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毀了她之前,她還有更多其它的用處。」裡斯笑得惡意而暢快。
「你瘋了!你要殺了她?」索瑞低吼出聲,抓住查裡斯的手怒瞪他。
「你心疼了?」
「你和我一樣瞭解伊斯。」索瑞蹙眉,慢慢鬆開他的手。「如果冷晨星真的死在我們手上,不光是我們會被毀滅,他還會要全世界都一起為冷晨星陪葬!」「我和你一樣清楚他的能耐,但是你別忘了我們現在握有一張王牌。」查裡斯輕蔑地聳聳肩,以嘲諷的語氣開口:「有冷晨星在我們手邊,一切都會不同。」「查裡斯,你一直瞞著我的計劃到底是什麼?」索瑞對他的神秘態度也感到厭煩了。「讓一頭隨時會反噬的豹子回到主人身邊,那不是很有趣嗎?」查裡斯將索瑞一把勾住,在他耳邊嘲弄道:「只要一個小小的手術、一些催眠的指令,這就是我的計劃,你喜歡嗎?」
「你以為伊斯不會察覺她的不同嗎?」索瑞一點也不覺得這是個好主意。「那又如何?我就是要他將心思全花在冷晨星的身上,如此一來,他就沒有時間分神對付我們的攻擊,我會將他的地盤全部接收過來,就像我們計劃的那樣,所有屬於伊斯﹒梅傑士的,你都將取而代之!」
索瑞沉默不語。
「你將代替他的眼看這個世界、代替他頂著梅傑士家族的姓氏呼吸、代替他站在這個世界的頂端,永遠永遠地成為伊斯﹒梅傑士!」
查裡斯修長的指頭伸向索瑞的臉,從眉毛開始逐一探索他的五官,帶著些許曖昧和情感的悸動,以幾不可聞的聲音道:「你要記住,這一切全是為了你。」索瑞感覺到查裡斯的手伸到他的褲襠,沉重炙熱的呼吸聲不斷地壓迫著他,他索性閉上眼,什麼都不願意去想了,讓身體的本能去反應即將發生的一切……就這樣沉淪吧!什麼都不去想,是他唯一可以保護自己不會受傷的方法……意大利﹒那不勒斯「經過了這麼多年,你的傷口是否仍隱隱作痛?」一封署名給伊斯﹒梅傑士的信箋在晚上送到了伊斯的手邊,裡面並沒有署名,只有字跡潦草的兩句話。伊斯將信隨手揉掉扔進正在燃燒的爐火裡,冷凝的目光逐漸轉為熾烈,同時閃著刀刃般森冷的殺意。
「晨星在他們手上。」伊斯轉過身面對疾風,淡淡地開口道。
當他得到養父病逝的消息打算前往西西里島時,在半途中卻接到疾風的報告,說晨星並沒有在預定的時間內抵達香港,經過查證,她並沒有搭上那一班飛機,於是他又匆匆地趕回那不勒斯。
而在晨星消失還不到四十八個小時之內,他收到了這封信。
「接下來該怎麼做?」疾風恭敬地請示,晨星被劫一事少爺雖然沒有怪罪於他,但他知道這全是自己的過錯與責任,如果他親眼看著晨星登機,或許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了。「那麼,我們就回去做一個了斷吧!」伊斯一頓,一口氣喝光杯中琥珀色的酒,俊邪的面孔瞬間散發出凜人的寒意。
「那麼晨星的事?」黑手黨教父的身亡,是平衡點崩壞的主因,現在敵人已經先一步綁走晨星,目的就相當明顯了。
「我會找到她的。」伊斯清晰有力的聲音回盪在房間裡,顯示著他的決心。疾風點點頭退下,伊斯身體微側並將目光轉到窗外,雨天前那場突如其來的風暴已經平息。他合上眼,一股陌生的感覺從心口慢慢擴散到全身,像是一道結痂已久的傷口忽然又被硬生生扯開的感受,相當地讓人不愉快。
伊斯緩緩睜開眼睛,他知道,心中沉睡已久的往事,已經被喚起……
那一年他才十歲,在西西里島上,第一次有人主動和他說話。
「午安,你可以帶我出去嗎?我已經好久沒有看看外面了。」甜蜜柔軟的童音,語調中隱藏著讓人無法拒絕的懇求。「你是誰?我不認識你。」
他淡掃她一眼,心裡卻訝異小女孩的大膽,因為她是第一個敢開口和他說話的人。「我的名字是傑宓,你好。」女孩仍不死心,臉上的笑容只是更加燦爛。她重新伸出手,討好地開口道:「如果你也告訴我你的名字,這樣我們就是朋友了。那你可以帶我出去嗎?」
「伊斯。」他握住了她的手,傑宓的手冰冰涼涼的,握起來很舒服。
那就是他們第一次見面所說的話,他以為早已經忘記的聲音,又再一次在他的腦海中響起,這時身後傳來了聲響,伊斯猛一回頭,似乎真的看見她站在那裡,蜜色的長髮用藍色緞帶綁著,像洋娃娃的臉龐掛著純真的笑容,懇求他帶她去屋外曬曬太陽。「少爺?」疾風也被伊斯臉上驚訝的表情嚇一大跳。
「是你。」伊斯定眼看清楚來人是誰,疲倦地一抹俊顏。
「晨星一定會沒事的。」
「我們出發。」伊斯的神情在下一刻已經回復平常的淡漠,他揮揮手表示一切無妨,拾起椅背上的外套向外走去。
如果對方以為喚起他過去的回憶就能打擊他的話,結果會讓他們遺憾的……畢竟,他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只有十四歲的伊斯﹒梅傑士了!
意大利﹒羅馬二月天的羅馬還沒染上春天的氣息,街道上不時吹過的寒風,往往讓路人縮起脖子快速通過,再美麗的建築物也無法吸引他們停住腳步。
但像是羅馬城內最有名的西班牙廣場,仍舊有著留連不去的大批旅客,其中最有名的許願池,依然被旅客擠得水洩不通。
一輛黑色轎車在許願池附近的巴貝裡尼廣場停住,從車內定出了一名身穿白色風衣高大的男子,他對駕駛座上的人示意要他在原地等著,戴上一副可以遮住雙眼的墨鏡,似乎打算在附近隨意走走。
「少爺!」車上的人終究是不放心地探出頭喊著:「請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