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鷹女若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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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頁

 

  他說一說完,果然在座的所有人都開始引頸期盼,對眼前的舞姬們已經失去了興致,一心只想看王大人口中的失傳舞技。

  見所有賓客的興致都已經被他挑起,王大人得意地撚鬚微笑,伸手輕輕一拍,在廳前跳舞的女子全數退下。而風府的僕役將原本廳內的燈火弄熄,最後只留下了正中央的一盞燈,所有人發出了驚歎聲,因為不知何時,他們的前方已經站了一名身穿白衣的女子。

  週遭一點音樂聲也沒有,所有人的注意力也全放在白衣女子的身上,她輕輕揮動雪白的衣袖,左手輕揚,而右手則握了一柄長劍,而後軟若無骨的身子開始移動著,開始了她曼妙的舞姿……若幽!?任昊雲差點叫出聲來!不可置信地瞪著眼前在跳舞的女子,雖然她臉上蒙著一層薄紗,但他還是一眼就認出她來了,不光是她的身形,還有她所跳的舞,就是當日他在鷹揚山看到的那一支劍舞,這是怎麼一回事?她為什麼會在這裡?這些日子她又在哪裡?

  所有賓客都沒有察覺任昊雲的異樣,事實上他們都被眼前白衣女子的舞技所吸引,不敢相信世上竟有如此絕妙的舞姿,任昊雲越看越心驚,心中再無懷疑,正想出聲喚她,卻忽然聽到一聲淒厲的驚叫聲。

  「啊——」發生這個淒厲慘叫聲的,是風家的主人風允文,他一張臉變得又青又白,渾身發顫,瞪凸了雙眼直視著前方。

  而所有人順著他的目光一看,卻發現方纔那名白衣女子不知何時已經離去,只留下一柄長劍和一張紙條在地上,要不是剛才所有人都看到了那名女子,他們都要以為剛才這裡鬧鬼了。

  「這是怎麼回事?」任昊雲起身來到前面,一面命僕役掌燈,一面撿起了地上的紙條,上面以娟秀的字跡短短為了幾句話,任昊雲唸道:「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

   「啊——不要找我!不要找我!」聽完任昊雲唸的句子,風允文發出了更恐怖的叫聲,他刷一聲站起,像是被人追趕似地,一句話也沒說地衝了出去。

  「這是怎麼回事?風大人怎麼啦?」眾人面面相覷,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我先走一步。」任昊雲心中雖有疑惑,但這些都比不上他剛才見到連尹若幽的震驚,他可以確定剛才的女子就是若幽,但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跳舞,她和風大人之間又有什麼關係。

  帶著滿心疑惑,任昊雲也離開了風府。

  他展開輕功,在大都城迅速奔走著,就希望能見到若幽的身影,但她就像是在風中消失了一般,任憑他怎麼喊,都沒有任何的回應。

  任昊雲循著大都城一直找,從夜深到天明,直到一條白色的身影霍地出現在他的眼前。

  「若幽!?」他又驚又喜地大叫。

  前面的白衣女子回頭,雖然她們身影相似,但她卻不是連尹若幽,而是他在鷹揚山有數面之緣的白衣女子——若幽的師父。

  「已經兩個月了,你怎麼還不死心?」白衣女子冷淡開口。

  「前輩,若幽是我的妻子,她在哪裡?」任昊雲此時確定了若幽這段日子一定和她的師父在一起,想到她這麼躲著自己,心中也動了怒氣。

  「你的妻子!?」白衣女子連連冷笑。「你若真是珍惜自己的妻子,就不會讓她一個人在夜晚傷心欲絕的衝出家門不是嗎?」

  「那是一場誤會,只要我見到若幽,我會和她解釋清楚的。」

  「任昊雲,她和你再無半點關聯,你可知道那一夜她已經失去肚中的胎兒,你想,這樣的你,有什麼資格再見她一面?」白衣女子淡淡開口。「我來只是想告訴你,不要再浪費時間了,若幽不會再見你。」

  「她是我的妻子,雖然妳是她的師父,但也不能如此自作主張。」任昊雲動怒道,她是自己見若幽唯一的線索,他無論如何不會放棄的。

  「那麼你看清楚我是誰?」白衣女子緩緩揭開了面紗,她的臉上佈滿了無數條 錯亂的刀痕,但眉目之間與連尹若幽極為相似,若真要說有什麼不同,應該說她的雙眼比若幽多了幾分冷凝的氣息。

  「妳……妳是……」

  「我是若幽的母親。」白衣女子也不再隱瞞,直接說出了自己的身份。

  「剛才在風府的是若幽沒錯吧!?」任昊雲覺得整件事隱隱透著古怪,但又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這一切都是天意,若不是若幽放白鷹回鷹揚山,我也不會為了若幽來到大都城,更不會找到當年害我一族滅亡的罪人。」白衣女子仰頭望天,輕歎一口氣。

  「這一切是怎麼回事?」任昊雲心中一驚,風允文和若幽有什麼關係,他看到那支舞時為什麼激動?

  「為了讓妳死心,我就說給你聽吧!」

  白衣女子再次歎息,開始說一段發生在很久以前的故事:曾經有一群叫鷹族的人,他們一直居住在深山之中,有一次意外救起了一名受了傷的書生,鷹族的人將他帶回療傷,還讓他與族中一名女子成婚,不料他為了求得功名,離開了自己的妻子,更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將鷹族的下落洩漏給盜匪,導致了鷹族五百多條人命全亡的慘劇。

  「現在你明白了?風允文就是那個書生,滅我鷹族五百多條人命的元兇。」

  「那若幽是……」風允文的另一個女兒?

  「所以你現在知道為什麼我會對她這麼嚴厲了,她雖是我鷹族最後的傳人,但她身上畢竟流有那個男子的血,身為一個母親,我愛她,但身為鷹族的人,我卻必須恨她,所以我只能捨棄母親的身份,以師父的身份撫養她,而讓她和你下山,卻是我唯一的失策,我本以為她會得到幸福,但看樣子,是不可能的。」

  「前輩,」任昊雲雙膝一跪,拱手請求道。「她是我的妻子,我愛她,就算她不能原諒我,也請前輩一定要讓我見她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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