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絳魑?」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幾聲敲門聲,跟著走進兩名身穿白衣,有著相同容貌的男子。
「滅日,焚月。」叫絳魑的少女轉頭,對兩人露出了甜美的微笑。「這個禮物我喜歡,他真是一個有趣的『人』。」
「是嗎?」其中一人寵愛的摸摸絳魑的頭,淡笑道:「先前焚月還擔心你會不喜歡呢!」
「你真的喜歡他嗎?」名喚焚月的眉頭一緊,有些挑剔地看著坐在床上的封天養,說道。「我可以幫你找到更好的玩具,這個小鬼又乾又癘,看起來一點也不好玩。」
「不要!」絳魑身子一橫,擋在封天養的面前,美麗的小臉浮現堅持。「絳魑就喜歡這個,不要其他的。」
額心有一顆硃砂痣的焚月無奈地聳肩,深知絳魑對於第一眼就認定的東西相當執著,雖然他始終覺得應該下山找一個更俊一點、更強壯一點的人送給絳魑當禮物,但現在看來已經來不及了。
「請問……你們到底是誰?」封天養忍不住插嘴。事情真的不對勁!在自己眼前出現的人一個比一個好看,不單是這名少女,就連這對面貌幾乎一模一樣的男子,都好看得緊,該怎麼形容呢?就是那種……不屬於人的美麗吧!
封天養才開口,焚月銳利的目光就像利箭一樣射向他,而幾乎是在同時,絳魑也察覺到焚月的敵意.纖細的身子再次一擋,杏眼圓瞪、小嘴一抿,擺出了強烈保護的意味。
「你……」絳魑捍衛的態度徹底激怒了焚月,他「刷」地站起身,身型如鬼魅般逼近絳魑面前,但後者毫無所懼,同樣睜著一雙眼與他對視。美麗的杏眼閃爍的是絕不動搖的決心。焚月搖搖頭,眼中閃過幾分複雜的情結;絳魑是自己一手培育的,就連性子都和自己一模一樣,第一眼她就認定了這名並不起眼的男孩,一如當年的自己……
「焚月,我要他。」絳魑墨玉般的眼眨也不眨,堅定地說著。
「當然可以,這本來就是焚月和我為你準備的禮物。」始終站在一旁的滅日開口打破沈默,化解一觸即發的衝突,他拍拍焚月的肩頭,黑瞳含笑對
著絳魑說道。「你這樣一心護著他,別說是最疼你的焚月,就連我都要吃味了。」
絳魑一愣,原本緊繃的臉在下一秒綻出了絕美的笑,她伸手緊緊抱住了眼前的焚月,開心道:「你當然還是我最重要的人!只是我太高興了,畢竟這是我收過最棒的禮物!焚月,謝謝你。」
絳魑甜美帶著撒嬌的嗓音,就像是暖風般溶解了焚月原本緊繃的臉,他俊臉一偏,忍不住皺眉說道:「不過是個乾癟的小鬼,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禮物,你喜歡就好。」
焚月輕輕推開絳魑,有些不自在地轉頭對滅日說:「我先出去了,剩下的事情你來處理就好了。」
「嗯,你放心。」滅日豈會不知道他的心思。
一直以來絳魑依賴的都只有焚月,如今這個男童輕易地引起絳魑的注意,他的心中自然不好受。
一直到焚月關上房門離開,封天養也同時鬆了一口氣。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他總覺得那個叫焚月的人很討厭自己。
「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滅日漾著淡笑,主動坐到床沿。
「我叫封天養。」他坦白回答,這人雖然和焚月有著相同的臉,但他黑色的眼睛很溫柔,整個人看起來也和氣多了,或許,自己可以從這人口中問出些什麼。「這裡……是什麼地方?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你昏倒在山上,是我和焚月救你回來的,以你這樣的年紀,半夜爬上玉魂山,膽子倒是不小。」滅日開口稱讚。「難道你沒聽說過這山上的傳說,月圓的時候上山,會遇到鬼喔……」
「我不怕!」封天養堅定地搖頭,或許是因為他溫和的態度,讓自己毫不猶豫地說出內心的話。
「我上山,就是想找可以醫我娘親病痛的人,不管是人是神,抑或是鬼,我什麼都願意做,只要他們能救我娘。」
「什麼都願意做?」滅日的嘴角揚起淡淡的笑,想起初次見面時,確實聽到他跪在地上,嚷著求藥之事。
「是。」不知道為什麼,封天養憑著直覺知道眼前的滅日就是有能力解救娘親的人,於是他更恭敬地開口:「其實她並不是我的親娘,我是她從雪地裡撿回的孩子,但從小娘親含辛茹苦把我養大,現在她生病了,我卻沒銀子請大夫為她醫病,我在出門前已經立了誓,不管是誰,只要能夠救我娘親,不管為奴為僕,我什麼都願意做。」
「原來你還是一個孝子。」滅日眼中的笑意更深了。這名撿回的男童,有著出乎他意料之外的膽識與溫情,正適合待在絳魑的身邊,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結果也說不一定……
「滅日,他不是一個人,身邊還有娘啊!」絳魑伸出手,輕扯著滅日的衣袖,美麗的小臉閃過一絲困惑,她一眼就選上封天養,是因為感覺到他和自己有著相似的氣味,但怎麼……他身邊還有親人,和孤孤單單的自己並不一樣。
滅日頷首,伸手輕輕握住絳魑的手,示意她別擔心,一切有他。
「封天養,我學過一點醫術,救人是有幾分把握,只不過你最多不過十歲上下,就這麼犧牲自己的人生值得嗎?」滅日以溫和的語氣開口,最後一次確認。「瞧你這身裝扮,跟在她身邊的日子過得很苦吧!人總會有生老病死,你又何必強求?再說,你當真願意為了這麼一個婦人.委屈自己當一輩子的奴才?」
封天養的小手緊握成拳,黑眸閃過一絲怒意,以不符合他年齡的穩重態度說道:「她是我的娘親,她從雪地上撿回我的那一天起,就是我在世上唯一的親人,我願意委身為奴,只要恩公您願意救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