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昨晚他利用電腦侵入警局的系統調出仇雲的身亡報告,發現警方果然隱藏了部分事實,在尋獲的車身殘骸中,發現它的煞車系統被人動了手腳,但是因為仇雲也算是金融界知名的人士,所以整件謀殺事件已經被列為最高機密,目前正移交調查局偵辦中。
鈴鈴!十分鐘後電話準時響起。
「我明天就到,正好慕蓮也沒去過紐約。」凱伊愉悅地開口,他仍舊是一個標準的工作狂,唯一不同的是他現在到哪裡都會帶著自己的妻子。
「還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
「事實上,我還需要一架前往阿布達比的私人飛機,外加一個新的身份。」仇翼不確定仇雲的死和中東的投資計劃是否有關聯,最保險的方法就是換一個身份前往。
「沒問題,我明天就會抵達紐約,你自己凡事小心。」
「那就萬事拜託了。」仇翼放心地收線。將紐約的一切都交代給凱伊,他就沒有後顧之憂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趕到阿布達比,他必須先確定柳如絮的安全,再來就是揪出幕後的陰謀者了,他們必須為仇雲的死付出代價。
***
阿布達比
經過一夜好眠,第二天柳如絮神清氣爽地醒來,她掀開厚重的窗簾讓陽光照入,金色絲線般的陽光,讓大地呈現出耀眼的光澤。
「柳小姐,樓下有您的訪客。」在用過客房內的咖啡和水果後,柳如絮接到櫃抬的電話。
「好的,請告訴他我馬上下去。」她低頭看了一眼手錶,發現穆罕比約定的時間來早了半個小時,心想他可能是想帶著自己到附近觀光一下吧!畢竟從昨天的短暫相處中,她可以感覺出穆罕是一個相當和善熱情的人。
她換上簡單的褲裝,還戴了一頂遮陽帽,帶著愉悅的心情走下樓。
「柳小姐﹖」走向她的並不是昨晚見過的穆罕,而是另一名畜著大鬍子的中東男子。
「我是,請問你是?」柳如絮記得穆罕允諾今天會來接她,為何出現的卻是另外一個人?
「妳是仇氏派來的代表?」對方打量她幾眼,似乎頗為詫異。
「是的,我是仇氏派來的代表。」柳如絮點點頭,她明白中東不同於其他地方,在這裡,女性是不被允許拋頭露面的,更不用說是外出工作了。
「請和我來,我們已經等妳很久了。」他伸手邀請柳如絮和他一起走。
「請問……昨天那位穆罕呢?」走到飯店外,柳如絮疑問道。她總覺得眼前這位神情嚴肅的中東男子有些奇怪,她開始疑惑自己該不該和他一起走。
對方轉頭,僅是神情詭異地看了她一眼,正當柳如絮覺得事情不太對勁的時候,她看到了一輛熟悉的車子停在飯店門口,走下車的赫然是昨天有過一面之緣的穆罕。
「那不是穆罕嗎?」柳如絮一陣錯愕,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就在她打算回頭詢問的那一剎那,她忽然覺得有異物刺進自己的後頸,頓時一股酥麻的感覺襲上,跟著眼前一黑,她的身子軟軟地倒了下來。
「快!趁還沒有人發現快走!」男子接住柳如絮下滑的身子,將她攔腰抱起,迅速鎖進了車內,對駕駛座上的夥伴大喊道。
黑色的車子在啟動後迅速離開,而唯一留下的,只有被捲起的黃沙煙塵。
***
喚醒柳如絮的是一陣她不熟悉的香氣,那是一種混合了花香與檀香的濃烈氣味,她緩緩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置身在一個帳篷裡:牆上掛滿了以金色絲線繡成、充滿故事性的精緻地毯,而她躺在一堆由羊毛毯,和柔軟抱枕形成的軟床裡,她正想起身弄清楚自己身在何處時,才發現自己的雙手被人以繩索綁在背後,昏沈沉的她甚至連起身的能力都沒有。
「來人……」柳如絮試著扯開喉嚨想叫喊,卻發現喉頭又痛又干,只能發出粗糙的單音,她無奈之餘只能拚命扭動身體,掙扎地想坐起身。
「砰」的一聲!她無意中似乎踢翻了什麼東西,而這聲響也驚動了外面的人,就在柳如絮努力要坐起的時候,有一個人掀開帳篷厚重的掛氈,踩著穩重的腳步走了進來。
「你是誰?這裡是什麼地方?」柳如絮有一肚子的疑問。目前的情勢,很明顯的是──她被綁架了,但是為什麼會有人想要綁架她﹖對方緩緩地拉下黑色的頭巾,在那張蓄滿濃密鬍鬚的臉上根本看不清五官,柳如絮只看到那一雙漆黑的眼珠子,他身上穿著中東民族特有的寬大長袍,雙手交握於胸前,好整以暇地打量她。
「先生,我想這之間一定是有什麼誤會。」柳如絮鼓起勇氣再次開口,或許這真的是一場誤會,她必須將一切弄清楚。
「妳是仇氏派來的代表嗎?」他懶洋洋地點起一根雪茄,狀似閒聊地說道。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點點頭,更迷惑了。
「石油是真主阿拉賜與我們最豐盛的寶藏,那是我們沙漠子民所共有的財產,不是你們這些西方世界所能染指的。」他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坐下,以犀利的眼光凝視著柳如絮。「所以你們必須付出代價。」
「你到底在說什麼﹖我不明白。」聽他的言下之意,似乎和石油開採計劃有關,但她不明白,為什麼單純的投資探勘計劃,會變成對方口中的染指行為。
「既然妳是仇氏的代表,又是仇雲的未婚妻,該是最適合接受審判的對象,妳會獨自前來這片沙漠,這必定是阿拉降下的旨意。」
「一定有什麼地方弄錯了!我來到這裡的確是為了石油探勘計劃,但我相信所有的程序都是經過仔細審查,是完全合法的,你沒有理由這麼對待我!」柳如絮強壓下想尖叫的衝動,努力地想解釋一切。
「妳不必再多言,我說過了,妳是仇氏必須付出的代價。」