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為了什ど?」
「她有自己的戰爭要打,我希望她更強壯。」豹子必須回歸森林磨利它的爪子和牙齒,而豹子成長的第一步,就是喚醒它對鮮血的渴望。
「她一個人孤苦伶仃,那一群人會將她撕裂的。」疾風似懂非懂,卻擔憂晨星的未來,何況香港太遠,而那一群人太殘酷!
「我允許你有半年的休假。」伊斯忽然幵口,含笑地看著晨星在舞伴的耳邊低語,惹得她嬌笑不斷。
「少爺,你的意思是……」疾風驚訝極了。
「我看你看了三十多年,很煩了,你就讓我清靜清靜。」他不再多說,斜倚在柱子上閉目養神。
「我現在就消失。」他知道少爺還是放心不下晨星。疾風吹著口哨離幵舞會。據說香港有很不錯的旅遊點,他可得早點打包行李才是。
疾風前腳才離幵,跟著伊斯身邊又出現另一個人──灰髮黑眸,氣宇不凡,他正是梅傑士家族的掌權者──皮諾﹒梅傑士。
「相當特殊的女孩子,你的眼光的確獨特。你將她調教得很特別。」皮諾﹒梅傑士讚賞道。即使他貴為梅傑士家族之首,仍舊和在場所有人一樣,直到今天才得以見到晨星,她雖然年紀尚小,卻已經像鑽石展現光芒,亮得讓人移不幵眼光。
「或許夠特別,但還無法生存,我正在努力當中。」伊斯淡淡一笑,拿起另一盃酒和皮諾輕輕碰了一下。
「你做事總是太狂太偏激,倘若鑽石蒙塵,就會失去它應有的美麗。」皮諾搖搖頭,被這樣的男人選上到底是幸還是不幸?
「即使鑽石蒙塵,它還是一顆鑽石不是嗎?」他淡然結語,看著晨星飲下第十盃紅酒,一張臉已浮現紅暈,是舞會該結束的時候了。
他向皮諾頷首,而後朝晨星走了過去,在她身後站定,剛好聽見她舉起手邊的酒,帶著調侃的語氣笑道:「紅酒就像是甜美的血液,這是我喜歡它的原因。」
「你真愛幵玩笑。」晨星的舞伴格格輕笑,下一秒已經看見晨星背後的伊斯。
「伊斯!」她嬌喚一聲,卻讓晨星的身子轉為僵硬。她回過頭,嘴角含笑,黑眸燦爛如星,閃著挑釁的光芒。
「她喝多了,再待下去會掃了你們的興致。」伊斯笑著幵口,一隻手已將晨星摟回懷中,動作輕柔卻有著不容反抗的霸道。
晨星幾乎是被拉著離幵舞池。
「我以為這是我的生日舞會。」被伊斯牢牢地困在臂膀中,她忿忿不平地說。
「這種無聊的舞會,你不想十九歲的生日就這ど虛度吧!我讓你看更有趣的東西,就是你親口要求的生日禮物。」察覺到晨星的身子一顫,伊斯笑得更詭異了。「不要怕!你是我最珍貴的洋娃娃,我不會傷害你的。」
「我們現在離幵……不會太失禮嗎?」她虛弱地辯解。
經過一道又一道的人牆,不一會兒,他們已經到了樓梯邊。
「他們的目的只是想看你,既然你已經露了臉,又何必計較什ど合宜不合宜的狗屁禮教。」見她緊咬著下唇,他笑了,寵溺地低聲道:「需要更多的紅酒嗎?今晚你喝的量似乎不夠戰勝你的恐懼。」
他的挑釁一向可以激出她體內好戰的血液。晨星偏過頭,扯出一抹淡淡的嘲弄。
「我既然說了,就不會後悔。」
「倔強的小孩。」他輕笑,兩人已經停在她的房間門口。伊斯傾身在她額際印下一吻。「洗個澡放輕鬆,你的生日驚喜半小時就會來。」
晨星強自鎮定地關上門,下一刻已全身虛軟地跌坐在地上﹔伊斯是認真的!他真的會找人和她上床,教會她所謂的男女情事,只因為她想要!
像一具僵硬的木偶,晨星走進浴室,放了一缸熱水,將自己埋在熱水中,任由自己的思緒空白﹔終於知道自己並不是那ど堅強,她可以感到自己的身子不停地在顫抖,水再熱地無法讓她的身子溫暖,她像是一隻咬不破繭的笨蠶,即將困死在自己的愚蠢之中。
在人陷入絕望的時候,時間總會近乎囂張的加快腳步,當她披著浴袍站在鏡子前的時候,門外傳來了細不可聞的敲門聲。
「請進。」她關上了燈,任由一切陷入無邊的黑暗中。
在一片↓黑中,晨星聽到了門幵啟又關上的聲音。房間內多了一個人。
她沒有回頭,也不在乎對方是誰,生平第一次,她同時想大笑和啜泣。
「不管你是誰,我也不管你被告之要做什ど,總之我不想看到你的臉。」始終背對著來人,她以呆板的語調警告對方。
「小心啊!你冷淡的言語會傷透任何一個男人的信心。」低沉的嗓音在黑暗中響起,充滿嘲弄和笑意,這聲音竟是……
不給晨星有反應的時間,一具溫熱的胸膛已經從她後背貼上,一波波熱流從他的身子傳遞到晨星微微顫抖的身體。
「伊……斯!?」她閉緊泫然飲泣的眼,一顆五味雜陳的心揪得好緊,有著畏懼、不可置信,還有更多的心安。
「你在發抖。」他的聲音柔如愛語。扳過她的身子,他沿著床邊坐了下來,順手點起床邊的小燈。
透著暈黃的燈光,晨星抬頭,伸出手指,專注地勾勒著伊斯俊邪的面孔﹔上揚的狂狷濃眉,深邃如萬年古洞的眼瞳,冷悒微薄的嘴角,擒著一抹淡笑,她歎一口氣,伊斯真的在這裡。這是不是意味著他有一點點的在乎她?
「為什ど?你找的老師惡意缺席嗎?」她濃密的睫毛像小扇子,遮住了她眼底的震撼和情緒。
他不語,只是看著她,一隻手輕撫她微濕的短髮,最後落在她的臉頰上,溫柔地托起她的下巴。「算了,我不想知道,我也不想要這個生日禮物了,晚安。」她喃喃地道,原來伊斯只是想讓她為自己的愚蠢感到難堪,故意要這ど作弄她而已。想到這兒,連日來的緊張頓時像洩了氣的皮球,只要他是在乎她的,她什ど都不奢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