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陣子我真的逼你到極限了是不是?總是忘了你只是一個二十歲的孩子,難為你了。」他懶洋洋地躺著,修長的手指來回在她背上摩搓。
「我已經不是孩子了。」她淡然的面容揚起一絲苦澀,她早已經沒有單純的心靈,離純真很遠很遠了。
「晨星,或許你不相信,我只是以我的方式在愛你。」他瘖啞的聲音柔知輕歎,在山洞內飄蕩著。
晨星渾身一震,淒然道:「如果你不是真心的,就不要說出來,這會是你說過最殘忍的謊言。」
「你是最難取悅的女人,卻偏偏是我唯一在乎的一個。」他笑了,柔柔地嘲弄自己。「我從不為自己的行為做任何辯解,但是我可以為你破例一次,我給你五分鐘,趕快問出你那些古靈精怪的問題吧!」
「你會說實話嗎?」
「你已經浪費了三十秒,是的,我會說實話。」
「既然決定送我回香港,就表示你已經不在乎,為什麼你又來香港?」
「送你回香港有我的理由,至於為什麼我也來到香港,只是為了增加遊戲的趣味性。」伊斯枕著手臂,從容地開口。
「什麼意思?」
「九年前我檢回一隻小豹子,她很完美,但或許是安逸的生活過太久了,她已忘了自己是一隻豹子,也忘了自己有銳利的爪子,為了讓我的小豹更強壯,我只好將他扔出去,希望殘酷的現實環境可以喚醒她野生的本能:本以為你回到香港會成長,沒想到你卻完全封閉自己,不想戰鬥也不願意戰鬥,為了喚起你體內好戰的血液,我只好親下戰場當你的敵人,我是最瞭解你的人,你不會拒絕挑釁,尤其是來自我的挑釁。」伊斯說到最後,還戲謔地朝她眨眼。
晨星不語,過了一會兒才輕輕開口。「為什麼現在你肯說了?」
「因為你問了。」他笑得恣意歡暢,揚起邪惡的笑容。
「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不是不要我了,你只是以自己的方式在愛著我?」她的眼閃出一抹光亮,像兩顆晶湛的烏鑽。
「五分鐘已經到了。」他邪笑,再次將她拉入懷中,他的眼重燃炙烈的火焰,一隻手已經探進她的衣內,罩住她柔軟的豐盈。「我已經滿足了你喜歡胡思亂想的小腦袋,現在換你來滿足我的需要。」
「你同樣也只有五分鐘,不過我懷疑五分鐘能否滿足你的需要。」她迎上他的眼睛,黑眸有著笑意和挑戰。
「你會求我繼續下去……」他漾起勾魂懾魄的笑,俯身輕吻她的唇瓣。
「是嗎?」
「小東西……你知道我一向無法抗拒來自你的挑戰。」他覆上她的唇,舌頭靈活地鑽進她口中,掠取她甜美的氣息。
離天亮還有一段漫長的時間,他將教會她所有情慾的甜蜜……
第八章
從來不曾見過這樣的他;絕倫俊美的臉始終盈滿笑意,慵懶地訴說著一切,彷彿我真的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撒旦總是精於欺騙和誘惑,我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所說的一字一句。
「你怎麼知道我被困在這裡?是冷夫人告訴你的?」坐在火堆前,晨星抬頭正視著她對面的伊斯。在等待救援的有限時間內,她希望能將一切弄明白。
「為什麼這麼說?」他慵懶的瞳孔光芒一閃。
「是冷夫人親口告訴我的。她說這一切都是你們的計劃,我只是好奇,既然打算置我於死地,為什麼又多此一舉的救我?」
「她這麼告訴你?」伊斯陷入沉思;看來有關冷夫人的傳聞全是真的,她有毒蛇的冷血,也有狐狸的狡詐,他以為自己的偽裝可以持續得更久一點,沒想到還是被她輕易識破。
「是不是真的?」晨星刻意裝出不在乎的樣子,只有她知道自己是多麼在乎他即將說出的答案。
「答案對你很重要嗎?如果我真的設下陷阱讓你跳,再救你,你又要如何?」他的眼神變得柔和,嘴角揚起淺淺的笑。
「我不知道,我真的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去思考了……」晨星雙手環住自己,生有柴火的山洞並不冷,但她的身子卻已微微發顫。「為什麼這麼對我?不能恨你,不敢愛你,這兩種情緒都是最強烈的感情,我已經被它們拉扯得好累了,真的好累了,所以,請你告訴我實話。」
「過來這裡。」他粗嘎的聲音充滿憐惜。
「肉體上的滿足不能解決我的問題。」她抬眼怒視伊斯,不敢相信他又想用她對他身體上的迷戀來制止她的問題。
伊斯的反應是爆笑出聲,長臂一展將她拉入懷中。「你該怪自己太迷人了,事實上只要你在我懷中,的確很難想到其它的,只除了誘人的你。」
「你到底要不要說?」伊斯挑逗的言語再次讓他羞紅了臉。
「你腦袋裡的胡思亂想可有停止的一天?任何事情的背後都有動機,我的所作所為也是,我的動機簡單而且始終沒變渦,你只是沒有仔細想。」他淡笑,伸出手習慣性地撥弄她的短髮,戲謔道:「晨星,聰明如你,告訴我我的動機是什麼?」
「我永遠不會有懂得你的一天。」她苦澀地搖搖頭。
伊斯深深歎了一口氣。「要你相信我愛你,這很難嗎?」
「沒錯。」她冷哼,眉毛挑得高高的。
「你忘了我們立下的誓言,在我們初次相見的那一個夜裡?」他的手握住了晨星的手,手指交纏。「我們用鮮血立下的盟約:這一生我會是你唯一的守護者,至死方休。」感覺到晨星震動了一下,他將她的手握得更緊了。
「你……你還記得?那為什麼將我送走?你不是不要我了?」她緊咬下唇,眼淚卻忍不住奪眶而出。
「送你回香港是因為你父親時日不多了,他是你的父親,至少在他有生之年,認他知道你還活著。另外你和冷夫人的事也必須做一個了結。」
「只是這樣?那你為什麼不早說?!」她還記得那些殘酷無情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