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您才生個火就天降『大雨』,這回會不會天外飛來一道閃電,讓廚房意外地著火燃燒呀?!」
「不會啦,只要你幫我把火生好,其餘的我絕對可以應付。」朱媥媥信心滿滿地央求綠竹協助。
「就算要綠竹陪葬,夫人是不是也該讓綠竹當個明白鬼,知曉您為何堅持下廚燒飯?」
「想捉住男人的心,不就該先捉住他的胃嗎?」
「您是要做飯給爺吃?」綠竹嘴角微微顫抖,眼中滿是死定了的哀芒。
雲棲俍胃口之刁常常讓宮中御廚天天懸膽揮汗,唯恐一個不小心自己就可能身家不保。也就是說,御廚都拿捏不住俍爺的胃了,更何況這個連火都生不起來的媥媥夫人呢?
「嗯。」朱媥媥用力點了點頭,旋即拉著綠竹的手往廚房行去。
被拖著走的綠竹直到此刻才真正瞭解什麼叫悲哀,想哭!
「噗。」雲棲俍將才剛入口,連咀嚼都還來不及咀嚼的食物吐出。
「你也太誇張了吧,真有那麼難吃嗎?」朱媥媥既難堪又難過的瞅視著一點面子都不給她的雲棲俍。
「我願意將這種連看都覺得損眼的食物入口,你就該覺得萬幸了。」雲棲俍沒好氣的睨她一眼,才一口仰盡下人遞來的茶水。
就因她殷盼的眼神和被熏成黑炭般的小臉,他才勉為其難的同意將那看不出什麼菜色的食物入口,以免她整天用那張滿是委屈的小臉對著他,用那雙盛滿控訴的雙瞳睇著他。
可比毒藥還難吃的食物一入口,他就毅然決定寧可面對她委屈的小臉一整天,也不願糟蹋自己的胃。
見他誇張的表現,朱媥媥不信邪的自己夾了一口食物入口。
「如何?」
「不錯啊。」起碼還能入口。應該比小說中那些肉腳女主角煮出來的東西好吃多了,可他卻遠比那些男主角不賞臉多了。朱媥媥哀怨的扁著嘴,紅了眼眶。
「人各有所長,你毋需為自己的不善廚而難過。」
「是嗎?那我的長處是什麼?」
朱媥媥的問話一出,雲棲俍頓時語塞,還差些讓自己的口水給活活嗆死。
「天真無邪。」想不出她有任何優點的雲棲俍只得睜眼說瞎話,將蠢笨二字加以美化。
「那也算是長處嗎?」
「我說是就是。」他拉過她,寵溺的幫她擦拭臉上的髒污。不是他忽然變體貼了,而是他知道這樣能轉移她的注意力。
「那還有沒有別的?」她心裡甜孜孜的,意圖聽到更多的甜言蜜語。
「人太完美會遭天妒,所以長處只需一項就夠了。」不想為難自己幫她美化缺點,所以他再次睜著眼說瞎話。
「是嗎?那她們為什麼個個都很有本領?」指指立在一旁的五侍,她很自卑地低下頭。
「所以她們遭天妒,一輩子只能屈居於你之下,當你的侍女。」看穿她的不安,雲棲俍一舉兩得的安撫她。
「她們不是你的侍妾嗎?」朱媥媥終於問出心中最介意的疑問。
「她們都是我的侍,唯有你是我的妾。」
這短短一句話點明了她是他唯一的女人,讓朱媥媥的心更甜了。
誰說樂極生悲是件憾事呢?對她而言,樂極生悲讓她尋到了永生幸福,所以塑身後噎死也算是一件美事吧。朱媥媥盡掃臉上的委屈,幸福的摟住雲棲俍,甜甜的吻上他的唇,讓他共享她的甜蜜。
尾聲 「你看什麼?」雲棲俍雖然沒有面對朱媥媥,卻知道她正瞅視著他。
朱媥媥一臉不服氣的上下掃視雲棲俍結實精壯的修長身軀。
「你到底在看什麼?」見她沒反應,他施捨似的隨意瞥了她一眼。
她依舊沒有回話,一逕瞪著他符合二十一世紀審美標準的完美體魄。
「別讓我問第三次。」雲棲俍拉下她的身子,讓她近距離的和他眼對眼。
「不公平!真是太不公平了!」她憤憤地嘟著嘴。
這回換他沒有答腔了,因為他知道依她那種凡事不經腦袋的衝動性子,一定會繼續說下去。
「為什麼?到底為什麼?」她不平的用力戳著他肌肉結實完美的上半身。
他依舊沒有答腔,只是盯著她放肆的小手,直到她意識到自己太過放肆的縮回手為止。
「憑什麼女人得胖得像頭豬才稱做『美』,而你們男人卻不用把自己吃得像頭牛就可以很坦蕩的走在路上受人景仰?」她越說越氣憤。
尤其是想起今天聽到有人懷疑俊美無儔的護國師為何獨鍾一名「丑」女時,她就更加不是滋味。
「男人重的是才能,不是外貌。」雲棲俍撩起她的發,寵溺的望著她。
她永遠將情緒擺在臉上,永遠都像團火球一樣不顧一切的散出光與熱,讓他想忽視她都忽視不了。
只是對她的重視他永遠都不會讓她知道,以免她終有一天爬到他的頭上撒野,讓他這個威震天下的護國師威嚴盡掃。
「棲雲國不是男女平權的國家嗎?」
「男人重權,女人重情,所以男女永遠不可能平權。」
「真是不公平。」她嘟嚷著,但沒反駁他的話,因為先進如二十一世紀,男女平權也不過是個響亮的口號,能真正落實的又有哪個國家呢?
「世上多的是不公平的事,就如同多少美人等著我青睞,我卻獨鍾你這『丑』女一樣,沒道理可言。」
「你……你真認為我醜?!」雖然他的「獨鍾」二字讓她聽得心花朵朵開,可那個「丑」字卻讓她怎麼聽怎麼礙耳。
「『丑』有什麼不好,這樣才顯出你的獨特。」棲雲國美女如雲,反倒是像她一般「丑」的還真找不出幾個。
「謝謝你的『安慰』喔。」朱媥媥氣嘔的白他一眼。
「不客氣。」雲棲俍撫上她氣鼓的香腮,無視她眼中的哀怨。
「你……」
「如何?」
「差勁!」
「忘了告訴你,我除了不喜歡聽人廢話之外,也不喜歡聽人說我不是。」語畢,他重重地咬上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