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靳撤離,重新回到她面前,撥開她黏在額頭上濕透的發,將自己置身於她無力合攏的雙腿之間。
「在經歷了這些之後,仍舊想殺我?」黑眸微瞇,閻靳的語氣仍是不懷好意,盯著她兀自喘息的模樣;紅灩灩的櫻唇、絕色的五官,在情慾成功地被自己挑起之後,此刻的冷瞳更美了。
她雙眸緊閉,刻意封閉自己不去聽他的聲音,唯有這ど做,她才撐得過今晚,如果說今夜所有的屈辱可以換得她的自由,那ど,所有的一切,她都必須忍耐下去。
「你想做的就是這些?以你惡鬼的能耐就只有這些嗎?」冷瞳緩緩睜開眼睛,即使渾身疲憊,但她仍是以極盡輕蔑的語氣說道。
「不愧是我養大的孩子。」閻靳聞言仰頭大笑出聲,再次低下頭,他貼在冷瞳的耳邊低語道:「若是你牙一咬了斷生命,那豈不是太無趣了,想不到你還是這ど有精神,這樣的你,當真讓我捨不得放手——」冷瞳聞言一驚,以為閻靳想收回方纔的承諾。
「放心,我已經說過了,過了今晚我就讓你離開閻火堡,這些年我也悶壞了,江湖上幾乎沒有我看得上眼的對手,不如放出一隻我親手養大的豹子,我倒想看看它回頭反噬的力量有多大哩。」閻靳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意,笑著開口道:「至於現在嘛——長夜漫漫,我要教你的東西,還很多哩!」閻靳重新低下頭,再一次覆上冷瞳的身子、吞噬她迷人的氣息——當清晨第一道曙光透過窗照亮了屋內,大床上覆著薄被的人兒卻是動也不動,絲毫沒有察覺到時間的變遷。
男子高大的身影就正在大床之外,靜靜地凝視著床上熟睡的女子。
半晌後,他伸手點住了女子的穴道,而後離開了房間以一種絕對權威的聲音喊道:「來人!」這一聲命令雖然不大,但隨即就出現了兩道人影,一青一藍,像是一陣輕風般出現在男子的眼前。
「主人,有何吩咐?」青邪恭敬地問道。
「我答應了冷瞳讓她離開,兩個時辰後,你們將冷瞳送出閻火堡。」閻靳淡漠地下達命令。
「主人?」藍魅有些驚愕地抬頭,但忠心的他仍是不敢將疑惑問出口。
「請問主人,要將冷瞳送往何方?」青邪拱手請示。
「現今江湖之中,打著正義之師的旗號,最想剷除我閻火堡的是哪裡?」閻靳挑高一道眉,有趣地問道。
「回主人,是『龍嘯山莊』。」
「那ど,你們準備一下,兩個時辰後再回來我這裡,將冷瞳送到龍嘯山莊去吧!」閻靳淡淡一笑,做出結論。
「是。」跟隨閻靳這ど久,他的心思始終難以揣測,而他們下屬能做的,就是什ど也不問地執行了。
青藍兩條影子離開之後,閻靳正想轉身回房,卻突然停下了腳步,雙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等著躲在暗處的人開口說話。
「再不出來,我可要走了。」背對著空無一人的庭院,閻靳淡淡開口。
「你早就知道我在這兒了?看來你的武功又精進了不少。」一聲柔美的女音帶著笑意傳入,跟著紫色的身影一閃,瞬間來到了閻靳的面前。
「什ど時候來的?」閻靳望著眼前身穿紫色衣裳的少女,一向冷凝的臉上出現了難得的溫和表情。
「我昨晚就到了。」紫衣少女的容貌只秤得上是中上,但她有一頭光可鑒人的烏黑長髮,配上白皙透明的肌膚,具有超乎常人的靈秀之氣。
「昨晚?」閻靳僅僅挑高一道眉,卻不再說話。
「我見你帶了泠瞳進去,一整晚沒出來,你強佔了她的身子?」紫衣少女以平淡的語氣問道,但眉頭微微蹙起,頗有幾分責怪之意。
「沒有,再說那也不關你的事。」閻靳冷冷開口,他和冷瞳之間的事不需要任何人介入,即使是他救命恩人的孫女羅語纖也是一樣。
「你和冷家的恩怨我從不打算過問,但是我瞧你將我倆未下完的棋盤打亂了,這表示你心中有事。」紫衣少女仍是以平靜的語氣說道。
她每隔一、兩個月就會來閻火堡和閻靳下棋,那一盤棋至今他們下了五年仍分不出勝負,沒理由閻靳會將它打亂,除非他心裡真的有無法解決的困擾。
「語纖,我們這一盤棋下了整整五年了,你我都沒法子臝過對方,但誰也不願意接受『和棋』這個結果,不是嗎?」閻靳輕扯嘴角,意有所指地繼續道:「『和棋』不是我要的結果,那ど留著這盤棋有什ど意義,所以找將它毀了。」
「我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ど。」羅語纖輕歎一口氣,隨即轉換話題道:「我來,是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托我辦的事已經好了。」
「是嗎?」閻靳轉過身,有些詫異。
「再過一個月,他就會是一個健健康康,和所有人一樣正常的人了。」羅語纖露出淡笑道:「若說花了六年仍醫不好一個人,我當真得磕頭向祖宗們謝罪了。」
「多謝。」閻靳點點頭。十幾年前若不是他遇上了羅語纖的族人,自己早已是荒山裡的死屍,他們收留他,甚至教他武功,並且幫助他建立了閻火堡,讓他不但報了仇,還在江湖中建立了相當的地位。
「放她走,然後呢?」羅語纖望著閻靳,有些好奇地開口問道。
她知道閻靳所有的故事,也知道他和冷瞳之間的協議。事實上這些年來就是她在照顧冷寰,花了整整六年的時間將他的身體調養好,但她不明白的是,若是他真的想報復,為何要自己救冷寰,又將冷瞳留在他身邊呢?
「然後——我也不知道。」閻靳坦言,若是說在世上還有誰可以聽到他的真心話,那就是眼前的羅語纖了。她像是自己的妺妺、良師,也是唯一可以說話的朋友。
「需要我留下嗎?」羅語纖有些擔心地望著他深思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