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滄溟城。」緋月毫不猶豫地做出決定。好吧!溟海雖然可惡、雖然渾賬,但畢竟還罪不致死吧!「畢竟滄溟和龍凌皇朝還是盟友的關係,總不能見死不救對吧!」
她才不是想救溟海,只是代替父皇和滄溟城維持友好關係而已!
「死鴨子嘴硬。」練霓裳格格輕笑,伸手將緋月一拉,輕拋到身後,策馬往滄雲的身後追了上去……
第八章
一回到城內,原本就懂得醫術的練霓裳頂著楚天放的面皮,跟在滄雲身後先行探視,而緋月則是趕回自己的房間,將被五花大綁的楚天放從床上救出,一邊扯下自己易容的面皮,一邊飽含歉意地扯開塞住他嘴巴的布巾說道:「楚大哥,不好意把你綁成這樣,事後你要怎麼處罰,我都甘心接受,現在你先別和我計較,快點去看看溟海,他中毒了。」
「丫頭……?」楚天放一臉迷惘,一時之間根本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楚大哥,先別問了,你快去救溟海,其他的事情我慢慢再告訴你。」緋月跟著動手解繩子,急忙地拉著楚天放就要往外走。
當緋月拉著僅穿單衣的楚天放,一路奔向溟海的閣樓時,就看見假的楚天放緩步從閣樓走了出來。
楚天放乍見一名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又穿著自己藍色外袍的人,臉上露出十分驚恐的表情,不由得退後了好幾步。
「霓裳!我們在這裡。」
緋月拉過楚天放躲在樹後面,對步出閣樓的練霓裳招了招手。
練霓裳先四下張望一番,這才迅速走到大樹後和緋月會合,在看到楚天放一臉吃驚的表情時,「他」露出微笑,動手褪去身上的外袍說道:「西北方國家用的毒我沒什麼研究,看起來有點麻煩,還是交給正牌的楚大夫比較好。」
「你……到底是誰?」雖然知道對方是易容,但看著面容和自己神似的人,卻用女子的嗓音說話,怎麼聽也覺得古怪。
「我是緋月的朋友。」練霓裳大方地表明身份,臉色轉為凝重說道。「楚大夫,你還是快點去吧!我和緋月會回房等你的消息。」
楚天放雖有一肚子疑問,但心知城主的安危要緊,繫好外袍後,匆匆忙忙地趕往閣樓為溟海看病去了。
「霓裳,怎麼樣?他中的毒有解嗎?」
緋月焦急地問。
「這裡不方便說話,我們回去再說。」
回到房間,練霓裳不等緋月開口詢問,直接說明道:「對方下毒的方式十分歹毒,我聽滄雲說,城主是喝下—杯酒之後倒下的,但我為他把過脈象,他體內不只一種毒,我想,對方之前一定用了什麼方法先讓城主中毒,然後她再獻上西鄴國特有的水酒,酒裡有第二種毒,兩種毒合在一起,就成了難解之毒。」
「連你也沒法子解?」
緋月聽到這裡,臉色已經慘白。
「誠如我先前所說的,我對西北地區的毒沒有什麼研究。」
練霓裳遺憾地搖搖頭。「現在只能期望楚大夫了.如果他找出是哪兩種毒,應該就有法子可以解。」
聽到這裡,緋月緊張地咬著下唇,只覺得一顆心亂成一團,根本無法思考。
「想知道他中了什麼毒,還有西鄴國到底在打什麼主意,就得靠你了。」練霓裳不忍看到緋月擔憂的表情,於是提醒她。
「我?」
「是你,也不是你。」
練霓裳從衣袖中取出冷戀姬的畫像。「那名舞姬和西鄴國特使現在都被關在地牢裡,我們可以趁這個機會問清楚。」
「嗯。」
事到如今,也只有這個方法可以查清楚了。
***
首先,練霓裳易容成衛滄雲,緋月易容成巧兒,兩個人藉著一年前帶走、亦即溟海才能擁有的「蒼令」,以審問人犯為理由,順利地進入了地牢。
進入地牢遣退看守牢房的人之後,練霓裳恢復成女裝,扮演冷戀姬身旁護衛的女官,而緋月則是扯下巧兒的假面容,換上白衣蒙上面紗,打算以真面目直接冒充冷戀姬。
「冷……冷夫人?」
西鄴國的特使突然見到冷戀姬,無法置信地瞪大雙眼。「您……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計劃全都被你們這群蠢貨毀了,我能不親自走一趟嗎?」隔著面紗,緋月以記憶中冷戀姬冰冷無比的聲音開口。
「是,小的該死。」
西鄴國特使「咚」的一聲跪下,對於天人般遙遠的冷夫人居然親臨地牢探視,已經讓他萬分惶恐了,根本無暇去思索她是怎麼辦到的。「是屬下督促不嚴,沒料到那名舞姬來到滄溟城後對溟海心生愛慕,在無法得到他之後,居然產生了同歸於盡的念頭,這才下手的,是屬下無能.要是早—步知道,一定會阻止她的,根本不會讓那賤人有機會破壞冷夫人的計劃!」
「哼!如今你毀了我的計劃,破壞了滄溟城和西鄴國的結盟,就算殺了你也難消我心頭之恨。」
「冷夫人請息怒。」
特使「咚咚咚」又朝心目中的女神磕了幾記響頭。「根據屬下觀察,衛溟海根本不是真心誠意要和我西鄴結盟,我曾經暗中調查,他雖然按照約定,將夫人您的女兒帶回滄溟城囚禁,但他不但為她請來大夫細心療養,還不讓任何人見她,這分明就是舊情未了,就連各國獻上美女交換,他也絲毫沒有想要交換的意思。」
「是真的嗎?」緋月語氣冷淡,但心中卻為這個消息感到悸動不已。
「小的絕對不敢欺騙夫人。」
男子保證。「既然衛溟海無心履行和西鄧國的約定,違背對夫人您的承諾,那麼我們不如將計就計,將這一切的事情推給龍凌皇朝,讓他們對龍凌皇朝宣戰!甚或趁著衛溟海中毒的時候,西鄴國立刻派兵佔領滄溟城,將所有的兵力接收過來。」
「要怎麼將計就計,嫁禍給龍凌皇朝?」緋月壓抑怒氣,佯裝感興趣地問道。
「屬下這裡有一瓶藥,只要讓那名舞姬服下,到時候她就會像傀儡娃娃一樣受夫人擺佈。」他從懷中掏出一瓶藥,畢恭畢敬地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