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不曾將任何人掛記,只除了絳魑,難道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他腦海中才會浮現出絳魑的模樣嗎?
「封大哥?你在看什麼?」展妍蓉又惱又怒地開口。原本因為封棄天的專注目光而嬌羞不已,但若是觀察得仔細些,發現封棄天根本不是在看她,而是透過自己想著某個人……
「抱歉。」封棄天開口。為自己的失神道歉,同時也為自己無法回應而道歉。
「為什麼?」展妍蓉脹紅一張臉,無法相信他會直接拒絕,難堪的情緒佔滿了整張俏臉,就連聲音都開始微微發顫了。
「郡主,封棄天不敢高攀。」他依然有禮地回答,盡可能地不傷害對方。自己唯一能確定的就是他對展妍蓉既沒有動心,更沒有半分思慕之情。
「你……」展妍蓉眼眶一紅,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拒絕了。惱怒、羞憤、恥辱……種種情緒霎時間湧上心頭,她甚至不知道該狠狠給封棄天一巴掌,還是立刻離開這個讓自己蒙羞的地方。
「啊!」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傳來了尖叫的聲音,打斷了這尷尬的場景。
衛府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糟了!」腦海中突然閃過焚月警告的話語,封棄天心中一凜,再也顧不得身邊的展妍蓉,隨即展開輕功往尖叫聲的地方奔去,絲毫不敢遲疑。
※※※
「啊——」衛府的婢女春梅臉色慘白地驚聲尖叫。望著眼前一具躺在地上早已氣絕的男子,她認得他是衛府的家丁,前幾天兩人還一起有說有笑的,怎麼也想不到現在變成了一具冰冷屍體!
「什麼事?」憑藉著一身輕功,封棄天是第一個趕到現場的人。
「死……他死了!」春梅結結巴巴,身子不停地打顫。
封棄天迅速地打量四周,這裡是連接東西廂的長廊,兩旁是衛府的庭院,栽種了無數的高樹綠蔭,行兇者若要藏匿其中,並非難事。
「他是府裡的人?」封棄天見死者穿著家丁的服飾,但仍再次向春梅確認。
「是……」春梅害怕地低語。「他叫福祿……是……是專門服侍少爺的,我因為他沒去拿廚房煎好的藥,怕……怕他誤了給少爺送藥的時間,所以我才將藥送過來,沒想到……沒想到就看到他躺在這了!」
封棄天點點頭,看到春梅腳邊還有打翻的托盤,碗裡的湯藥早已灑了一地,想必是春梅因為害怕而將它打翻了。
就在封棄天試圖想瞭解是怎麼一回事的時候,其他人也趕到了現場,衛明威和展嗚文走在前面,後面跟著幾個僕役,所有人在見到地上的屍體時臉色都一變。
「出了什麼事了?」衛明威口氣嚴厲地開口。堂堂一個知府的宅邸居然莫名發生了命案,而且還是在有貴客光臨的時候,真是丟人!
「我……我趕著給少爺送藥……經過這裡,就看見福祿躺在這裡了!」春梅不安地重複著剛才說過的話。
「封將軍,你比我們先到,可有瞧見是怎麼一回事?」展嗚文詢問封棄天,眉頭緊緊地皺起,覺得整件事非常詭異。
「我也是聽到喊叫聲才過來的。」封棄天搖頭,隨即彎下身子檢視死去的福祿,他身上還未完全變冷變硬,這表現是剛斷氣不久……再翻過死屍檢查,突然看見了他頸項的地方有兩個小洞,上面有著殘留變黑的血痕……
「啊!」當衛明威湊上前,看到福祿頸上那兩個小洞時,突然大喊一聲,面色慘白的倒退了好幾步。
「衛大人?怎麼啦?」展嗚文非常關心問道。光是一眼,衛大人就嚇成這個樣子?但他也看了這屍體,卻不知道哪裡有奇怪的地方?
封棄天從衣袖中抽出一柄匕首,輕輕劃開福祿的手臂,果然,如他心中料想的一樣,傷口只是泛紅、卻沒有流出一絲血液。
「屍身還未冷透,卻已經乾癟無血,像是……是被人吸乾了血而死的。」封棄天說出心中的猜測。
「吸血?」展嗚文大吃一驚,這可是前所未聞的殺人方式啊!
「咯」的一聲,一聽到福祿居然是被吸乾了血而身亡,春梅再也承受不住地暈了過去。
「來人!把福祿帶去埋了,另外找人把春梅帶回房休息。」衛明威立刻下達命令,同時出言警告道:「這件事我會處理,誰也不准將這件事洩漏出去!」
身後的家丁們領命,每個人臉上都是又驚又慌,卻又不敢違抗命令。
當長廊上只剩下封棄天等三人時,展嗚文開口詢問衛明威道:「衛大人,關於這整件事你可有半點頭緒?到底是誰來衛府犯下這種殘酷的案子?」
「衛某為官多年,自問公正廉明、清清白白,不曾和任何人結下樑子。」衛明威大聲地表明自己。的清白。
「這種手法我倒是第一次看見,也是第一次聽說!」展嗚文摸著下巴沈思。會有這麼好運氣嗎?自己一心想下訪民間,結果一出門就遇上這種懸疑的事情,說不定正是大展身手的好機會哩!
傷口在頸項……血液被吸乾而亡。
衛府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棄天是我的禮物!為什麼我不能在他身上做記號?
奇特的殺人方法,焚月曾經說過的話,還有緣魑十五年前,曾經想在自己脖子上咬一口的異常舉動,這些念頭在封棄天的腦海中不停地交錯著,真是他們嗎?生平第一次,封棄天一點也不想去追究事實的真相!
「封將軍,你對這件事的看法呢?」見封棄天始終沈默不語,展嗚文好奇地問道。
「我不曾見過這種殺人手法。」封棄天坦言。一切不過是他的揣測,畢竟他沒有親眼見過絳魑等人殺人,不能就此認定他們的罪。
「我知道對方是誰。」衛明威閉上眼,重歎一口氣,重新睜開眼時,雙眼充滿了濃烈的仇恨。「請兩位和我來,我來為兩位說明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