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好了,冷氏沒多久就是我的了。」他將晨星抱在手上,然後意氣風發地離開。
走到門口,他吩咐其中一名保鑣將車子開過來,其它兩人則站在他身後,警戒地看著四周。
身後的暗巷,忽然傳出了火柴摩擦的細微聲響,就著夜色,暗巷內似乎站著兩個人。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濃烈的殺氣。
「是誰!?」江以新的保鑣基於多年來的生存本能,直覺地感覺出有事要發生。
「我的主子對你手上抱的東西很有興趣。」暗巷中走出一個外國人,操著有腔調的粵語,語氣中有化不開的敵意。
「這是我先看上的,動手!」江以新怒吼,示意手下動手。
他的兩名保鑣和那個外國人動起手,江以新越看越心驚,看來對方不是好打發的人,他以一敵二似乎都還綽綽有餘。
「我先走,你們搞定他。」江以新忽然看見自己的車子開了過來。
「快開門!」他對著駕駛座上的保鑣吼道。後者雖然不明所以,還是很快地下車為他開後門。
「不要用你的髒手碰她。」江以新的腦後忽然傳出了低沉的男音。他還來不及回頭,就看見身邊的保鑣無聲地往後倒下。
「你……你……」江以新眼見對方的身手如此俐落,嚇得身子一直發抖。
「我說了,不要用你的髒手碰她。」優雅的男音未歇,他的頸子就傳來一陣巨痛,江以新手一軟,放開了手上的冷晨星。
在眼冒金星之際,他看到一道黑影迅速彎下,將滑下的冷晨星接住,再將她牢牢地摟在懷中。
「為什麼活得這麼漫不經心,連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陌生人輕歎一口氣,並用手輕撫冷晨星的臉頰,動作小心且溫柔。
「你竟然敢動手。」停在晨星臉龐的手指一頓,始終側著身子的陌生人轉過身來,語氣冰冷。
「你用哪一隻手打她?」對方的語調始終保持在冰點,但他的臉上已凝聚了風暴。
江以新沒用地跪坐在地。老天!他是不是惹到鬼王了?對方雖有一張可以迷倒眾生的臉,但此刻他眼中的殘酷及嗜血使那一張俊臉充滿魔性邪氣,他看起來就像是地獄來的索命者。
「哪一隻手?你不說我就廢了你兩隻手。」他一步步前進,笑得殘酷而危險。
「右……右……」話還沒說完,他的右臂已被對方硬生生地踩斷了。
「少爺,這裡畢竟不是我們的地盤,處理屍體會很麻煩。」已經將另外兩名保鑣擺平的人輕聲說著。
「扔到太平洋不就得了。」他冷哼,腳下的力道一分也不肯放鬆。
「但趕飛機就來不及了。」男子身後的人仍是好脾氣地勸道。
「好吧!」他抬腳,抱著晨星坐進一輛車子。「我要他半年內下不了床,等他出院後,再讓他嘗嘗一無所有的滋味。還有,辦好後回飯店來見我,我們再來討論你的失責問題。」話一說完,車子即消失在夜色中。
※※※
晨星再次醒來時,驚訝地發現自己躺在熟悉的床上。她什麼時候回家的?想到這兒,晨星連昨夜的衣服也懶得換,就直接衝進冷磊天的書房。
「你們……到底怎麼一回事?」她一進門,發現書房內還有冷晴風和高偉昊,而且每一個人的臉色都不好看。
「你還好意思說?堂堂一個冷氏總裁竟喝得醉醺醺地讓人送了回來,這像話嗎?」冷磊天第一次對她提高嗓門。
「是誰送我回來的?」江以新那個渾蛋竟然將她完好無缺地送回來,還是他向冷磊天提出了什麼惡劣的交換條件?
「是你那個意大利的偵探朋友,還向我大剌剌地要了一萬美金的回國費用呢!」
冷磊天氣得重拍一下桌子。
晨星不語,知道是疾風救了自己,還隱瞞了江以新的事。
「這是他留給你的信。」冷晴風遞給晨星一封信。
晨星將信取出,坐在椅子上仔細讀著,疾風的信寫得相當簡單:
「晨星小姐:
救得了你一次,我卻不能救你下一次,我回國了,請好好保重你自己。
我的家鄉有一句話:『因為忘不了,只好假裝遺忘。」這些日子我知道你過得並不好,但是請試著堅強,別忘了你還有家人,忘了意大利的一切吧!也許這樣能讓你更快樂。我知道上一次或多或少傷了你,因此你不願意再見我,所以我選擇了不告而別,請珍重自己。
疾風」晨星任由信紙滑下,她站起身走到冷磊天身邊,彎下身子將頭輕輕枕在他的膝上低語:「我不會再讓您擔心了!」
冷磊天見她柔聲認錯,也不忍再責備她,他將手輕輕放在她纖細的肩頭,含笑地望著她。
晨星垂眼,任由淚水一顆顆滴落;從現在起,她的命運不會再改變了,她會是冷氏總裁,也會是冷磊天的乖女兒,這是她唯一能做的,就像疾風說的,忘了吧!不能再想了,真的不能再想了……
※※※
自此之後,晨星的日子過得相當規律;她幾乎花了所有的時間學習商場上的一切,冷晴風和高偉昊更是她的好老師,總是適時地為她解說她所不懂的一切。
在冷家,除了和小妹如語比較有機會打照面外,她幾乎見不到其它的人;據說冷夫人為了晨星當總裁一事,負氣帶著兒女遠赴歐洲,表面上是陪女兒參加舞蹈公演,實際上卻是為了抗議冷磊天的偏袒。
「你確定你要走這一步?」難得的假日,晨星和高偉昊坐在陽台下西洋棋。
「為什麼不?」他相當自信地移動了自己的城堡。
「可別怪我沒警告你,Checkmate!」晨星輕易地拿下了他的國王,贏了這一場棋。
「等一下,我沒有看到。」高偉昊一聲怪叫,直嚷著不公平。
「喂!起手無回大丈夫。」她取笑道。隨即交握雙手休息,讓高偉昊重新擺設棋盤。
她和高偉昊近幾個月來已經可以像朋友般的自然相處,他遵守自己的諾言,不再給晨星壓力,只是輕鬆自在地和她相處,當她事業上可以依靠的人。在玩樂時,則將她當成是自己的哥兒們。即使他追求晨星的心意始終不變,但他相當滿足於現在的情形──她不再躲他,也不再冷嘲熱諷,這就是他要的進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