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潔蒂垂下眼,偽裝成乖巧的模樣。
「如果你惹事,不需要女王的命令我也會修理你的。」麥凱並沒有被她的溫馴所騙,沉下臉再次吩咐。
潔蒂從他的懷中退開,小臉上閃著不被信任的憤怒。
「別想玩花樣,我會要傑士他們盯著你的。」
「你開始像女人一樣嘮叨了!」潔蒂揮揮手,直接將麥凱往外推。「快點出發吧!我不會太想念你的。」
一直到她看著麥凱的馬車駛出視線之外,潔蒂才算鬆了一口氣,麥凱這一次的遠行至少要好幾個月,足夠讓她有時間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她是個冒險家,雖然說自己非常尊敬女王陛下,但絕對不會讓手邊進行一半的工作就此打住。她心裡有一個最瘋狂的計劃,而麥凱的遠行讓這個計劃更加可行,總之,她一定得為女王親手逮住那個企圖叛變的傢伙!
「傑士!傑瑞!傑可!」她的雙頰因為興奮而泛紅,對屋內喊著其他人的名字。他們三個人同樣也為女王的秘密組織工作,這些年來也是她和麥凱最好的夥伴,她有信心可以說服他們完成自己的計劃。
三個外型各自不同的男子從樓上走下來,手裡還拿著玩到一半的橋牌,顯然非常不高興有人打斷了他們的娛樂。
「喔,你看到她臉上那抹笑了嗎?我有預感自己不會喜歡她即將要說的事。」
傑瑞頂了頂自己的兄弟傑可,無奈地看著她臉上美麗的笑容。
「不管是什麼事,我打賭麥凱根本不知道這件事。」傑士喃喃開口,也有種大禍臨頭的感覺,畢竟他受了麥凱的托付,要緊緊看住她這匹野馬,要是出了紕漏,他會是跟著遭殃的那一個。
「我有一個計劃,你們想不想聽?」潔蒂笑吟吟地開口。
「不想。」三個人異口同聲地回答,難得的合作。
「拜託,你們甚至還沒有聽到!」潔蒂翻了個白眼,揮揮手繼續道:「看來是你們自己不爭氣,難怪女王陛下連機會都不給我們,寧願將立功的機會給『藍影』。」她輕歎一口氣,哀怨的表情演得入木三分。
「什麼機會!?」傑瑞忍不住開口問了。代號「藍影」的洛爾與他們負責的範圍不同,但同樣是位居自己領域的最頂端,難免心中會產生想較量一番的感覺。
「你們想聽了嗎?」潔蒂壓下心中的興奮,仍是以懶洋洋的調子說道。「我一點也不想勉強你們,你們還是去打橋牌吧!」
「該死!丫頭,你到底說不說?」傑可低咒一聲,已經坐到了她的面前。
潔蒂笑了笑,眼中閃著光芒,看著三個人聚精會神地坐到她的面前,她知道自己一定會贏的!
「聽著,我所說的計劃就是……」她以平穩的聲音,打算誘拐他們成為自己的共犯。
☆☆☆
當洛爾抵達威靈頓公爵府時已經是晚上了,既然他接下了保護女王侄女的工作,他就必須負責,他一時之間還不確定自己該住進威靈頓府,還是將女王的侄女接回費蒙特家,女王曾經提及她的侄女身體不太健康,所以他決定親自來一趟威靈頓府,打算先見自己的被監護人一面,而後再決定該怎麼做。
「我是洛爾·費蒙特,我想與我的被監護人潔蒂·克倫小姐見一面。」洛爾報出自己的姓名和來意。
「是嗎?歡迎。」前來應門的是一名中年男子,在看到他時有些錯愕,但隨即換上一副笑臉迎接。
洛爾也覺得有點奇怪,這名男子有著奇特的異國口音,威靈頓公爵向來排斥外國人,他倒是不知道何時換了新的管家。
他領著洛爾來到大廳等候,洛爾基於禮貌地坐在沙發上等候,心中盤算著要怎麼說服潔蒂·克倫小姐配合自己的安排。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在他已經喝下第三杯酒時,那位潔蒂小姐卻始終沒有出現。這是怎麼一回事?
「呃,伯爵,要再來一杯嗎?」站在洛爾身後的管家再次慇勤地向前問道。
「不用了。」洛爾揮揮手,疑問地挑高一道眉。「我來的時機不對嗎?潔蒂小姐難道已經就寢了?」
「伯爵,請您一定要見諒,潔蒂小姐並不適合倫敦的空氣,自從來了以後就一直病著,甚至沒有力氣下床,剛才醫生才來過一趟,小姐吃了藥睡了,或許……伯爵您就留下一張拜訪的紙條,等小姐醒來的時候我會遞上的。」
「這樣也好。」洛爾知道自己來得突然,但卻也沒想到潔蒂的身體似乎比女王說的更差,看來他這個監護人必須多費心才是。「她看的醫生是哪一位,我改天會去拜訪,好讓我多瞭解一下她的病情。」
「啊?」管家張大嘴,臉色突然變得有些怪異,好半晌才說道:「那是……聽說是女王特別指派的醫生,好像叫……華倫什麼來著。」
洛爾心中的疑惑更深了,但是他什麼也沒說,只是拿出筆在紙條上寫了一些期望她早日康復的公式化問候語,起身準備離開。
「另外,請轉告潔蒂小姐,三天後請準備好自己的行李,我會派馬車接她到費蒙特家,那裡雖然比不上這裡舒適,但至少是倫敦的郊區,我想那裡的空氣會更適合她。」
「是,我會轉告她的,謝謝您的關心與善意。」管家喃喃道謝,一直到洛爾的馬車離開後,他才算鬆了一口氣。
一把摘掉頭上的假髮,他重歎一口氣,認命地往樓上走去,他一直走到最內側的房間,打開了空無一人的房間後,無奈地坐在椅子上沉默地等待著。
一直到凌晨時間,房間的窗口傳來了輕微的聲響,他瞇起眼,看著三條再熟悉不過的人影從窗口翻了進來。
「傑可,你今晚真好心,特地在等門嗎?」潔蒂咯咯輕笑,利落地解開髮辮,露出了一頭火紅的頭髮。
「我想他還在為下午的壞運氣生氣。」傑士也笑了。為了不被人察覺異樣,所以他們決定每晚只派出三個人調查,剩下的那一個留守在家中,而留下來看守的人,自然就是當天四人之中牌運最差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