,他只好把他心頭的結說出來。

  「你娶妻要有勇氣?」又不是做什麼殺人放火的事,只是娶個妻子需要什麼勇氣?

  「豈止是勇氣?我本來就很怕女人了,我還曾跟我師妹打過賭,如果我娶妻,我就要做一件很不光彩的事。」他頭痛無比地想起以前做過的一件蠢事。

  「什麼事?」她暫時把眼淚收起來,全神慣注的聆聽。

  「倒立繞城兩圈。」想起那個賭,他的心頭就痛,只怪當年他不信邪,連同他小師弟一起跟他的師妹楚雀打了個賭,說倘若他娶了妻,就得倒立繞城兩圈表示服輸。

  「為什麼要打那個賭?」她皺緊了細眉,不解他為何要做那種蠢事。

  「因為我不信邪,現在我的報應來了。」他本來以為天大地大,沒一個女人會看上他,但她卻從橋上那麼一跳就跳到他的生命裡來,不僅使他迷上她,還因情況使然當上他的妻。

  「你說我是報應…」一下子,她的眼眶又聚集了淚水,在他懷裡落了滿懷的珍珠。

  「我不是……等等,你看,又掉了一地的珍珠,那些人就是照著你掉的珍珠追上我們的。」真是的,怎麼說都不對,有了她這個妻子後,他往後的日子得好好練練口才,不然她又會像這樣哭個沒完沒了。

  「誰教你一直把我弄哭。」都怪他,性子粗魯、口德又不佳,她是聖人才不會哭。

  「我說過我是租人嘛!我天生就不懂該怎麼去討好女人!」他冤枉地大喊。會破天荒做出哄女人這種事他已經很犧牲了。

  她搖頭,把他的借口視為推拒她的理由。

  「你沒有試。」憐愛的舉動他一個也做不出來,光是會用那張口拙的嘴笨笨地說些無關痛癢的話。

  「我已經在試啦!」他瞪著她嘟起的小嘴吼著。

  「試得不夠。」討好女人還用吼的?任誰來看都像他在欺負她。

  他盯了那張鮮艷得如同像在對他招手邀請的紅唇許久,陡地低首覆上它,探出舌品嚐她的,以最直接的方法向她展現唯一會討好女人的方法,把她所有的怨言嚥下肚。

  連城被他不期然的吻怔住了,他一口口啄著她的唇瓣,以舌尖刷過她的貝齒,在唇舌交纏時,口裡、心裡全數漲滿了他的氣息和憐愛,她暈眩地捉著他的衣裳,任他予取予求。

  「這樣夠不夠?」他停下來讓她喘息,以舌尖來回地畫著她的唇形。

  「你用……這方法哄我?」她睜開眼,赧紅著臉,伸出雙手抵著他緊密貼近的胸膛。

  「我很久以前就想對你這麼做了。」他一隻手捧著她臉,又側首吻向她,把那份一直存在心底的激動訴諸實現,一償在見到她後就有的心願。

  連城被他吻得天旋地轉,差點就忘了這個在吻他的男人,和剛才的那個魯男子是同一人。

  「既然你想……那你為何心口不一?」熱吻方歇,她氣喘吁吁地掩住他索求的唇問。

  「我排拒女人、不願有妻子,是因為我不相信會有你這個女人出現,但現在,我決定向命運屈服。」他執起她的掌心,深深地印下一吻。

  「屈服?你當我是什麼?」她臉上的紅暈消失得無影無蹤,責怪的顏色隨之復上。

  「天大的麻煩。」他想也沒想地又說出老實話。

  連城跳下他的胸膛,走到他放在床邊的布包前,想打開來拿出一樣東西。

  「你要做什麼?」他看她解不開布包的結,而他又有樂於助人的天性,於是主動幫她打開。

  「找一條白綾和一根橫樑,自我了斷總比被你氣死好。」她在布包裡翻來翻去,就是找不到一條尺寸夠長的白綾好讓她來懸樑。

  「我已經把你當妻子了,你還要死?」他一手將布包扔得老遠,流著冷汗抱住執拗的她。

  「你說我是報應,又嫌我是麻煩,我何必死賴著你?」她拍打著他放在她腰間的雙手,但掙又掙不開,又被他拖回他的懷裡。

  「算我又說錯了,我對天發誓,我會把這種錯誤的想法改正,你是我求之不得的妻子,往後我只會這麼想,行嗎?」他舉起一隻手,無可奈何地對她發誓以證誠心。

  「真心話?」她嘟著嘴問。

  「不然我就被天打雷劈。」他以唇堵上她嘟得高高的小嘴,再加上一句誓言。

  「說了就得算數喔!」她擰著他的兩頰,把他的唇拉開,很認真地研究他方才僵硬的吻。

  「我不會把婚姻大事當兒戲。」臉皮被捏著,他只好頻頻點頭。

  「承認我這個妻子,其實你很不情願是不?」她鬆開手,覺得他還是萬般不情願,於是試探地再問。

  「給我一點時間,我會慢慢情願。」他果然就像她所說的,建立在他心中近二十多年的想法,使他猶有一絲不甘。

  在吻了她後還有這種念頭?連城決心要讓他速速打破這個根深抵固的死念頭。

  她重新鼓起信心,抬起頭宣誓地看過他的眼底。

  「織羅,我很快就會讓你主動情願。」

  毫無目的要織羅帶著走的連城,在那晚過後,心中便有了他們路途前進的方向。她要朝西,往人群聚集的京城前行,負責抱著她代替她走路的織羅沒問她理由就應允,但後果是讓他這個專門打退想從他身邊搶走連城的人,累得只剩半條命。

  越向西走,越接近京城,欲捉拿擒獲連城的人呈倍數增加,使得原本就不平靜的路途更顯得風聲鶴唳,一有風吹草動,都會讓織羅的神經拉緊,時時備戰防搶,在走至京城近郊時,織羅已經不只是累還很嘔,因為他除了被人稱為土匪外,又被冠上了竊賊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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