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淡淡一笑,覺得當時的自己真傻。
鷹駱不語,只是面無表情地聽著一切。
玄茵略微停頓,而後再次軟聲開口。
「其實你早就知道對曲緋詩下魔藥的是我,雖然是出自我父親的意思,但是我也天真地以為這是得到你的方法。在父親背叛後,你更慈善地僥了我一命,讓我開始幻想你終究是有一了點在乎我的,後來我執意跟你到妖精國,直到現在才知道我的一廂情願有多離譜。」
玄茵靜靜地看著這個這些年一直佔領她心房的俊朗男子。該是死心的時候了!
「今天我逾矩地對你說這些,只是想讓自己的感情有一個了斷。我祝福你和曲緋詩。」她笑了,艷麗的容顏有著解脫後的灑脫。
「謝謝!」他不知道玄茵是如何想通的,卻十分為她高興。這些年他隱約知道玄茵的癡情,不過既然對她沒有相同的感情,他也就一直不著痕跡地避著。
「我很高興堅持跟你來妖精國。」她微笑地打趣著,向鷹駱伸出手。
「我也是。」他握往玄茵代表友誼的手。
此時身後忽地傳來了一聲喘息,兩個人疑惑地回頭,赫然看到了俏臉慘白的曲絆詩。她瞪著兩人交握的雙手,再慢慢轉向鷹駱,發現他臉上完全沒有不自在或是愧疚的表情,只有一貫的傲慢,以及在看到她之後逐漸浮現的怒氣。
「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趕路。」他只知道曲緋詩在見到他的一剎那間臉色大變,一點也沒發現他的手還握著玄茵。
「你說什麼?」曲緋詩呆滯地開口。
這和她想的重逢完全不一樣,曲緋詩努力地平靜自己,將恢復記憶的事暫時按下,她現在只想聽鷹駱的解釋;她要鷹駱親口說出一切只是誤會,然後他會溫柔地吻她,告訴她他有多高興知道她恢復了記憶。
「我說一一你該去休息了!」鷹駱皺著眉頭再次回答,一想起她和克利斯出外夜遊,心裡就不可抑制地發酸冒泡。
沒有溫柔的問候,只有命令。曲緋詩的淚水已經快奪眶而出了,當氣氛凝重到極點時,克利斯愉悅的聲音正巧從身後傳來。
「大家都在!?我有沒有錯過什麼?」
克利斯毫不知情地走近,才發現現場的氣氛有點詭異,而且曲緋詩的臉上失去了先前的快樂神情,只剩下快噴出的憤怒火焰,而鷹駱只是沉著一張臉,身後的玄茵則面有傀色。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克利斯乾笑兩聲,摸摸鼻子想打回場時,曲緋詩已經「哇」一聲衝到了他的懷裡,像個孩子般大聲哭了起來。
克利斯站得筆直,表們無辜至極,想拍拍曲緋詩的後背安慰她,卻又瞄到鷹駱殺人般的眼神,如果他拍了下去,可能再也沒有手可以安慰別人了。
如果有人間起他生命中最痛苦的時刻是什麼時候,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口答:現在。懷中有一個哭得肝腸寸斷的可愛女孩,自己卻不敢伸手摟她,因為有一雙比死神更冷的眸子正在瞪著他。一個是可愛的妹妹,一個是從小認識的生死之交,到底要幫誰?惟一值得慶幸的是他沒有愛上曲緋詩,否則肯定會被支解!
最後他只能仰頭看天,納悶當初到底是哪條筋出錯,才會膛這趟混水。最先恢復的是玄茵,她知道曲緋詩一定是誤會了,她相信鷹駱該會好好地解釋清楚。於是她向眾人頷首告退。
窩在克利斯懷裡的曲緋詩也覺得不妥,抬起頭對他露出一個可憐兮兮的微笑,然後完全不理會鷹駱的離開。
被留在原地的兩位俊男則各懷心事地僵持著。問心無愧的克利斯,很自然地率先開口:「剛才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沒有一件事照著他的劇本演?
鷹駱僅是用一雙利眼瞪著他,忘不了曲緋詩奔向克利斯的那一幕。
「我是喜歡曲緋詩沒錯,不過就像疼愛妹妹一樣,你可不要誤會。」克利斯歎氣,戀愛中的人腦筋果然是渾飩的,而且很會記仇。
「你剛才帶她出去做什麼?」他還是在生氣,不過臉部表情已經軟化。「我看她很悶,所以帶她去逛一逛。」
克利斯朝鷹駱微笑付饒道:「今天跟著你走了一天,我好累,要去休息了。」
他回頭看著仍舊但硬的鷹駱,知道這個為情所困的男人又要失眠一整夜了,不過那是他自找的。克利斯在心中寄予無限同情。
接下來的冷戰使得旅程更加困難!
曲緋詩一路上和克利斯又說又笑的,連玄茵和巧兒都可以得到她甜美溫馨的笑容,惟獨鷹駱一個人沒有,事實上她幾乎將鷹駱當透明人來看,停留在他身上的時間從來不超過一秒鐘,即使他站在她的面前,鷹駱也只看得到她的頭皮。
曲緋詩惡意地忽視他!這項認知讓他又驚又怒,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每天看著她和其他人又說又笑的、視線一到他身上笑容就消失無蹤,更詭異的是,他發現曲緋詩會芯他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打量他,等他發現了,她又用一副看害蟲的眼光在譴責他。
就這樣日復一日,他的情緒已經在爆炸的邊緣,這個女人已經快把他逼瘋了,她的美麗。她的甜蜜在在誘惑著他,但是他什麼都不能做,就因為他怕再嚇到曲緋詩,最後只好將他的怒火全數發在無辜的克利斯身上,原因無他,只因為他是最接近曲緋詩的人。
「我說曲大小姐,你就可憐可憐我吧!我都快死在鷹駱的怒吼和鷹眼之下了。」休息的時候克利斯抓著曲緋詩輕聲拜託。其實一路上他和曲緋待所聊的都是鷹駱;聊他們一起經歷的冒險、童年的趣事等等,卻被鷹駱誤會成兩人很親密,偏偏眼前這個頑固的小妮子又不准他洩矚任何事情,害他這個最無辜的人扮黑臉,受盡昔處。
「現在怎麼說?已經過了最好的時機,我不想說了。」她笑得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