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裡還有預備的食物,你們的工作還包括了要不斷地補充食物,今晚的宴會對主人很重要,所以絕對不能出錯。知道嗎?」先前對她們解釋一切的女僕再次叮嚀道,還不忘動手調整了一些花瓶中的擺設。
「再過一小時晚宴就要開始了,你們先回剛才的房間吃點東西,半個小時後到這裡來報到。」女僕吩咐道,招手吩咐另一名女僕帶著她們離開。
曲凌月和其他人回到原來的房間,隨便吃了點麵包果腹,就禁不住好奇心想到處逛一逛,於是她開口對曲麗月道:「我想去廁所。」
「你這個孩子怎麼這麼麻煩。」曲麗月蹙眉,在滿桌的食物和曲凌月之間進行一場天人交戰。
「我可以自己去,不會有事的。」曲凌月保證道,瘦小的身影已經走到門口道。「我很快就回來,你慢慢吃吧,」
曲凌月迅速將門關上,朝門扮了一個鬼臉,像是一個剛走進遊樂場的孩子一樣,以驚奇的眼光看著這棟像迷宮一樣的房子。
「廁所、廁所……」牆壁上每隔十步就是一幅畫,要不就是那種看起來就很珍貴的花瓶,曲凌月看了半天也不知道那些東西好在哪裡,於是開始專注地在長廊上的兩排房間找起廁所來了。
每一扇門都是緊緊關上的,曲凌月逛著逛著,好不容易才看到有一間房間的門是半掩著的,曲凌月小心翼翼地湊上前,小手貼在門上緩緩地推開……
雖然這種行為有點像小偷,但是此刻因為生理需要她也顧不得這許多,她將門推到了可以容身的寬度,身子一閃就進到房間裡。
房間裡面只點著一盞景黃的燈,曲凌月感覺到裡面有人,而且還聽到一些奇怪的聲音。
「別……別在這裡……晚宴就要開始了,我該下去了。」嬌柔的女音不斷地喘息道。
「你也想要不是嗎?老頭子很久沒有滿足你了對不對?」另一陣男音低笑道,緊接著就是一連串的呻吟和喘息。
「沒時間了……今晚……老頭子的兒子回來了,我怕……」
「怕什麼?老頭子我們都不怕了,會怕那個傢伙?」男人邪笑著開口。
曲凌月一顆心幾乎要提到了胸口,知道自己闖進了一間不得了的地方,雖然她還不太明白裡面是什麼人,但她知道自己闖進了不該闖進的地方。
「不好……啊……」女人的嬌喘聲愈來愈急促,兩團黑影交纏得更激烈了。
在若隱若現的昏黃燈光之下,曲凌月看到那名女子有一頭及肩的栗色頭髮,而摟著她的男子,赤裸的手臂上刺著金色老虎的刺青。
曲凌月知道自己要是再不走,等一下會有很大的麻煩,她雖然還小但仍然明白眼前的那一幕叫「偷情」!再加上她只是別人花錢請來的小女傭,要是被人發現了,說不定會被滅口的!
或許是上天可憐,曲凌月退出房間的時候並沒有驚動裡面的那對男女,她輕喘一口氣,正當她在心裡默福感謝上帝的同一時間,她被人從後背緊緊攫住——
「鳴……」她想放聲大叫,可是嘴巴卻被人緊緊摀住。
曲凌月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下一秒她已經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抓住,整個人騰空而且快速地向後移動。
一眨眼的時間,她已經被人帶到了另一個房間,她聽到「卡」一聲鎖頭鎖上的聲音。完了!她要被人滅口了!
曲凌月情急之下,張口就朝覆在她嘴上的手掌狠狠一咬──
「哇!」頭頂上傳來男性痛呼的聲音,急忙甩開曲凌月,後者雖然被硬生生摔到了地上,但也終於獲得了自由。
「喂!你怎麼咬人?!」
曲凌月聽到悅耳的男性聲音,有些不可置信地抬頭,照理說一個殺手不可能有這麼悅耳的聲音,難道她誤會了?!曲凌月抬眼,看到眼前站著一名大約二十多歲的斯文男子,俊秀的臉上帶著一副金框眼鏡,雖只是穿著簡單的襯衫和長褲,但他的氣質卻流露出一股上流人士特有的貴氣。
「你是誰?」曲凌月緊張地退了幾步,大眼閃著警戒的光芒。
「我是誰不要緊,你別急著咬人啊!山猴子。」斯文男子甩了甩手,剛才她那一咬可是用盡了全力,一塊肉都差點被她咬下來了。
「我才不是山猴子。」曲凌月小臉一紅,怒瞪著對方。
「好了!不要鬧了。傑生你帶她進來做什麼?」一聲極有威嚴的嗓音自曲凌月背後響起,她聞聲直覺地回頭,頓時目瞪口呆……
一名年輕男子輕鬆地靠在窗邊,旁邊的一盞落地燈打在他的身上,像極了一圈又一圈的金色光環——是天使!一個像天使一樣的男人!
那兩道微微上揚的濃眉緊蹙著,一雙深邃迷人的黑腫僅是淡淡地掃了她一眼,俊雅地稱得上是美麗的臉上沒什麼表情,優雅中帶著一絲冷漠,他像是從壁畫中走出的天使……
「楚燁,這是你們家請的小女僕嗎?」斯文的男子咧嘴一笑,走到楚燁的身邊在他耳邊壓低了音量說了一些話,而楚燁垂下眼,再抬起時,那一雙黑曜石般的瞳孔迸出了兩簇火焰,微薄的唇揚起了一抹詭異的笑痕。
曲凌月從剛才就無法將目光自這名「天使」的身上移開,自然也看到了他眸光中的變化,她驚呼一聲,「天使」身上散發的怒氣讓她覺得很不安,就像是看到天使無端地生出了兩隻惡魔的角那樣的不安。
「你叫什麼名字?」名為「楚燁」的天使緩步向前,優雅地彎下身子。
「我……我叫曲凌月。」曲凌月小聲地回答。當那張完美的俊顏與她對望時,自己的一顆心險些要停止了跳動,小臉隨即脹得通紅。
「曲凌月,你剛才在那個房間裡,是不是看到了什麼?」漂亮的黑眸像是會催眠似的,直直地望進曲凌月澄澈的眼。
「啊!我剛才看到了什麼……」她無法集中心思,只能重複他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