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眠師雖然成功地將晨星的記憶導回到一個月前的時間,但是無論他怎麼暗示,晨星都無法確切地說出她聽到了什麼,只是不斷地重複那些聲音讓她的頭很痛,其它再也問不出什麼了。
催眠師讓晨星閉上眼睛休息一下,然後示意從頭到尾陪在旁邊的伊斯到外面商談,伊斯先將晨星抱回原來的房間,這才領著醫生到另一個房間詳談。
到了隔壁房間,催眠師搖搖頭道:「這種情形並不常見,我想她是受到某種程度的暗示,就是當她試著要回想過去的時候,受到催眠的潛意識就會產生抗拒,因此,她會產生頭痛的反應。」
「那麼要破解暗示的方法是什麼?」伊斯面色一沉,語氣凝重。
「通常深層的潛意識催眠,都會以一句話,或是一個關鍵詞當作開始或結束的暗示語,這也是其它人無法破解的原因,因為通常只有那位催眠師知道那句話是什麼,而其它人要猜出那句話的機率是零。」他老實地回答。
「我明白了。」這就是戴克會被滅口的原因了。
「很抱歉幫不上忙,梅傑士先生。」催眠師抱歉地開口,又說:「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讓她恢復到一個月前的記憶,相對的她也不會記得這一個月來所有的事情,我想這樣子應該對她和您都比較好。」
催眠師如此建議道。經過剛才的催眠,他雖然無法讓晨星想起一個月前被催眠的經過,卻意外得知她腦海中被人事先催眠而灌輸的思緒——對方讓晨星認為伊斯﹒梅傑士是她的敵人,所以她才會有如此明顯的敵意。
「謝謝你。」
「您太客氣了。」他起身就要告辭,在離開前忽然回頭道:「只要您一通電話,我願意隨時效勞,您實在不需要親自上門,這太過意不去了。」
「什麼意思?」伊斯挑高一道眉,一臉疑惑。
「就是三天前,您為了要索取有關催眠一事的資料,親自到我的診所一趟,當時我沒認出您,是我的助手將資料交給您的。他不好意思地開口說明,要是他知道三天前來索取資料的那個人是伊斯﹒梅傑士,他一定會親自迎接的。」
「所以這並非我們第一次見面?」
「是的,或許三天前您沒有注意到我,但我卻對您印象深刻哩!」他笑了笑,只要看過一眼,任誰也忘不掉伊斯﹒梅傑土那俊邪尊貴的風采吧!
「謝謝你所做的一切。」伊斯點點頭,示意要疾風送醫生出去。
他從窗口邊目送開車離開的醫生,心裡反覆思索剛才他所說的話,他已經好幾天沒有離開過住所,那麼,醫生在三天前看到的伊斯﹒梅傑士,又會是誰?
晨星從睡夢中緩緩地睜開眼睛,觸目所及發現自己處在一間陌生的房間內。
她想起了自己在羅馬機場被劫,被人帶到西西里島,唯一和她說過話的最後一個人是一名叫查裡斯的男子,自那之後到底又發生了什麼事?她總覺得自己日子過得恍恍惚惚,腦子昏沉不已。
「門居然沒有上鎖?」她想要逃出去,於是下床檢查四周,驚訝地發現這間房間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沒有什麼特殊的鎖,門外就連一個保鑣也沒有。
不管這是不是陷阱,晨星都決定不會坐以待斃,她悄悄地將門拉開一條細縫,在確定四下無人後,躡手躡腳地離開了房間。
她小心冀冀地調整自己的腳步,甚至是呼吸,貼在靠近樓梯的樑柱邊等待逃走的機會,當她聽到遠方傳來腳步聲時,她將身子隱藏在柱子後,準備給對方一擊,漸漸地腳步聲越來越大,表示對方也離她越來越近了……
晨星冷不防從柱子後出現,一出手就以手背欣向對方的頸部,至少要先制伏一個對手,問出一些對逃走有用的訊息。
「喝!」對方顯然也嚇了一跳,但他身手奇快地向右一偏,晨星的手背只擊到了他的肩膀,對方立刻本能地將她的手一抓,想反扣住她的手。
晨星見情況對她不利,又抬起腿踢向對方的腹部,她的動作迅速,但對方的反應也快,將原本要扯住晨星的手往下,改成扣住了她的腳。
「晨星?」一聲熟悉的呼喚,讓兩個人同時停止動作。
「老天!疾風,怎麼會是你?」晨星猛地抬頭,和她動手過了幾招的不是別人,竟然是疾風?
「真是你?」疾風咧嘴一笑,鬆開晨星的腳,他還以為他精心設計的保全系統出了問題,否則平白無故在家裡怎麼會有人闖入攻擊他。
「你怎麼會在這裡?你是來救我的嗎?」晨星顯得很驚訝,更奇怪的是疾風聽完她的話之後竟然笑得更開心了。
「好小姐,你以為這裡是哪裡?」
「我記得我被人帶到西西里島上了,不是嗎?」她一頭霧水,就算疾風神通廣大地將她救回來,但她不可能什麼都不記得了。
「這是一個好長的故事,我們慢慢聊。你餓了吧!看你這陣子瘦了好多。」疾風寵溺地拍拍她的肩,雖然她還沒有完全恢復,但至少現在精神不錯。
「是嗎?聽你一說我還真有點餓了。」她淡淡一笑,從極度的緊張中鬆懈下來,這才感覺自己的確有點餓了。
「很久沒吃到我煮的意大利面吧!」疾風得意地揚眉,帶著晨星來到樓下的廚房,準備好好表現一下他難得展現的好手藝。
吃了一頓媲美廚師級的意大利面後,晨星滿足地拍拍肚子,輕啜了一口杯中紅酒,以漫不經心的語調開口道:「說吧!你有什麼事瞞著我?」
「呃?!」疾風差點將手裡的盤子打破了。
「上一次我吃到你煮的意大利面是五年前的事,那次你不小心將我的貓弄丟了,那是我第一次吃到你煮的意大利面。」晚餐時間晨星就注意到疾風的不同,異常地多話、異常地熱絡,這絕對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