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平更得意地以楚燁的性命作為交換,要她成為這一座賭城裡的「火焰紳士」。要她代替楚燁,成為他的傀儡娃娃。
「這是一個公平的交易,我可以放楚燁自由,只要我有一個新的『火焰紳士』。」楚平一眼看穿了她對楚燁的思慕,毫不留情地利用她。「你們不是想讓楚燁自由嗎?那就代替他留下來。」
那一個晚上,誰也沒有得到救贖。她的思慕成為她無法掙脫的枷鎖,將她緊緊鎖在這一座賭城裡,然後,隨著季節不停地變換,五年悄悄地過去了。
楚燁重新回到了這個島上,而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 ☆ ☆
門「呀」一聲地被推開,露出臉的是神清氣爽的方傑生。
「你昨晚沒有休息一下子嗎?你的臉色好蒼白。」方傑生端著一杯熱騰騰的咖啡,是特別為她準備的。
「我睡不著。」曲凌月輕吁一口氣,不敢相信方傑生還可以表現得像是沒事兒一樣。
「不就是和楚燁見面?我們和他整整五年不見了,要見面是很開心的一件事。」方傑生笑著問。
「見面後你要和他說什麼?」曲凌月緊張地問,臉色忽然一白問道:「難道你要告訴他楚平還沒有死?」
「紙是包不住火的,楚燁已經回來了,他早晚會知道楚平沒有死這件事。」
方傑生昨晚也思索了一整夜,目前的情況是敵暗我明,對楚燁相當不利,他相信楚燁一回到島上,楚平就已經知道了這個消息。而現在楚平的按兵不動,一定是為了什麼特別的原因,他不得不提醒楚燁。
「你是說……楚燁會有危險,可是這五年來,我已經答應了他的要求成為『火焰紳士』不是嗎?那麼他為什麼還要對付楚燁?」曲凌月想到楚平的心狠手辣,臉色變得極為凝重。
「凌月,你還不知道他的為人嗎?他不可能會放過楚燁的,五年前他沒有死,卻成為一個終身要坐在輪椅的人,你說他有可能放過楚燁嗎?」方傑生搖搖頭,再次沉重道:「你不會明白他是一個心機有多深的人,我猜想,他要你當『火焰紳士』的原因並不單純,維持這裡的繁華有什麼用呢?他根本也享受不到,最大的原因是他想賭一賭,賭楚燁會不會回來!」
「是這樣子嗎?」曲凌月渾身發顫,不知道該怎麼辦。
「所以他要我們兩個留下,他要賭楚燁總有一天會回來。」方傑生幾乎可以肯定他殘忍的用心。「當楚燁知道在他離開的五年,這罪惡的一切並沒有因為他的離開而消失時,他的心理會做何感想?當他知道維持這一切是他五年前唯一相信的兩個朋友時,心裡一定更不好受,這就是楚平打的如意算盤,他要楚燁更痛苦!」
方傑生咬牙切齒道,他以前將事情想得太天真了,以為他們這五年來是在幫楚燁贖罪,但是直到昨天楚燁回來,他臉上那種憤怒的神情才讓自己猛然醒悟,楚平早就知道會有這種結果,所以整整計劃了五年等楚燁回來。照這麼說來楚燁會有危險!方傑生必須趕快警告楚燁才行!
「方大哥?」曲凌月見他急忙地向外衝,正要跟著出去時,卻看到方傑生雙手高舉,退回房間裡。
「你們兩個想要去哪裡?」一名男子手上握著槍,是楚平向來不離身的貼身保鏢之一。
「該死!」方傑生低咒道。他又晚了楚平一步。
「聽說楚燁已經回來了是嗎?」對方笑了笑,示意其他的手下走進。
其中一個人朝方傑生狠狠湊了一拳,讓他痛得彎下腰,隨即被兩個人架離開了房間,只剩下剛才那個保鏢面對孤單的曲凌月。
「你要將方大哥帶去哪裡?」曲凌月強自鎮定。
「聰明如你,相信一定明白我們帶走方傑生的目的。」他從口袋中掏出一張紙道:「照著這上面的話去做,一個字也不准多說,否則他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曲凌月接過紙條,在讀完之後臉色慘白,整個人已經搖搖欲墜。
「你明白了嗎?要是你不照著做,方傑生的命……哼哼。」他得意地笑了幾聲,轉身大步離開了房間。
曲凌月垂眼,淚水緩緩流下面頰,無聲地掉落在地面。
就像當年的情況一樣,她沒有其他的選擇了……
☆ ☆ ☆
當曲凌月再一次出現在楚燁門口時,他顯得有些驚訝,因為他看到曲凌月又換上了那一套刺眼的西裝,別上了那一條領巾,十足是「火焰紳士」的打扮。
「這是什麼?傑生呢?」他不知道曲凌月是不是存心要激怒他,一雙黑瞳危險地瞇起,上下打量著她。
「不請我進去說話嗎?」曲凌月勉強一笑,不等他的回答已經走進去。
楚燁不置可否地看了她一眼,隨手關上了房門,雙手環胸地看著她,不知道是不是他太久沒見到曲凌月產生的錯覺,他總覺得今天的她和昨日的樣子又有些不一樣。
「傑生有事離開了,但是我現在要和你說的他都已經知道了,所以由我來說也是一樣的。」曲凌月深吸一口氣,轉身道:「楚燁,已經過了五年了,你不該再回來。」
楚燁沒有表情,只是靜默地聽著她說話。
「在告訴你其他的事以前,我先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今天晚上我為你舉辦了一場宴會,就當是為你洗塵好了。」曲凌月緩緩開口。
「我不會再參加任何宴會了,相信你和我一樣清楚是為了什麼。」楚燁神色一闇,五年前的一場宴會,造成了那一場掠奪,若不是因為那一場該死的宴會,或許蜜雪兒現在還活得好好的。
曲凌月的眼中閃過一絲哀痛,她急忙垂下眼,再一次抬頭已經恢復成面無表情的模樣,繼續道:「隨你,那我們現在言歸正傳,你所看到的就是事實,我是『火焰紳士』,在你離開之後,我接替了你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